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樂章、哥哥!我是你的眼!(四)

渦之國邊境。

三個人影正在極速的穿梭着。

“希望一切都還趕得及……”一名有着日向家白眼的女子似是嘆息又似是擔憂的說。

“原來他們從一開始就盯上了這些孩子身上的血脈,加上綱手大人的事情,火影大人的擔心可能很成真啊!”一頭銀髮的青年人的臉上寫滿了憂愁。

“希望那些孩子還平安無事,尤其是月楓,千萬別衝動啊!對於忍者來說,衝動會更快的引導死亡了……”另一個人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相信他們吧蘭丸,畢竟,他們可是木葉新的黃金一代啊!”銀髮的男子笑了笑,頗有感慨的說,“實力連我們幾個都無法正視呢!不愧是英雄們的後裔啊,血統就是不一樣啊……”

“斷刀,自己不努力就少把天賦拿來說事,那幾個孩子哪個不是靠着超越常人的努力和拼命才成長起來的?”擁有白眼的女子微微瞪了銀髮的男子一眼,冷笑一聲。

“額,話不能這麼說啊花火!他們可是有身爲英雄的父母親身指導的啊!比我們少走了多少的彎路啊!”見花火這丫頭拆了自己的臺,斷刀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好歹自己追求了好幾年的人啊,雖然說都被人家拒絕了,所以斷刀還是想死撐一下。

“當初老師教你的時候也沒見你表現的進步特別神速啊?”誰知道花火一句話就讓他一口老血憋死。

“別跟我提老師,才教了我們多久就玩什麼隱退!要不是綱手大人把白前輩叫來木葉做客不讓她回去,對他下了死命令要完成三年的教學任務,估計那懶傢伙這輩子都懶得再教我們這三年!”斷刀有氣無力的說。

“嘛,我們也得體會一下蒼羽哥的心情嘛……人家好不容易差點連命都搭上了才消滅了魔龍拯救了世界,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怎麼也會想好好休息一下的啊……他肯過來教完我們三年其實已經是很給我們面子了,也是因爲他放心不下我們這些他唯一的學生吧!”蘭丸自然是幫着自己哥哥說話的。

“聽到了麼?如果能把你平時鑽研追女孩子的時間放在刀術上,也就不會這麼快被你堂妹趕上了!廢話少說,抓緊趕路吧!”花火不屑的哼了一聲,用力一蹬,拉開了自己和他的距離。

“靜雪怎麼一樣,這丫頭是因爲和月楓賭氣才導致她拼命的修煉,速度和坐了火箭一般……喂,花火,蘭丸,你等等我啊!”

冰冷。黑暗。

好恐怖卻又好熟悉的感覺啊……宛如自己一個人被無底的深淵拉住了,不斷地下沉,下沉……沉到無人問津的深處,直到思想和情感被黑暗吞噬和凍結爲止……

“哥哥……哥哥……”

黑暗中,似乎傳來一絲微弱的光芒。那一絲的溫暖讓本已冰冷的指間不由得顫動……

想要抓住它!意識告訴我這麼做,身體卻沒有辦法動起來。

隱隱約約之中,光芒似乎變得強烈了呢,好溫暖,讓人忍不住想要靠過去,擁抱那一絲光芒。

“哥哥!”又是這溫柔讓人安心的聲音啊,真是的,又是被你救了麼?這種感覺,真是讓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應該是,由哥哥來保護你纔對啊,傻丫頭。哥哥這窩囊的樣子,是不是一點都不男子漢啊?一點都及不上我一直憧憬的父親啊?一點都配不上……配不上那麼完美的你啊!

一陣彷彿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的難受,胸腔內宛如火燒一般的灼痛,將月楓從昏迷的深淵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吃力的睜開雙眼,模糊不清,隱約可見一個藍髮少女的影子在拼命地爲自己輸入查克拉恢復體力。少女低下頭來聆聽自己的心跳和胸腔呼吸,近距離的臉頰開始略微清晰起來。

月楓隱約有些印象,靜雪似乎帶着自己一口氣飛了很遠,直到氣息耗盡臉色發白也死是不肯鬆手,最後反而是藉助那個海之一族的傢伙掀起的一個巨浪一口氣衝出好遠落到了這裡,即使是這樣,月流也傻丫頭竟是完全不顧自己透支的身體,還爲搶救被海浪卷得溺水的自己……月楓不由得咬着牙握緊了拳頭……

爲什麼,自己每一次每一次都需要女人來救!力量,我想要有更強大的力量啊!我一定要變得更強,追上老爹,然後保護我所愛的人,不讓她們受到一點傷害!月楓想要變強的念頭前所未有的放大起來!

“哥哥,你……你醒了!”看着月楓張開充滿血絲的雙眼呆呆的盯着自己,月流心中又是悽楚又是心疼,還有一絲的喜悅。

“月……唔……”顫抖的聲音想要輕輕呼喚眼前的少女,但是似乎胸中的氣息還是不夠。才說出一個字,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讓月楓本已蒼白的臉色更是蒙上了一絲青紫。

“哥哥!”作爲醫者,月流一眼就能看出哥哥缺氧的急症。醫者的本能讓她忘卻了一切,立馬捧住月楓的臉,深吸一口氣,蓋住了一臉驚愕的月楓的嘴脣。

“轟!”又是……這樣的一個吻……和那個時候一樣……月楓感覺自己的腦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崩塌了一般,一股淡淡的難言的壓抑和難受瀰漫在他的心頭。但是更多的卻是遏制不住的洶涌而出的欣喜,莫名的悸動和快意,更有一種禁忌的衝動在不停地萌生,讓月楓忘了一切,忘記了眼前的女孩是他的妹妹,忘記了所有反對的聲音,腦海中只留下這片柔軟的嘴脣,和女孩的溫柔……想要和她在一起……這個念頭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起來!無論多麼艱難!

而此刻的月流卻並沒有想這麼多,盡心盡力的幫哥哥恢復着心肺的功能。當月流氣喘吁吁的鬆開月楓時,不由得露出開心的笑容。“哥哥,你沒事……唔!”

少女還沒來得及欣喜,卻已經被月楓粗魯的打斷。彷彿是報復月流剛剛不經過自己同意一般,月楓也在月流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抱着月流的小腦袋深深地吻住了她的雙脣!

“唔嗯!”天上,是不是打雷了?可憐的少女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自己的親哥哥強吻,瞬間小小的心房宛如炸開了一般。欣喜,酸楚,恐慌,不安,一瞬間強大的信息流讓少女的腦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這麼愣愣的,本能的閃躲着哥哥的舌頭的糾纏。要知道……這可不比剛剛月流幫月楓做人工呼吸一樣有藉口可言,月楓這麼一吻,兩人之間便再也無法回到那單純的兄妹關係了……而月楓也是很明白這一點……

“唔,哥哥,不行,我們是……唔!”反應過來的月流身爲少女本能的慌亂和不安讓她不由得掙脫月楓,但是月楓很明顯也是狠下了心的,不會這麼容易讓她跑掉的。於是沒說完的話被月楓堵了回去,因爲剛剛一系列治療而無力的少女終究被剛剛恢復的月楓按倒在地上。

他能看得到,少女眼神中的慌亂,不安,哀求,但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非但沒有讓月楓萌生憐意,反而了月楓心中那暴躁的火焰,一股暴虐的快感充滿了他的腦海。尤其是少女藏得很深的那一絲帶着害怕的期盼更讓他瘋狂不已。

她能看得到,少年眼神中的狂熱,愛意,以及前所未有的堅定!從他那彷彿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少女不難察覺他是鐵了心要捅破這層窗戶紙,越過禁忌的底線,用他心中的火焰將自己融化掉。但是,他們,真的能這麼做麼?

或許是月流的無助傳達給了上天,又或許是月楓單純的體虛而又氣血翻涌過度。最終月楓身子一麻,軟倒在月流的身上,眼前的世界開始漸漸黑暗,少女的臉頰在他的眼中慢慢淡化,消散……

“月流!月流!”少年發了瘋一般的雙手亂舞,想要消散的容顏。

“哥……哥哥,我……我在這呢!別怕!”心亂如麻的少女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月楓,但是看到少年手足無措的無助模樣,又不由得一陣心軟,連忙抓住了少年那正在不斷舞動的手。

“月流……”感覺到手中傳來的溫暖,意識到少女並沒有離自己而去,月楓甚至有些神經質的差點哭了出來。但是隨即他便發現,世界還是一片黑暗,並沒有因爲氣血的回覆而明亮起來。

“我……我看不見了……我真的……看不見了……哥哥看不見你了……”

一句近乎喃喃自語的嘆息,讓月流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連忙扶着月楓坐了起來,查看了月楓的眼睛。瞳孔已經擴散,視神經已然被強大的瞳力流動和反噬全部摧毀,再無恢復的可能,永遠失去了光明。

“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辦法……我治不好……對不起……唔……”接二連三的巨大沖擊讓少女哭泣的有些語無倫次,只是緊緊地將月楓抱在自己的懷裡,潸然淚下。

“我原本……以爲我自己不害怕失明……因爲我看夠了這個世界……但是我現在,卻很不甘,因爲,我還沒有看夠你啊!還沒看夠……還沒看夠……”月楓緊緊地抓住月流的手,也有些語無倫次。

“哥哥……哥哥別怕,哥哥,我就是你的眼睛!”想起了之前所說的,看着少年渙散的瞳孔,少女堅定無比的說。

“……”感覺到了少女的心意,月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卻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那股熟悉的大海的味道再度瀰漫在兩人的身邊,讓他們都不由得臉色一變。

“真是讓人感動啊……或許這麼多年的封印,也差不多將我的情感磨平了吧……”藍髮的中年人出現在月楓和月流的面前。

“你!你想怎麼樣!天次和靜雪姐姐他們……他們怎樣了?”既然藍髮的中年人在這裡,那麼說明靜雪和天次敗了,沒能攔住他。而他們現在也不在這裡,要麼就是被抓了,要麼……

“他們現在很好,在我的碧海晶城裡做客,你們都是很不錯的人,和卑劣的地之一族的人不同,理應得到我們寬容的海之民的尊敬!所以你們的朋友都很好,我們都替他們療傷完畢,只不過爲了讓他們配合一點,他們現在暫時被關在水牢之中,你放心,儀式一結束我就會放了他們的!”

“這算哪門子的尊敬啊!還有,儀式是什麼,你們又想幹什麼!”月楓冷哼一聲,在月流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鄙人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乃海皇,海之一族的族長,碧海晶城的主人。我需要你們朋友身上的血脈,當然,也包括你們天之一族的的血脈,來挽回我們海之民的尊嚴!”海皇的語氣雖然很和藹,但卻散發着不容拒絕的威嚴,或許,這就是王者的威嚴吧。

“血脈?血脈是我們血繼之力的基礎,被抽取了血脈之後,我們至少半年的時間無法動用血繼力量!你要這麼多的血脈幹什麼?儀式,你想復活誰?宇智波,日向,漩渦,千手,天之一族……”月楓臉色沉重的說。

“還有你們所不知道的已經在我們手上的輪迴眼,和即將送上來的地之一族……”海皇看着思維跳躍如此之快的少年,微微笑了笑。

“輪迴眼……天地……海……你,你們難道想重新塑造一個六道仙人出來?”儘管已經猜測到是恨不得了的人物,但是當答案真正浮現出水面的時候,月楓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傢伙究竟有何等的瘋狂!

“六道仙人!騙人的吧……”月流不由得驚的捂住了嘴。

“你很聰明啊……天月楓,不愧是天之一族的少族長……”海皇很有深意的看了月楓一眼。

“只有三個人的族,還要個屁的族長少族長……”

“沒錯,我們是要重塑一個六道仙人出來,向着地之一族復仇而已!當初他們也不過憑藉着六道仙人才硬生生的霸佔了我們的大海,將我們封入深淵!也擊墜了你們的雲端之城,讓你們失去了家園,逼你們東躲西藏,如同過街老鼠一般……我們海之一族同天之一族並沒有太大的仇恨,相反,我們還是難兄難弟,所以,我希望你們能不傷和氣的跟我走……”海皇笑着說,但是凌厲的氣勢卻絲毫沒有減緩。潛臺詞很明顯,如果不配合,那就別怪我動武了……現在的月楓和月流很明顯不是他的對手……

“你做……”

“抽取血脈,一個人就夠了吧?”月楓還沒來得及說完“你做夢”就被月流所打斷。

“月流,你想幹什麼?”月楓不由怒極,然後月流卻沒有再理會他,而是靜靜地看着海皇。

“是的。”看着少女那堅定地眼神,海皇點了點頭。

“那好,我跟你去,你讓哥哥走!”少女平靜的說。

“月流你!”月楓氣得想扇這臭丫頭一巴掌,但是月流卻先一步點了他的穴位。雖然下手很輕,卻也不是現在虛弱的月楓可以衝的開的。

“對不起哥哥,以前都是月流聽你的,這一次,能讓月流任性一次麼?”少女的聲音雖然帶着笑意,但是卻帶着一絲顫抖。

月楓說不出話,啞穴被點的他雖然身體顫抖不已,卻表達不出任何的東西。

月流回過頭去,對着海皇悽然一笑,“能先讓我做一件事情麼?我答應過哥哥的……”

海皇默默地注視着這一對超越了兄妹感情的兄妹,最終默默地點了點頭。

“謝謝……”月流輕輕地將月楓放倒在地上,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哥哥,月流答應過你,我要成爲你的眼睛,替你看這個世界……現在,月流就把眼睛給你!”

月楓渾身猛地一顫,他終於知道這個傻丫頭從剛剛開始就想幹什麼了!月流的萬花筒,能力叫做“等價轉移”,顧名思義,就是別人無論受了什麼樣的傷,你都可以將它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甚至對方死了你也能用自己命把它救活!雖然這是一個很雞肋的能力,但是對於月流這樣一個擁有醫者之心的善良女孩,和天之一族天生抵消傷害的體質,就成了救人的利器。而她現在所要做的,就是修復月楓的眼睛,當然,代價,就是她自己的雙眼……

“住手!住手啊傻丫頭!我不要你的眼睛!就這樣其實也挺好的啊!快住手!”但是無論月楓在心裡這樣喊多少次,月流都聽不見。她能感覺得到,但是卻不會動搖她的決心。但是爲了能夠專心不被打斷,月流猶豫再三,還是點了月楓的睡穴。

“月流!停下啊!”在心底裡憤怒的大吼一聲,月楓的意識開始慢慢昏沉。他最後聽到的,便是月流輕輕地在他的耳邊說……

“哥哥!我是你的眼!”

以及一聲更加小聲都月楓差點聽不見的……

“還有……”

“哥哥……我愛你……”

“月流!!!”在心中歇斯底里的一聲大吼,月楓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少女的眼角溢出,滑過悽美的嘴角,滴落在少年的臉上,流進眼眶,同少年的淚交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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