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然到來的保衛科,肖強一點也不意外。他結合胡狼之前隱晦透露出的一些消息便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如果沒有猜錯,胡狼應該是給常子騰打了電話爆了猛料,讓常子騰釜底抽薪,從肖強的學校入手,將肖強徹底趕出學校,離開陳雪。
走進校長辦公室的時候,肖強還在爲胡狼的部署感到驚訝。他沒有想到,這個飛揚跋扈,向來橫行霸道的高富帥居然會在自己的身上如此下功夫。
張校長保持着自己特有的和藹微笑,眼睛眯成一條縫,看着肖強走進來。常子騰也後頭看肖強,不過,他的目光與張校長略有不同,陰桀,冰冷,其中還隱藏有一絲絲的恨意。
“校長好!”肖強微笑點頭。
“肖強同學是吧,坐!”張校長點點頭,示意肖強在常子騰身邊的一個皮椅子上坐下。
肖強聽話的坐下,等待這張校長和常子騰的下文。
“肖強啊,在學校生活得還習慣吧!”
“嗯,很好!謝謝校長關心。”肖強依舊面帶微笑。
“那就好,那就好!”張校長點點頭,將目光轉移到常子騰的身上,緩緩道:“常老師,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聽到這話,常子騰一陣鬱悶,沒想到這個校長居然這樣,拉來敵人之後居然還讓自己去衝鋒陷陣。不過,校長的話他也不能不聽吶,誰讓他是校長呢,再說了,這是自己爆的料,如果自己是校長,估計也會這麼處理了。
肖強還是保持着微笑,心裡卻樂開了花。
他就怕校長和常子騰之間還存在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偏袒常子騰,打壓自己。可是現在看來,校長顯然是撒手不管,讓常子騰自己站出來。
他看着常子騰,等着他的猛料出現。
而就在肖強這邊的審訊剛剛開始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卻打上了胡狼的電話。
“任務失敗,賠償金以打到了指定帳號上!”電話那邊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讓胡狼傻眼了。
失敗了,那肖強早上怎麼還打電話給自己,哭訴的那麼傷心...
“你確定嗎?”胡狼試探着問道。
“我們內部得到確認,任務失敗了!”對方顯得有些不耐煩,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便趕緊掛斷了電話。
得到確認,胡狼要瘋了。
“擦!那grd臭屌絲在戲弄我!”
他無力的把手機丟到了牀上,開始思索對策。
以他的智商,自然能夠纔出來肖強早上的電話的內在含義。如今肖強逃出生天,還故意給自己使迷魂藥,很可能是在迷惑自己,他很可能是有什麼大計劃,而那個計劃的目標,絕對與自己脫不開關係。
再聯想到肖強在教室裡的強悍表現,沁園大酒店裡的承諾,胡狼心中又是一陣無力。
他使勁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想到了什麼一般,匆匆忙忙收拾了一點衣物就走出了房間。
當然,作爲盟友,他沒有忘記常子騰。所以在出門的同時,他也給常子騰發過去了一條短信:“我被騙了,他沒有艾滋病。”
很可惜,常子騰今天出門太過匆忙,忘記了帶手機,所以自然也沒能在第一時間裡看到短信的內容。此時的他,正在校長辦公室中慷慨陳詞,疾言厲色的控訴肖強的惡行。
從目無尊長頂撞自己,目無法紀常常蹺課,經常通宵上網的玩物喪志,到考試作弊、糾集校園閒雜人員聚衆鬥毆、騷擾女同學的品德敗壞,他足足講了超過半個小時。
聽着常子騰的描述,張校長面色平靜,依舊掛着和藹的微笑。肖強也沒有任何表示。
他知道,重頭戲還沒有到。
終於,常子騰停頓了一下。他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開始了本次申訴的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些罪證。
“剛剛所講的比起我將要講到,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常子騰說着又停頓了一下,斜着眼看了看肖強,冷笑連連。
“他不僅糾結校外閒雜人員聚衆鬥毆,將對方打得頭破血流,還威脅對方,不許對方把自己供出來。”
常子騰講到這裡得意的笑了笑,彷彿這一句話已經爲自己挽回了名聲。
“而且,最惡劣的還屬於他刻意的隱瞞!身爲一個愛滋病患者,居然不向學校報告,肖強,你意圖何在!”常子騰突然提高聲調,矛頭直指肖強。
“校長,你怎麼看。”肖強不顧一旁已經掩飾不住得意的常子騰,把問題拋給了校長。
他相信,校長絕對不願意摻雜進去,遭人閒話。以校長的老奸巨猾,從常子騰剛剛的言辭之中基本上就可以斷定,常子騰這一番控訴中含有很濃厚的個人色彩。
所以張校長準備和稀泥了。
他依舊掛着和藹的微笑:“常老師,你說的這些很可能是真的,但如果有證據的話,可能更容易讓人信服,我看肖強同學性格還是挺不錯的嘛,沒有你說的那麼最大惡疾的嘛。”
“這是當然!”常子騰連連點頭,略一思忖道:“我們這就去專門的醫院做檢查,看看他是否真的是愛滋病患者吧。”
張校長大概也是害怕肖強真的有艾滋病,傳染給學校裡面的學生,那時候自己又要承擔很大的責任,默便認常子騰了想法。
得到張校長的首肯,常子騰十分興奮,馬上就表示自己在醫院認識一個什麼主任,給他打個電話通通氣,一邊手舞足蹈,他一邊就準備去掏手機了,可是這一摸,他才尷尬的發現,自己居然忘帶手機了。
他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
“校長,不好意思,我的手機忘帶了。”
張校長沒有說話,當即用翻開通訊錄,從其中找到一個號碼,就打了過去。
不一會兒,肖強便和常子騰、校長一起坐上了校長的專車,前往了醫院。
因爲校長的存在,肖強在醫院中接受到了非常具有人文關懷的待遇,經過數種檢測方法的檢驗之後,醫院得出結論:完全正常,身體非常健康。
而且在檢驗過程中,抽血的小護士大概是對肖強非常有興趣,一邊抽血一邊還不斷的拿眼睛去看肖強銀色的瞳仁。直到注射器中的血液快要充滿了,肖強才忍不住出言提醒。
被肖強這麼一提醒,小護士“啊”了一聲,然後便紅着臉連連說抱歉。
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小護士偷偷摸摸的找到肖強,問他能不能留個聯繫方式。
肖強想了想,把自己的qq號碼留給了她...
得到體檢報告的常子騰暴跳如雷,一口咬定醫院誤診,非要醫院再做一次檢查。
張校長卻不慌不忙,帶着和藹的微笑一頁頁的翻看着檢驗報告,最後一把拉住了常子騰,讓他不要再瞎折騰了。
“這裡是醫院,不要打擾了再此靜養的病人。”
張校長慢悠悠的一句話,就讓常子騰安靜了下來。
“醫生,能不能爲我們解釋一下這份報告的內容?”張校長和藹可親伸手找來了一位醫生,指着報告問他。
醫生點點頭,開始爲他們做詳細介紹。
在聽介紹的過程中,張校長始終保持這和藹的微笑,看不清臉上具體的表情。
“謝謝你的介紹。”聽完介紹,張校長送走了一生,然後便帶着肖強和常子騰準備回校。
常子騰對於此次的檢查結果顯然不滿意,一定要讓肖強再做檢查。
張校長板起臉,看着常子騰,正色道:“你剛剛沒有認真聽醫生的解釋嗎,艾滋病的誤診率幾乎爲零。”說着,便已經率先坐入了汽車。
肖強自始至終都沒有發表任何言論,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怨言,以無聲的方式撼動常子騰的信誓旦旦。他那與常子騰喜怒無常形成鮮明對比的表現自然也絲毫不差的落入了張校長的眼中。
再度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張校長悠然的坐上了自己的位置,問常子騰還有什麼要說的。
此時的常子騰已然沒有了剛剛的意氣風發,他坐在那裡,低着頭,神態拘謹,一言不發。
“你剛剛不是還說如數家珍的把我的罪證一條條的羅列出來了嗎,怎麼現在沒話說了?”
肖強看着常子騰,臉色平靜。
“是不是你聯合胡狼一起整我的!”常子騰彷彿想通了什麼一般,突然站起身來,一手指着肖強。
“常老師,請注意你的言行!”肖強目不斜視,看都不看常子騰一眼。
“常老師,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蹦出一個胡狼來了!”張校長不明覺歷,皺眉道。
“校長,我今天中午接到胡狼的舉報電話,就是他在電話裡告訴我肖強把他打傷,身患艾滋病我纔來找您舉報的。”常子騰一把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接着說道。
“胡狼肯定是跟他一夥的,上次他們就合夥陰過我一次,這次肯定又是過來陰我的!”常子騰喊得很大聲。
“我和胡狼陰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肖強看着幾欲抓狂的常子騰,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