話音落下,雙方似乎都有些意外對方的問題,愣住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喪助試探性地問道,“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是哪裡?”
過了半響,空洞的聲音從雪白人形身上傳來。
“一般情況下,如果被問我是誰,我都挺樂意回答這個問題的。”
“但是。”空洞的聲音頓了頓,道:“比起解釋我的身份,我現在首先要做的是確定你的身份。”
“說吧,你究竟是誰?”
在這詭異的地方,面對着詭異的雪白人形以及他莫名其妙的問題,喪助並不想照實回答這雪白人形的問題,畢竟如實回答了這個問題,誰也說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事情。
然而越是沉默,喪助感覺對方給予自己的壓迫感越強——儘管那雪白人形全身雪白,並沒有人類的五官,但被這樣的詭異存在‘盯’着,不論是誰都會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我...我叫佐藤時貞。”福至心靈,喪助脫口而出的就是一句謊話。
“佐藤時貞?”
雪白人形喃喃自語着,似乎又用‘雙眼’仔細打量了喪助好半天,然後有些惱火地說道:“不對,你不是佐藤時貞。”
“雖然你們兩人的樣子很像,氣息也很類似,但你不是他,你應該是他的直系親屬!”
“我不是他...”喪助從雪白人形的這句話中獲得了相當多的信息,“你認識佐藤時貞?”
“哼。”雪白人形用那空洞的聲音發出了一聲冷哼,“當然認識,那個男人,是我見過的,最有勇氣的男人。”
“也是最愚蠢的男人。”
喪助感覺雪白人形在聽到佐藤時貞這個的名字後似乎異常生氣,他很理智的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展開討論,而是再次拋出了他最初的那個問題。
“你是誰?”
“這大概是我第三次回答這個問題了,真是難得呢,這個問題一般也就只用回答一次而已。”雪白人形似乎很無奈的樣子,他站起了身來,直面喪助。
“儘管是第三次回答這個問題,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問得好。”
“我,是你們稱之爲世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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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宇宙。”
“或者神明。”
“或者真理。”
“或者全。”
“或者一。”
“只不過很可惜。”雪白人形伸出了手,指向了喪助。
“我並不是你。”
一陣涼風吹過,眼前的雪白人形從喪助的眼前突兀出現到了他的身後。
“既然把你送到我面前了,那麼就送你一樣見面禮吧。”
“被佐藤時貞所拒絕的‘厚禮’,就讓作爲親屬的你收下吧。”雪白人形一腳踹向喪助,健壯的喪助竟被他一腳踹飛了起來。
而喪助被踹飛的方向,正是原本雪白人形身後的那道黑色大門。
吱~
大門突然打開,一個巨大的眼球出現在了漆黑一片的門內,只見無數的黑色觸手從眼球之後的黑暗中飛出,快速捆向了喪助,想要加快喪助朝門裡飛去的速度。
“這是什麼?!”
喪助有些驚恐地想要掙扎開來,然而黑色觸手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喪助的反抗如同螻蟻面對大象一般,卑微無力。
“別嚷嚷了,聽着真雞兒煩。”空洞的聲音從喪助身後傳來,“你來到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爲了這個麼?”
...
喪助沒有理會雪白人形的話,仍在拼命掙扎。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現在的他,不管是忍術還是鍊金術,統統無法使用了,只有完全依仗身體的體術還能勉強使出,但效果也是近乎於無。
“你這小鬼,還掙扎個什麼勁。”空洞的聲音傳來,聽上去似乎有些惱火。
那話語音剛落,喪助就看到雪白人形再次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對着他又是一腳。
這一腳下去,喪助也再沒有反抗的餘力了,直接被黑色觸手拽入了黑色大門內。
砰!
黑色大門關上了。
“哼,還好這個小鬼還是正常人。”雪白人形見到喪助被拽進大門,再次在門前坐了下來,感覺他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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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門被關上,喪助感覺自己陷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然後快速墜落。
過去發生的一幕幕,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眼神閃過。
剛結束的切磋賽...
與日向業的對決...
踹開自家大門的邁特戴...
臉紅得跟番茄似的漩渦玖辛奈...
友好地向自己伸出手的波風水門...
向宇智波一族行賄後,潛入木葉,夜襲佐藤家結果被自己殺死的岸波千夏...
迎接外出任務,最後全員團滅的族人們的屍體...
走馬燈之中,過去的記憶一幕幕重現在自己眼前。
很多原本以爲,早被自己忘卻掉的記憶,也在此時,被一幕幕翻出重映。
走馬燈放着,大量的知識、情報也在此時,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地轟擊着喪助的大腦,大量的知識和情報的涌入,即便精神力遠超普通人的喪助,也感覺頭痛欲裂。
隨着身體墜落的速度逐漸增快,喪助感覺身體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而四肢乃至於身體,如沙子一般唰啦啦地化作零星的小碎片。
就好像身體在接受鍊金術的分解一般。
“身體...身體要被分解掉了!停下!停下啊!”
因爲恐懼,喪助此時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而喪助眼前,如走馬燈一般放映着的記憶片段,也快要走了盡頭。
在記憶片段的盡頭,是一個與自己樣貌相似,金髮紅眸的男人,與一個紅色長髮,黑色瞳孔的女子,二人溫馨地站在一起。
在他們二人面前,有着一個嬰兒車,嬰兒車上的,是一個長得跟男子很像,同樣是金髮紅眸的小嬰兒。
此時,這個小嬰兒正嗷嗷大哭着。
“乖,寶寶乖,媽媽抱,記住喲,男子漢是不能隨便流淚的。”紅髮女子一臉寵溺地抱起了嗷嗷大哭着的嬰兒,然後輕輕拍着小嬰兒背。
不消片刻,小嬰兒的哭聲便停了下來,小嬰兒看着眼前的女子,然後咿呀咿呀地笑了。
“才半歲不到的孩子,哭纔是正常的。”金髮男子笑嘻嘻地伸手想戳下小嬰兒的臉蛋,然而手剛伸出,就便紅髮女子一把拍開。
“你洗手了嗎?”紅髮女子不滿道,“你剛從鍛造房回來,不知道多髒,洗乾淨之前不准你碰咱家的喪助。”
“喪助纔出生半年,怎麼感覺小蚊香對他比對我還好了。”金髮男子表情有些幽怨,然而眼眸之中流露出來的卻是滿滿的愛意。
“好啦,你這個錘子,自家兒子的醋你也吃。”紅髮女子白了金髮男子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快去洗澡,等會我做飯的時候,帶一下咱的寶貝兒子。”
...
被鍊金術分解的痛苦,被強行灌入知識的痛苦都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當喪助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那雪白無邊的空間之中。
此時的他,站在了那道黑色大門前,彷彿他並沒有進去過一般。
然而腦海中突兀出現的大量知識以及情報,都在告訴喪助,這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
而剛剛如走馬燈一般回放的記憶片段,仍歷歷在目。
“我...我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