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吶。我打算離開了。從此再見,便再無關係。我對征服世界沒什麼興趣,還不如去創造我要的王國。在座各位如果有膽子跟我離開,絕對歡迎,我保證佩恩也絕不阻止。”帶着笑容,看着眼前這幾位頗爲有些目瞪口呆,只因我說着已經近乎於大言不慚的話語。
如果你們夠聰明,就該知道,當我活着走進你們視線,而佩恩卻只是一言不發站在身後的時候,就該知道,誰纔是真正可以威脅到你們的人。
“星。”宇智波鼬皺着眉叫着她的名。
“鼬。我不會勉強你跟我離開。但是記住我那天告訴你的話。如果你讓自己出了事,上天入地,我也絕不放過你。”
她笑的純粹而簡單,眼底的堅持卻告訴宇智波鼬她是認真的,看着微笑的少女,點了點頭,不留一絲留戀的轉身離開,如果現在不抓住她,也許她就會從此走出自己的世界。宇智波鼬,你什麼時候也會這般猶豫不決了,那天,她微笑着握着他的手,告訴他,如果握住了,就不要再放開。如今,當真要看着她從此離開麼。佐助,放開了她的手,你曾經後悔過麼?如今,我又是否會走上你曾經的道路。
良久,他笑了,爲她而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重量,那麼相信她可以改變又有那麼難麼。這個世界上,難道最瞭解她的,不是自己麼……
“星。”
轉過身,脣角微勾,“不會後悔?”
他卻只是走了過來,緊緊握住她柔軟的掌心,如果要後悔,一年前就不會帶你離開。他相信漩渦鳴人可以拯救佐助,同樣也相信,星輪柒鏡,可以改變一切。
“那麼,就不要再放開了。”少女笑的肆意,連陽光都無法搶走她眉眼間的光芒。
“慢着……”
眉一挑,沒想到……他。“怎麼?”
“我也走。”那個掩蓋在醜陋外表下的清秀少年,原本在我愛羅那段就早該死亡的少年,赤砂之蠍。
蠍是聰明人,這個少女明目張膽的挖牆腳,佩恩卻只是站在一邊不發一言,就該知道了究竟誰纔是現在說了算的人。何況,如果不是她,自己早就死了吧。與其無所謂的活着,還不如,做自己想做的。我很有興趣,看看……你所說的王國,是如何一個肆意。
“恩?蠍大哥也要走!?恩!”
“小迪捨不得蠍麼?可以跟着走嘛。”我調笑,他必定會跳起來否認。果然……
“額……星,你瞎說什麼!恩!”迪達拉看着那個少女,有點心動,卻又礙於零。
“好了。我並不勉強你。何時你想要一個沒有爭鬥的生活,我的世界,永遠大開。其實啊……你那些爆炸的禁術,很有用啊。只是,有很多人不識貨,那些禁術,用得其所,又能賺錢,又能發揮作用。”言盡於此,我知道有人已經動心,看見那邊聽見錢字就兩眼閃閃發亮的角都和迪達拉。你們……早晚會來找我的。
走上前,看着曾經陪伴了我一年的幾個人,“雖然你們幾個老是被人懼怕或者痛恨。但還是要說一句……各位,珍重。一切小心。如果不想每天提着自己的命工作,還是那句話,我的世界,永遠大開。再見……”
轉過身,“吶。零。不要忘記,我剛纔說過的話。後會有期。”
“走吧,蠍,鼬。”
“好。”
“恩。”
看着站在身邊的兩個人,你們選擇相信我,我保證,從今以後,我要你們睜開束縛,你們的羽翼,我要你們完全敞開,再也不受壓抑。
而另一邊,損失了兩個成員的曉那邊。
“那個人,你怎麼看。”
“很強。”
“哦?難得啊,你也會說很強。”
“星輪柒鏡。十尾之主。”還有,她身上那些無法磨滅的光。
黑影沉默了良久,“暫時由他們去。儘快收集尾獸。”
“是。”
而我,帶着他們去了我早已挑好的地方,讓他們去休息之後,看着已然黑暗的天空,恩,至少,我不是一個人。現在……該去辦正事了。我要他們的生活,完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脣角帶着從未消失的微笑,撫着耳墜,似乎,這已經是個習慣了。
紫光一閃,少女已然無影無蹤,人去樓空。
而我出現的地方,卻是……那個已然離開一年之久的木葉。燈火通明的木葉,依舊繁華,沒有立刻去看鳴人和卡卡西他們。我只是想帶走我要帶走的人。
少女一襲清絕白衣站在房頂上,看着某一處的燈火,笑的如魔鬼般魔魅,光線微弱,精緻的眉眼閃爍着誘人的獨特光華。
而那個清俊冷然的黑髮少年,比起一年前更爲成熟,比起一年前更爲冰冷,如今那雙冰冷的眸卻又添柔軟,只因爲,眼前……出現的那個少女。是他。無可代替的本能。
一年前,他就知道,當他想跟死亡爭奪那個少女的時候,就該重新審視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了。只可惜,爲時已晚。如今她重新出現,卻已經不復一年前的她。不再絕望,不再痛苦,不再悲傷,不再眷戀,擁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冷。
她重新回來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況,卻是見到她在他的懷裡巧笑倩兮,溫婉輕柔的信任。宇智波鼬,已經奪走了自己的一切,如今……連她,也已經不再屬於自己。怎麼能不恨,怎麼會不怨!
“柒鏡。”他喊着她的名字,卻帶着無法發現的苦澀。
“今天來。只是想帶個禮物給你。”
“什麼。”
“讓你看清……當年的事實。”
“什麼意思。”
解開邊上的袋子,那裡面躺着的,赫然就是木葉當初的那個長老。轉寢小春。
“她?柒鏡,你帶她來做什麼。”
“讓你看清楚某些東西。我可沒興趣繼續去解決你們兄弟兩莫名其妙的敵對。”
“柒鏡。你到底要做什麼。”
下一秒,他的話便全部凝結在了喉嚨裡,他就那麼看着她紫色的眸慢慢變成鋪天蓋地的暗紫金色,而轉寢小春的眼神開始慢慢變得呆滯,這是……被催眠了?複雜的看着少女,她究竟變了多少,爲什麼覺得,越來越遙遠了。
而從那個人嘴裡漸漸吐露的話,讓佐助的黑瞳漸漸因怒火,而變爲緋紅色。
……
……
萬籟俱靜,一切都結束了。
轉寢小春昏了過去,我消除了她所有的記憶。看着他的眼,我知道他已經相信了。如果只是我說,也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吧。
“爲了忍者世界,爲了木葉,以及爲了最重要的弟弟而賭上了一切的——你的哥哥宇智波鼬的一生。他到死都是爲你而活。讓你不惜一切殺死他,只是爲了讓你強大起來,讓你不再受束縛,讓你最終,得到殺死至親才能擁有的萬花筒寫輪眼。”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記憶中的哥哥,明明那麼崇拜,卻硬生生的毀了他所有的幸福;現在,明明那麼痛恨,卻原來是爲了自己而揹負着一切。
“告訴你,他寧願死都不會告訴你真相。而我呢,一年前我只是提醒你,得到的又是什麼。如今你還要不顧一切殺了他麼?當年我就說過,殺了他,你只會後悔一生。”
他笑,原來,從頭到尾被保護的,都是他麼。哥哥……已經是個多麼遙遠的稱呼了。
“一切爲了任務,一切爲了木葉。作爲殺害族人的兇手,作爲背叛木葉的逃忍,爲了這個見不得光的任務,鼬可以揹負一切,也可以捨棄一切,唯一放不下的,卻只有自己的弟弟——你。這是他作爲一名合格的忍者,唯一的破綻;卻也是他作爲一個人,在灰暗的人生中唯一擁有的珍貴的回憶。佐助。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有多麼幸福。失去那樣一個至親,卻是你前一秒還在痛恨甚至是不承認的。復仇結束之後,你需要迎接多大的空虛。”
佐助不明白爲什麼說出最後那兩句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如此痛苦,彷彿是自己經歷過那樣的絕望。
“我現在告訴你,只是不想你一錯再錯。鼬身上的負擔夠多了,我不會看着他死的。而你……佐助,強大起來,強大到可以你也同樣可以證明你能夠爲他分擔那些痛苦。”
別人說你過得如此痛苦,可是你卻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我只能在回憶裡見到哥哥,你卻執意要殺了他。我曾經選擇放棄自己去避免他們的掙扎,你卻被所羈絆着的同伴日夜追逐,永不放棄。
那些你執着的恨,已經讓你看不清任何其他東西。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好自爲之。但是,不要再傷害那些一直不曾背棄過你的人了。”
擦身而過,佐助抓住了她的手,低沉的聲線傳來,帶着那些不可言喻的痛,“那麼,你呢。不惜一切說出真相,是爲了哥哥,還是……爲了我。”
“一年前,救我的人。是鼬。當初陪着那麼行屍走肉的我的,也是鼬。從來沒放棄過我的人,也是鼬。如果在一年前你丟開鳴人,拋開我之前,我今天做的一切都會是爲了你。但是現在我已經……分不清楚了。”說完不再看他,決然離去。
不是我不想回答,只是,
雖然時間沖淡了一切,
而心卻在它原來的位置,
以它的方式,它的速度,執着地跳着……
曾經明明那麼痛過,要我如何忘記那些痛楚,心無芥蒂的重新面對你?你不會說那句對不起,而我也無法告訴你,我是真的沒關係。
佐助看着少女離開的方向,想着她剛纔所說的話,六芒星狀,緋色盡顯……漸漸在眼底凝結的堅定……有些事,在一年前,就已經註定改變。
也許當初走錯了方向,但是意識到錯了之後,有些人,有些事,我決不放過。
如果你是我的一滴淚,爲了不失去你,我將永不哭泣。
柒鏡不再是柒鏡。
那麼,便是哥哥……和星……麼……
黑暗中,藉着月色,那個俊美到近乎邪魅的少年笑了,笑的堅定而清晰。美麗的緋色眼底,有什麼……已經悄然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