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幹斷裂的部位,是一條恐怖的傷痕。
樹皮炸裂,樹幹粉碎,彷彿曾經遭遇雷劈一般的可怕轟擊,這才導致了這棵樹的覆滅。
樹幹橫在路上,茂密的枝葉將馬路覆蓋的嚴嚴實實,也給空降兵隊伍的行車路線堵得嚴嚴實實。
他們的汽車越野性能明顯沒有那麼好,而這棵大樹他們明顯也拉不開。
黑暗中,幾雙明亮的眼睛正悄無聲息的注視着這一切。
轟斷大樹,自然是出自肖強的手筆了。
有柴刀隨時報告的情況,他能夠很清楚的瞭解空降兵隊伍的行車路線。爲了防止這羣傢伙逃走,他當然不能不出手,幫助溫哥華警方爲他們製造一些麻煩。
比如說眼前這棵大樹。
他轟斷這棵大樹,可是考量很久之後才決定的。不僅爲了大樹的位置,還有大樹的粗細,斷裂後可能倒塌的角度……
總之,就是很複雜就對了。
此時此刻,他就躲在不願開外的黑暗中,秘密的注視着這一切,同時和柴刀他們密切的保持着聯繫。
夜幕給了他最好的掩飾。
他就躲在黑暗中,默默的望着空降兵迅速將汽車倒退,然後其中跳出兩個傢伙,一手抓着兩個爆破專用炸藥。
爆破炸藥安置在了大樹中間兩截位置上,寬度能夠容納一輛汽車通過。
安置好炸藥,二人迅速站到了一個安全距離外,這才引爆炸藥。
兩波爆炸聲響起,大樹果然被炸的皮開肉綻。
但是讓人有些遺憾的是,被炸的皮開肉綻的大樹並沒有被炸斷,只是炸爆了一小半而已。
兩個空降兵相視一眼,又迅速回到車內,一口氣多拿了幾個爆破炸藥。
肖強嘿嘿怪笑了一聲,沒有再圍觀下去,而是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黑暗中,他騎着一輛哈雷摩托,馳騁在荒野之中,轟鳴聲似乎把荒野都震動了起來。
這個路障應該可以阻礙他們幾分鐘了,再去前面,繼續準備一個稍微大點的麻煩,法克斯的暴風突擊隊應該就可以趕到了。肖強暗暗揣度。
而就在他忙着尋找位置時,那兩個空降兵已經又一次裝好了爆破炸藥。
二人重複之前的操作流程,再一次引爆炸藥。
來來回回,足足三次,這纔算是將大樹的樹幹完全炸開了一截。
好不容易將這截大樹樹幹炸掉,空降兵隊伍的汽車中又迅速跳下幾個人,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和他們齊心協力,一同將炸掉的一截大樹幹推開。
幾人推開樹幹的同時,幾輛汽車已經啓動了。
成功的走出了肖強爲他們設置的第一條障礙後,數輛汽車稍作停留,將幾個隊員拉上車後,猛地又加大了油門,狂飆而出。
空降兵的領隊就在這七輛汽車中,洞察力相對較強的他,自然覺察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他還沒有任何直覺,那他也真是太蠢了。
他懷疑,自己一行被除了溫哥華警方以外的第三方勢力盯住了。他最後看了一眼那棵大樹,然後和樑二叔聯繫了一下。
“二叔,情況有變,我們遭遇到了第三方敵對勢力的攔截!”空降兵領隊只是一句話,就讓樑二叔心驚膽顫了起來。
“第三方敵對勢力的攔截?怎麼可能,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進攻計劃的!”樑二叔彷彿喃喃自語。
空降兵領隊思索片刻,道:“空降兵隊伍的行動,照例只有大圈一把手還有長老團的大長老知道,而我們大圈空降兵這羣傢伙肯定不會泄露機密。”
樑二叔聞言,暗罵了一句“媽的”,心裡已經是明白了過來。
“樑老四知道情報,他一直都是東盟的走狗,肯定是背地裡通知東盟的傢伙肖強了,肖強手底下有一支東盟隱藏的超強隊伍,很可能是他們出手,想要攔住你們,借溫哥華警方的手來剷除我們了!”樑二叔惱怒不已。
空降兵領隊思索片刻,這才遲疑道:“東盟隱藏隊伍,實力如何?”
“實力如何?”樑二叔怪笑了一聲,接着道:“其中至少有三個高手,單憑這三個人,就可以直接端掉一個越南人的據點,另外,他們的人肯定都裝備精良,單兵作戰能力應該和你們差不多!”
“這樣麼?”空降兵領隊深深皺起了眉頭。
樑二叔思索了片刻,這才答道:“你們想辦法脫身,我去找那個肖強,拖住他,你們想辦法擺脫溫哥華警方的追捕就行了!”
空降兵領隊嗯了一聲,便結束了通話。
結束通話的時候,他的目光透過車窗,在黑夜中來回打量,彷彿想要看穿夜幕的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
和樑二叔聯繫過以後,他現在十分懷疑,東盟的人可能已經潛伏在自己周圍了。
有過剛剛的大樹攔路,他們肯定已經秘密的圍在了車隊的周圍,雖然黑夜中一片模糊,什麼也難以看清,可是空降兵的領隊卻對此深信不疑。
看這架勢,他們並不想和我們正面衝突,只是想要將我們堵住呢?領隊望着夜幕,迅速思索着肖強一行的動機。
雖然由於樑二叔的主觀臆斷導致了他錯誤的判斷了敵情,但是通過自己的見聞,他還是知道了肖強的想法。
他一路攔截,不過是刻意的在爲空降兵隊伍製造麻煩,好爲溫哥華的警方拖延時間。
被大樹攔住去路的那一段道路的後方,是一片荒野,荒野中並沒有多少能夠藏身的位置。
但是在夜晚,黑夜本來就是最好的掩飾。
空降兵的領隊正思索對策之際,前面開路的車輛又有情況彙報回來了。
又是車禍。
這一次的車禍比較狠,直接是兩輛重卡擠在了一起,完全把道路堵死了。
重卡這個東西,就算是空降兵們都開着越野性能超讚的汽車,估計撞上去後,也只能是以卵擊石了。
這兩輛重卡,自然是肖強讓人給弄出來的。
爲了弄這兩輛重卡,駱冰幾個可是費了不少氣力。
堵住路面後,肖強已經將哈雷摩托停在了黑暗中,等待着空降兵們車隊的到來。
他看了一下表盤,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八分了,溫哥華的暴風突擊隊想要趕過來只用在等幾分鐘應該就可以了。
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些空降兵顯然沒機會移開這兩輛重卡。
畢竟,在設置這個障礙的時候,肖強的人馬特意在將重卡卡到路上,然後把重卡的油箱捅破,順便把車胎的氣全部放掉了。
這樣以來,這條路就算是徹底的堵死了,除非他們用火箭彈轟炸,否則的話,根本別想衝開。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棄車逃亡。
這是肖強所不希望看到的,但是卻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逃亡方式。
這羣大圈的空降兵都是精兵強將,如果想要棄車逃亡,只怕逃掉的可能性會很大。
是以他將自己能夠調遣的人馬,都集中安置在了這邊。
就連一開始躲在沃爾夫警官他們附近打秋風的和尚、鴨舌,都被他們給調集過來了。
至於大圈的那羣精英,自然也是一個沒漏,加上肖強自己,一共十一個人,全部出動,都圍在了這一塊兒。
不是爲了和空降兵們火併,而是爲了堵住他們。
無論怎樣,拖住他們的腳步就對了,不要讓他們在今夜逃脫。
接連七輛汽車停在路邊時,肖強已經緊張了起來。
他知道,對他們而言,今晚最麻煩的部分,馬上就要開始了。
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電話出現了。
肖強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樑二叔。
一看來電顯示,肖強就知道,樑二叔已經知道自己在搞鬼了。
雖然他錯誤的判斷了肖強隱藏的實力,但是對於今晚事態發展的把握,他還是判斷得比較準確的。
他猜到了樑老四找到了肖強,把消息告訴了他,這纔有了肖強今晚在路邊打伏擊,幫助溫哥華警方攔截空降兵的行動。
所以他找到了肖強,想要跟他好好談談。
他甚至在想,只要能夠保住這羣空降兵,就算是肖強想當大圈的領袖,他都可以接受。
反正他個人接受了,又不代表肖強就一定能夠當上大圈幫的領袖。
大圈是一個軍隊性質的黑道組織,想要當上老大,還是得經過投票之類的程序,他答應了,那只是代表他各人願意投贊成票而已。
他想憑藉着這個糊弄一下肖強,除此之外,他甚至還想到了要用錢財、美女、房子這些東西去收買肖強,或者就是乾脆給他一些大圈的中立派的精英,供他差遣……
總而言之,爲了挽救那些大圈的空降兵,他是可以下血本的。
他只要空降兵能夠在今晚脫困。
並不是因爲空降兵對於他有多重要,而是這羣精英空降兵,是大圈組織爲數不多精英中的大半部分了,如果全部折損在這裡,他不僅在溫哥華混不下去,只怕就算回到了大陸,肯定也是難以混下去了。
樑二叔焦急萬分,可是肖強卻偏偏不接他的電話。
接連幾次被肖強掐掉電話後,樑二叔坐不住了。
他幾次站起身子,恨不得飛到肖強身邊跟他細談,可是卻又無能爲力,無奈嘆息幾聲後,他還是耐着性子,又言辭懇切的給肖強發了一條長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