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浪濤綿綿,化作白沫漫在沙灘,海風腥鹹,染的空氣不太純淨。
這是一塊並不很大的島嶼,斑爺在前,絕與兜分列左右,三人面前站着的是宇智波信。
“你可真是有能耐啊信,把我的計劃攪的一團糟。”
良久良久沉默的上下審視,斑爺似乎是想要將宇智波信從內到外看個通透,語氣說不上是佩服還是憎恨。
“那又能怎麼樣呢?終究我不是你啊……斑大人。”
狂妄之姿早以消散無形,狂熱偏執也了無蹤跡,宇智波信束手而立,目視斑爺,滿面灰白頹然。
面對斑爺這個正主,一心想要取而代之甚至不惜自我催眠的宇智波信這一刻終於清醒,認清了現實。
踟躇片刻的一句斑大人出口,宇智波信的目光瀲灩出一絲傾慕,終究還是淹沒在了頹唐之下。
再掙扎已經沒有意義了。
“你差點就成功了,已經很厲害了。之所以沒能堅持到最後,只是因爲你的胸襟不夠,知道的不足罷了。”
毫不介意宇智波信曾今狂妄的作爲,斑爺目光中漏出一縷欣賞,發出了真摯的讚歎。
“但是,你也應該清楚我的脾氣,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背叛我!”
讚歎如曇花一現,和顏悅色驟然銳利,斑爺從來不是會妥協的人。
非是吾友既是吾敵,我不給的你不能動,這纔是霸道絕倫的斑爺。
“哈,已經無所謂了,反正……無所謂了。”
自嘲的笑了笑,宇智波信有些萬念俱灰,囁喏着想要說點什麼表達一下心情,最終還是淹沒在了無生趣之下。
面對斑爺,宇智波信實在生不起什麼別的心思了,至於說反抗就更是無稽之談。
幾度籌謀掙扎,打破了蛇叔留在心頭的陰影,卻脫不出斑爺的烙印,宇智波信的偏執讓他陷得太深,面對正主剩下的只有無力。
如神似魔的斑爺,是宇智波信一直想成爲的樣子,是執念的同時也是夢魘。
作爲一個以成爲別人反照自我,根本沒有本我認知的人,宇智波信只有擁有無上力量的時候纔是個強大的人,面對無法反抗的斑爺,他依舊是個連自我都不能清晰認知的懦弱者罷了。
“作爲我選中的人,這樣就放棄了啊。你還真是個廢物。”
宇智波信的頹唐灰白沒有觸動斑爺的鐵石心腸,反倒讓他鄙棄起來。
“既然你連自救都不想了,那就爲背叛付出代價吧。”
冷酷重新繚繞在身,斑爺大手探出抓在了宇智波信腦門。
無聲悄然的崩潰從腳下開始蔓延,宇智波信一點一點化作塵土,隨着海風飄散天地。
“最後,祝君成功。”
崩潰攀到脖頸的最後時刻,坦然面對死亡的宇智波信留下了一聲祝福,最後一縷目光投給了默然佇立的兜。
“祝君成功?他意外的是個坦蕩的好人呢!”
海風呼號,帶走了宇智波信曾今存在的最後一點塵埃,帶着面具的白絕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很是有些認同的下了定義。
“嘁~”
絕不屑的咧了咧嘴。
白絕你這個膚淺的傻白甜。
沒有人看見,兜默然有些麻木的臉龐,在宇智波信投來最後目光的一瞬,鼻樑上的眼鏡抖了一下,恰好反出了一道眼光,將他的眼神完全遮住。
“絕,溯本歸源給我把長門的屍體找出來。兜,找到團藏的屍體,我需要回收信的眼睛。”
幹掉了宇智波信,斑爺再度展現了他雷厲風行的一面,沒有過多感懷,當即下達了新的命令。
對於吩咐絕跟兜,斑爺看上去沒有半點不適,直接不問自取拿過了最高領導權力。對此,無論是絕還是兜,均沒有表示什麼異議。
派下最新任務,斑爺便不再囉嗦,一抖衣袂徑直越海而去,三五息後背影便沒入了海天深處不見。
“大人去做什麼?”
目送斑爺絕塵而去,兜有些好奇。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信身上的萬象可是大人原本的眼睛。”
絕沒有給兜解惑,反倒不輕不重帶着警告意味訓斥了一通,旋即招呼了白絕,一起自顧自離開。
“這次是最後一次,下次絕對不能再失敗。不然……我們都要死。”
腥鹹的海風送來絕最後的聲音,滿滿都是肅殺。
斑爺可不是個能夠容忍失敗的人,給他們擦一次屁股估計就已經是極限了。
戰天鬥地,從不雌伏的斑爺,撤退一次就夠夠的了。
兜扶了扶眼鏡,海風撩動他的髮鬢,他仰望刺目陽光,沒有在說話。
羣山環繞的瀧之國說不上四季如春,但總有一些地方因爲它奇特的地形而得天獨厚。
比如深藏在高山與瀑布深處的瀧忍村,這裡與世隔絕,物資豐饒,哪怕是大雪封山時節依舊鳥語花香,是人與動物躲避風雪嚴寒的好去處。
衆所周知,資源豐富之地的人,很少有能夠發憤圖強的,大多數甚至絕大多數都是優哉遊哉懶懶散散。
畢竟不用爲生存發愁麼,自然就沒有什麼奮發的動力。
好比犬冢獠前世所知的某個世界警察家後花園,就有那麼一個年年靠着挖糞賣錢,買了幾十年還能再買幾百年的芝麻豆大國度。
此地全體民衆普遍肥胖,甚至總統爲了號召民衆減肥,自己以身作則卻因爲過於肥碩,沒跑得動幾步就送醫院搶救去了。
瀧之國是五大國之外最得天獨厚的一個,資源絕對不缺,甚至一度也在世界舞臺上有過演出,並且也有人念念不忘想要奮起而擊,舉國升格,成爲與五大國平起平坐的大國。
然而終究是心氣與後力無繼,最終落了個圖惹人笑。
先有初次五影大會名頭初顯,近有黑木重練秘寶以圖奮起,卻在此刻被五國聯軍翻了個底朝天。
昔日世外桃源,淪爲今日生死不能自己,可悲可嘆。
“哎~”
舊地重遊,犬冢獠站在瀧忍村的小小寺廟前,漫無目的的眼光四下觀望,看着當初曾今縱身一躍而下的井口,心中也是有所感懷。
“其實並不用走成現在這一步的。”
嘆息過後,犬冢獠的話有些蕭索悽清。蛇叔來通報自來也的後事,顯然他們兩個之間早有過聯繫,但現在已經沒有追究隱瞞責任的必要了。
“這是自來也自己的選擇。”
蛇叔落後了些許距離站在犬冢獠不遠處,聽到他的嘆息,淡淡出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既然選擇了,就要負責。他把輪迴眼封印在巖宿大蛤蟆的肚子裡,怎麼處理的事情交給你。”
相比犬冢獠的傷感,蛇叔淡然的有些不近人情。
“我早該想到的,在他改良穢土轉生,將控制源頭交給我的時候。”
沒有置喙蛇叔給出的信息,犬冢獠此刻更多的是陷入在自己的世界裡自我怨懟。
“現在可並不是自哀自怨自我反省的時候……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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