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個簡潔而莊嚴,早有準備的會議室。
只是推開門時,犬冢獠看見擺好的座椅只剩下一個還孤零零的空着,其他四影早已經就坐多時。
相比上一次有意爲之,姍姍來遲的大野木和艾,這次卻是輪到犬冢獠最後壓場現身。
“住的有些遠,來遲了,抱歉。”
不同於大野木的之前來遲的敷衍,犬冢獠的歉意很正式,藉着入座的機會,目光從四影身上一掃而過。
照美冥看過來的目光裡帶着絲絲驚異與感佩,葉倉還是那般古井不波的冷淡,人高馬大體魄很有壓迫力的艾臉色陰沉,最有意思的是大野木的臉色也沒比他好多少。
看上去好像大家都很有故事的樣子。
對照美冥的的驚異感佩莞爾一笑,她怕是纔想明白,爲什麼之前他敢正面猛肛大野木和艾,不留半點緩和餘地。
到底是纔上來的萌新經驗不足,以前受到身份限制,注意力都在國內,就擱着霧忍村折騰,恐怕藉助和平談判的使團進入木葉尋找奧援已經是照美冥迄今爲止幹過最大膽的事情了。
眼界限制了這位霧忍玫瑰的聰明才智發揮。
相反,同爲女性影,經歷相當豐富的葉倉就淡定的多了。
“到是難得,不,應該說是驚訝。雷影忽然這麼積極召集大家開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宣佈嗎?”
安坐之後,犬冢獠揣着明白裝糊塗,徑直衝着艾開炮。
“由木人死了,火影你應該跟在座的諸位一樣,肯定得到了消息,所以就不要故作不知了。”
語氣裡有指責的意思,更多的是老氣橫秋,艾還沒有開口,大野木到是先忍不住搶了話頭去。
“居然發生了這種不幸的事情嗎?我到是才知道,雷影節哀。”
大野木忽然跳出來搶話的舉動有些耐人尋味,犬冢獠沒有第一時間正面迴應,藉着繼續跟艾交流的述說心裡不禁急速思索起來。
似乎大野木已經完全對之前的事情忘懷了,現在居然搶着幫艾解難,爲此不惜跟犬冢獠正面對上。
做派看上去急公好義,很有幾分公平公正老持承重大前輩的樣子。但犬冢獠如何相信大野木會是個德高望重主持公道的好人。
如此積極的態度,大野木必然有所求。
那麼現在這局面下,奸猾的老頭會以什麼爲目標?
這就已經開始提前示好拉攏人了,大野木所圖,無外乎是同盟後最高領導權罷了。
“能說說具體情況嗎?以及,雷影接下來的打算?”
弄明白了大野木所圖,犬冢獠心下便有了計較,無視吹鬍子瞪眼的老頭,繼續抓着艾不放,只是語氣陳懇了很多,不再含有挖苦。
“兇手的實力很強,由木人實際上已經發出了信號,但等援軍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許是由木人的死亡讓艾徹底認清了現實,許是犬冢獠的態度轉變讓艾放下了芥蒂,艾到是回答的很痛快,沒有半分遮掩的意思。
原來還能因爲沒有被波及,不曾體驗過切膚之痛,艾對犬冢獠還能針鋒相對。
可如今由木人死了,殘酷的事實證明了他的判斷錯誤。
絕並沒有因爲已經得罪了三大國而偃旗息鼓放過雲忍,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抓到機會。
通過由木人之死,認識到絕這一夥狂徒的兇焰,艾就無法再意氣用事一意孤行下去。
事態明顯已經危及到了村子的安危存亡,乃至於忍界框架的崩潰。這兩件事,無論哪一件都要比區區雷影的個人臉面以及國仇家恨更重要。
村子沒了,忍界平衡崩碎了,就算出了心中的惡氣報復了犬冢獠,又有什麼用呢?
艾只是衝動了些,但他並非暴躁的分不清利害輕重。
“現場的勘測結果,由木人甚至沒有太多反抗就已經戰死,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只是留下了一條情報。”
深刻認識了敵人兇殘實力,艾這話不由說的凝重非常。
由木人作爲二尾人柱力,歸屬雷影直接調度的特殊存在,艾非常清楚她的能耐。由此更能深刻認識到事情的迫切性與危害性。
“哦,居然留下了情報。是什麼情報?”
犬冢獠略微有些詫異,貌似原著中由木人的表現可是真心渣到不行,這次卻是留下了情報,也不算白白犧牲了。
“敵人……殺不死。”
艾雙手交疊在下巴握拳撐住了腦袋,一字一句,凝重的口吻重若千鈞。
“嗯?”
非同衆人驟然凝重苦惱,犬冢獠眉頭一挑,忽然想起了兩個人。
“看火影的樣子,是有什麼情報?”
越老越奸猾的大野木第一個注意到了犬冢獠的與衆不同,當即便予以挑明。
顯然老傢伙並不認爲犬冢獠這個小年輕有什麼收穫,畢竟他老人家從戰國到現在一路走來,什麼樣的奇人怪事沒見過,卻便尋記憶也無法根據艾的述說對號入座,區區孫子輩的小鬼,即使是火影又怎麼可能知道根腳。
“到是確實想到了兩個人,說起來其中一個還跟我們腳下土地的主人有很沉的淵源。”
忍界能跟不死扯上關係的人並不多,數來數去也就那麼三兩個罷了,殺害由木人的兇手在別人看來難纏神秘,還因爲殺不死而帶着棘手的恐怖震懾,但在犬冢獠這裡全都一覽無餘。
最強的不死人物當然要數六道兄弟他媽,那是個合六道兄弟之力都只能封印而無法殺死的女人。
接下來的兩個對比起輝夜姬來就太不上檔次太掉價了。
靠着歪門邪道秘術擁有五條命的角都,以及那個自殘成性,最終只能吃土,死於營養不良的飛段。
“居然有兩個?還跟湯忍有關?都是誰?”
一連三個問題又急又快,講真大野木有點被驚到了。
“土影稍安勿躁,在說出人名之前,我還需要跟雷影再瞭解一下,請問由木人戰死的致命傷,到底是什麼?這個很重要,是判斷兇手的重要依據,還請雷影告訴我。”
無論是飛段還是角都,因爲個人非同凡響的特殊性,戰鬥中總會留下無法掩蓋,也不屑於掩蓋的痕跡。
“由木人的致命傷,應該是尾獸被抽取。但她的心臟不見了。”
艾如實相告,唯有任何推諉。
“好吧,看來不是跟湯忍有淵源的那位。帶走心臟的話,看來敵人也不是表面上那樣沒有損失。若是我沒看錯的話,殺害由木人的應該是瀧忍的叛忍角都。”
“我跟這個傢伙有不止一次交手的經歷,他有一種秘術,可以奪取別人的心臟化爲己用。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不需要太多蛛絲馬跡,因爲特色太過鮮明,犬冢獠一口就道出了兇手的真身。
只是話說完後,犬冢獠有些凝重。角都最後居然還是跟絕攪和到了一起,看來這六年時間裡,人家也不僅僅是解決了內訌的問題,而是做了更全面的準備。
“角都?不可能!”
然而大野木卻驚呼出聲,滿臉不可思議下是斷然的否認。
顯然已經算是忍界活化石的老人家知道的並不少,而且記憶力現在也還很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