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長劍揮向志村團藏的那一刻起,少女心中已然有了準備。
不管能不能奪走那隻眼睛,但是自己的存在卻是徹底被木葉所知,至於幹掉這個傢伙,倒沒有考慮過。
自爆,不僅是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手段,而且還是震懾敵人的有效舉措,而少女自然不肯去冒這個險,雖然她在木葉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
身形再次從虛無中顯現出來,少女向着一個方向快速奔去,而這個方向的盡頭,便是那條圍繞在宇智波外的南賀河。
原作的劇情縱然改變許多,可是依舊不變的,是人的性格,那麼,這個瞬身止水所想又是如何?
少女緊蹙眉頭,明白自己還能停留在木葉村的時間已然不多,在木葉的衆多強者圍攻過來之前,只能……
生,還是死,木葉,還是宇智波,又會如何抉擇?
“抉擇……”
宇智波止水輕嘆,他閉着雙眼,兩道血行流過雙腮,與宇智波鼬相對而立,雖然視線被阻隔,但是憑藉着血脈的感應,似乎彼此就瞭解對方,亦師亦友的身份,寫輪眼彷彿穿越了時空。
“鼬,我失敗了,或許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宇智波止水露出了苦澀笑容。
河邊,淒厲的風將那印着宇智波族徽的衣服吹皺,顯得無比蕭索。
宇智波鼬沉默着,心中同樣默然,雖然此地就他們兩人,卻似乎有着決定宇智波或者木葉命運的力量。
或許十三歲的年紀,不應當揹負如此沉重的問題,但是在這個彷彿被詛咒的世界裡,總有些時候必須過早地揹負太多的東西,就像琉璃,在十一歲的年紀時便不得不孤身一人,面對整個忍界的通緝與追捕,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而如今,宇智波鼬便從這位半個長輩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需要承擔的東西。
“已經做出了抉擇,告訴我最終的結果。”他張開嘴脣,平靜說道。
宇智波止水似乎出現了一些掙扎,他最重視的,或者說拼儘性命也會去守護的,便只有木葉和宇智波族羣,如果必須抉擇一項最重要的……
“無論如何,也要守護宇智波之名。”
當這一句話說出時,身體似乎鬆了下來,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沒有人會理解。
宇智波鼬眸子微微閃爍,最終卻沒有了一絲漣漪,聲音也許曾經顫抖過,但又在轉瞬間沒有了一切異樣。
“好,我答應你。”
簡單的言語間,將會帶來怎樣慘痛與無盡的心靈折磨,對於此,兩個人都非常清楚,在這一刻,宇智波的命運已然終結。
再也沒有半點兒的疑問,如同原著那般……
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依舊不甘心,就算是承擔着一切,守護了最重要的東西,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族羣,流淌在所有族人心中的血脈,就這麼斷絕下去。
幾天前,在同樣的地點與那個少女相遇後,對於s級叛忍縱然沒有絲毫的信任,可依舊鬼使神差般地這麼照做了……
那是隱藏於心底深處,最後一絲不可阻擋的願想麼?
宇智波止水不知怎麼又涌起了一股力量,奮力將左眼皮再次睜開,鮮血依舊從其中盈溢着,然而宇智波鼬卻是看到了名爲希冀的情緒。
冷靜之極的心,在這一刻似乎微微有些顫動,卻又慢慢地落入深淵之中,那將是他不願面對,卻必須親手將其帶來的事實。
“在這之前,我有預感,她會來找我的……”
“你所指的,那個她……”
宇智波鼬眉角露出一絲疑惑,隨即彷彿發覺了什麼,眼睛頓時變成血紅色,轉過了身子,在那個方向裡,一名身着白色忍者服的少女,已經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是你!”
明明沒有見過眼前的少女,卻彷彿篤定之極,原因是在之前夕日紅那次,曾經短暫地察覺到有人潛入,而如今再次有了這種熟悉的感覺。
宇智波鼬麼,果然敏銳之極的感知力啊……
少女精緻的秀眉微不可察的蹙緊,看着這隱隱有些熟悉的蕭索景象,已然明白。
“果然來了……”宇智波止水眼中閃過些許複雜神情。
宇智波鼬心中一動,雖然寫輪眼依舊保持着三勾玉的形態,而身爲木葉暗部的隊長,也已經識出了少女的身份,可在宇智波止水彷彿預料般的感慨中,終究沒有動作。
對於這位亦師亦友的族兄,他充滿着尊敬與信任,所以在原作中,哪怕犧牲了所有,也會遵從於對方的遺願。
琉璃從宇智波鼬身旁走過,來到了宇智波止水的面前。
“沒想到,你果然還是做出了……如此愚蠢的舉措。”清脆悅耳的聲音彷彿是在諷刺一般,而少女心中也的確充滿了譏諷之意。
一個木葉而已,何必爲之付出到如此地步?
這種感情,少女絕對無法理解,如果讓她選擇,那麼無論是什麼原因,她寧願去毀掉整個世界,也不願傷害自己的親人!
出奇的是,不管是宇智波止水,還是宇智波鼬都沒有什麼反駁。
“鼬,你讓我和她談一談。”宇智波止水笑了笑,聲音已經虛弱無比。
宇智波鼬的寫輪眼不禁凝視着宇智波止水,沉默了一會,將目光移開又看了眼琉璃,最終什麼也沒說,身形閃動間,便從視線中徹底消失。
“你不必要求他離開。”少女明眸盯着宇智波止水,道:“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
宇智波止水搖了搖頭,平靜道:“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幫我宇智波。”
“我不是幫你們,而只是需要利用到你們宇智波的能力,不過我可以保證不會加害他們。”少女直言不諱地道,“否則,我又何必捲入到你們木葉的骯髒勾結之中。”
“我選擇相信你……”宇智波止水再次闔上眼睛,無奈的苦笑。“畢竟,不相信你的話,他們也必將一死……那麼,就讓我賭上一把吧……”
將命運的選擇權再次交予別人手裡,那又是怎樣的一種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