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幫烏合之衆見顯然也知道退走之人的身份,聽到他們喊“高手”馬上也一個個三十六計走爲上,開始跑路了。
鴨舌也懶得去追,隨手抓住剛剛那個叫囂的頭目,直接就開始盤問了。
那個頭目顯然不識趣,居然不配合鴨舌的審問,無奈之下,鴨舌只得給他來點狠的,逼他就範了。
自那個小頭目的口中,鴨舌這才得知,原來這羣人,居然是當地比較大的黑勢力短暫聯合出的小隊伍,受老大指使,過來打埋伏。
至於那三個高手,則是他們老大請過來的,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人物。
鴨舌逼供一番後,覺得無法再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后,這才放走了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被放走的時候,連滾帶爬,模樣狼狽至極,可是才離開鴨舌沒多遠,居然突然掏出一杆口箭,對着鴨舌的後背,就吹了過去。
“哼,果然不老實!”鴨舌眼神一凜,突然一轉身,猛地一掌拍向了那個傢伙。
“啊!”鴨舌那一下爆發的殺氣,直接將那個小頭目嚇倒在地。
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手中的口箭也自然掉落,一杆尖端塗着淡黃色的箭子自其中抖落。
鴨舌隨手拾起那枚箭子,接連兩腳,踩斷了那個傢伙的手腳。
“好傢伙,居然是黑寡婦毒素,這玩意兒,B市這種地方的小勢力怎麼可能會有!”鴨舌抓起那枚箭子,放在眼前一端詳,便看出了端倪。他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惱怒,一把拽起地上死狗一般的小頭目,地吼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邊怒視小頭目,鴨舌一邊將那枚箭子抵在他的喉嚨附近。
那個小頭目眼珠瞪得老大,死魚一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似乎生怕和那枚箭子接觸一般。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撒謊,我就把這枚箭子,刮破你的皮膚,讓毒素侵蝕你的神經!”鴨舌的語氣冰冷得有如九幽之下的死神。
小頭目身體直哆嗦,驚恐的瞪着鴨舌半天后,這才顫抖着吐出了兩個字:“青……洪!”
“原來是那幫老傢伙!”鴨舌冷哼一聲,隨手便丟垃圾一般將小頭目的身體丟向了衚衕外。
他用一層薄膜將沾染了黑寡婦毒素的箭子包裹起來後,往大衣衣袖裡一收,便迅速走進了藥店中。
衚衕裡只有一家藥店孤零零的佇立其中,藥店裡的人應該是事先被打通了關節,居然沒有報警,在事情發生的時候,都默默的躲入了藥店後院,鴨舌走進去的時候,還是喊了好幾聲,這才喊出來。
老闆望着鴨舌的神情很驚恐,彷彿看到了煞神一般,雙腿都只打顫,倒是讓鴨舌看着有點不耐煩。
“藥錢都不要了?”鴨舌遞錢給老闆時,老闆都呆滯着,不敢收,鴨舌沙啞着嗓子吼了一句。
老闆連連擺手,驚恐道:“大哥,你趕緊走吧,求求你不要連累我,我收了你的錢,一會兒青洪的人過來,我也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鴨舌瞥了老闆一眼,將藥物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隨手丟下一張一百塊,便大步走出了藥店。
“愛要不要!”
鴨舌的話還在藥店中迴盪,直到藥店老闆反映過來,要追出去時,鴨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衚衕之中了。
大酒店裡,黃大隊的兩個手下還在忙碌着。
這個季節裡,空氣、地面都很乾燥,他的白粉灑在地上,微微有一點點的空氣流動,白粉便灰塵一般,迅速順着空氣流動的方向蔓延。
黃大隊的兩個手下蹲下身子,正忙着處理那一小堆白粉時,其中一個大概是和地板靠得太近了,被白粉刺激到了,忍不住就要打噴嚏了。
好在危難關頭,這個傢伙反映比較快,猛地分出一隻手,捂住了嘴巴,組織了噴嚏打出來。
那個傢伙忍住了噴嚏,驕傲不已,正準備接受同事和領導的誇獎,哪知道一擡頭,卻看到了同事驚恐的神情,再高一點,是黃大隊正怒容滿面的瞪着自己。
“你TMD在搞什麼,故意攪局是罷!”黃大隊指着地板,低吼連連。
那個傢伙一低頭,這才發現,地板上原本聚成小堆的白粉居然被吹散得到處都是。
原來,他剛剛事出緊急,動作幅度太大,完全沒有意識到,那樣大幅度的快速動作會帶起強烈的空氣流動,將那一堆白粉吹散。
黃大隊幾乎都要氣炸了。
他真恨不得一腳就把那個趴在地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手下給踢死,可是又怕搞出大動靜,引起外面和尚的懷疑。
“快點,快點,不行了,不能再拖了,直接用水衝吧,處理得乾淨一點,別留下了任何痕跡!”黃大隊原本黑得跟便秘多年一樣的臉色更黑了,他緊緊捂着口袋,對着兩個手下小聲下着指示。
下指示的同時,他還不忘警告那兩個手下:“我告訴你們,如果這次事情敗露,你們一個都別想好!我黃大隊上面有人,還可以大事化小,你們一清二白,什麼背景都沒有,只有背影,到時候肯定會成爲替罪羊,死不足惜,該怎麼善後,你們自己斟酌!”
黃大隊的話,嚇得那兩個警員面如土色。
“配合用水龍頭衝乾淨,我掩護你們!”黃大隊望了一眼門外,和尚情緒還算穩定,沒有強衝進來的趨勢。
兩個警員聞言,立即取下了蓮蓬頭,一個則是打開了水龍頭,將水流開得最大,將那些白粉望下水道口衝。
“警官,你們開水龍頭幹嘛?”和尚大概覺察到了他們在做什麼,故意出言干擾他們。
黃大隊辦事能力雖然差勁,但是忽悠人的水平應該還是不錯的,他不假思索的回答:“現在販毒人聰明,說不定在洗手間裡藏了暗格,我用水衝一下,看看地板縫隙會不會有氣泡出現!”
“警官,我們絕對是合法公民,怎麼可能會販毒藏毒呢!您明察秋毫,仔細搜查,可別冤枉我們吶。”和尚心裡冷笑,嘴上卻故意示弱。
黃大隊撒謊起來,那技術絕對能勝任市撒謊隊大隊長。和尚話音未落,他信誓旦旦的聲音就從洗手間傳了出來:“你儘管放心,我們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你是不是清白的,我查完之後,自然會有定論!”
如果和尚不是事先知道情況,只怕都會被他的話給矇蔽。
“嗯,警官先生,洗手間裡面還有多久才能搜查完畢?”和尚眼睛一轉,又開始干擾黃大隊的清理工作。
洗手間中,黃大隊眼神中的惱怒之色更加濃厚了,可是嘴上依舊耐心的回答:“快了,再過一會兒,就好了!”
他答覆完和尚,又趕緊催兩個手下:“你們快一點兒,把這裡都處理乾淨,不要留下一絲痕跡!”
那兩個普通警員用蓮蓬頭努力沖刷地面,緊張得滿頭大汗。
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不比黃大隊,和尚不停在一旁出言干擾,黃大隊的威脅又時時環繞耳邊,使得他們緊張萬分。
好不容易處理完,正欲鬆口氣時,和尚卻繞開了兩個警察,衝進了洗手間,差點每把他們嚇露餡兒。
“警官,裡面沒什麼情況吧?”和尚四處張望,一副擔憂的神情。
黃大隊緊緊捂着口袋,眉毛迅速跳了幾下,嘴上卻十分利索:“沒情況,沒情況,一切正常!”
和尚鬆了一口氣,輕鬆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們都是守法公民,對了,一會兒的話,我們的律師就到了,警官要和他談談麼?”
“哦,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只是例行檢查而已,沒必要那麼正式!”黃大隊扯謊的本領果然不是蓋的,謊言都是在嘴邊打轉,一旦有需求,召之即來。
撒謊的同時,他趁着和尚一個不注意,馬上又給門外守着的兩個警員打眼色。
警員會意,立馬讓開道。
黃大隊脫繮的野狗一般,跳出了洗手間,只是他的身體因爲要捂住口袋,避免白粉泄露,保持着一種怪異的姿勢,看上去,似乎被追趕的火車站小偷一般。
陳雪望着姿勢怪異的黃大隊,頗爲不解。
黃大隊覺察到她的目光,神情有點尷尬,大概是覺得在美女面前折了面子,過意不去吧,他屌絲心態發作,居然在跳出洗手間後,還不忘打兩句官腔:“嗯哼!這個呢,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看來是我們的人情報有誤,作爲大隊長,我還是要說兩句,此次行動,無論成果存否,還是要感謝你們對我們B市警大隊工作的配合!”
他的身後,那幾個警察都羞愧得無地自容了,一個個低着頭,不敢去看陳雪,只恨不得該死的黃大隊趕快滾蛋,不要再說這些混賬的話纔好。
好在黃大隊還憂慮自己口袋裡的白粉,是以不敢停留,勉強說了兩句場面話後,便匆匆離去了。
和尚跟在黃大隊身後,轉身之時,對着陳雪神秘莫測一笑,倒是弄得陳雪一頭霧水。
跟着黃大隊走出電梯出口時,和尚正巧碰到回來的鴨舌,他對着鴨舌打了一個顏色。
鴨舌當即會意,路過黃大隊身邊時,神乎其技的出手,刀片輕輕一劃,黃大隊的口袋便漏底了。
一蓬粉白色自黃大隊衣服下方,煙霧一般爆開。黃大隊驚呼一聲,酒店中來往的行人,目光不由都被吸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