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憋着一股火想要在這邊大鬧一場。
紫仙拉着我的手對着我搖頭道了一句:“張牡,切莫太過急躁,我們先找個地方待兩日,等秦槐魎的魂魄恢復一些後,把這裡的事情都搞清楚了,再大鬧也不遲,到時候我陪你。”
我對着紫仙點頭。
接下來我們沒有再在秦槐魎的家裡待下去,我把秦槐魎的那些照片收起來,然後便離開這裡,去了南寧。
南寧市處在盆底之中,西有鳳凰山,北有高峰嶺,東有青秀山,南有七坡丘陵。
在南寧周邊的這山地之中都有南天門的分部機構,他們統稱五象門。
五象門也是北天門吸收的一個南寧當地的宗門,然後慢慢地發展成了南天門的世俗機構。
五象門的總部原本是設在南寧有名的五象嶺,五象嶺有五座奇峰,那五座奇峰好似五象飲江,可在被南天門吸納後,總部就由五象嶺搬到了西邊的鳳凰山中。
而現在五象嶺已經被開發爲一個森嶺公園。
我們此次到南寧沒有直接和五象門接觸,而是先找了一處酒店住下,紫仙喜歡沿江,欣賞江景,所以我們就在邕(yong)江的沿岸找了一處不錯的酒店住下。
每天除了吃飯、調息,我便盯着那天水葫發呆,我想要秦槐魎的魂魄早一日恢復,早一日弄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秦槐魎魂魄的恢復比我預想的要慢很多,我們在南寧住了兩天,他的魂魄依舊無法和我們交流。
這一日清晨,我坐在牀邊,通過窗戶看着遠處的邕江發呆。
紫仙那邊洗漱好,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慢慢地走了過來在我旁邊緩緩坐下,她拉住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然後頭輕輕地往我肩膀上靠了過來。
她身上的香氣襲來,讓我心中的鬱氣也是散掉不少。
大白握在枕頭上熟睡,都說大白有靈性,可它爲什麼不幫着我恢復秦槐魎的魂魄呢?
紫仙在我肩膀上靠了一會兒就道:“張牡,我們今天出去走走吧,在這酒店憋了兩天了,出去走走換一種心情,說不定會有特別的收穫。”
也是,我們一直在這就酒店耗着也是浪費時間,倒不如出入走走,看看這世態萬千,說不定真的會有什麼特別的啓發。
這一點,我在省城算命的時候就有了啓發,那個時候,我也會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可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一旦我坐到了街邊,看着街上人來人往,聽着來找我算命之人的生活苦惱,有時候我便會豁然開朗。
我和紫仙出了門,就到那南寧有名的南湖公園去轉了一圈,在這邊轉的時候,我就看到一些在路邊樹下襬攤算命的,多數以老頭兒爲主。
他們的行頭和我在省城的時候差不多,看到他們,我心裡便頗有感觸。
我開始以爲我會在省城算一輩子的命,後來有了貓居,我覺得可以靠算命養家餬口了,甚至是娶祖汐薇了……
我站在一個老頭兒的攤位前發呆,他便招呼我說:“年輕人,要不要算一下?”
我問他,怎麼算。
他便道:“測字,看手相,相面都可以,你也可以抽個籤。”
他指了指旁邊的竹筒。
我道:“那你就給我看個手相吧。”
我之所以在這裡停下,是因爲我感覺到這個算命的老頭兒和其他那些擺攤的不同,他身上有些靈氣,而且已經直逼入門天師,說不定他是五象門的人,我從他這裡能夠套出一些五象門小道消息。
我把手伸出去,他看了一會兒就說:“小夥子,你的命總體來說不錯,只不過你的姻緣卻是亂的很!”
說着那老頭兒轉頭看了看紫仙,不由笑着說:“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
紫仙說:“未婚妻。”
那老頭兒立刻對紫仙道:“你也不用擔心,你看他這姻緣線,也叫婚姻線,在大概在二十三歲之前亂的很,可過了二十三歲就清楚的很了,雖然依舊有花花草草地干擾他,可他已經不爲所動了。”
“姑娘,你應該會在他二十三歲的時候和他結婚,你是他的良配。”
紫仙微微一笑。
我沒有說話,這手相我也會看,也給自己看過,我知道我是在二十三歲成婚,可是卻看不出我的良配是誰。
這算命的說是紫仙,我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因爲現在我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還是祖汐薇。
想到這裡,我就想着和紫仙劃清界限。
那算命的還準備繼續說些什麼,我就扔給他二十塊錢說:“好了,不用說了。”
說罷,我轉身就走,可我的手卻是被一股氣環繞,然後不自覺地把紫仙給拉住了。
那算命的老頭兒接過錢也沒有再說什麼。
等着走遠了,紫仙才慢慢地對我說了一句:“張牡,你再轉身的時候要拉住我的手知道嗎,你要是再丟下我,我心裡很難受,會傷心的。”
我很想對紫仙說一些狠話趕她走,可話到嘴邊卻沒有勇氣說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心裡有點害怕失去她了。
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好,這說明我可能已經喜歡上紫仙,我在心裡背叛了祖汐薇……
本來是出來調節心情的,沒想到卻是把心情越弄越糟糕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電話是李雲瑤打過來的。
我和紫仙在公園的一處長凳上坐下,紫仙挎着我的胳膊,把她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接了電話。
李雲瑤那邊很快道了一句:“師叔祖你在哪裡?你怎麼沒有回北天門。”
我說:“我在南寧,有點事情要辦,你那邊情況怎樣了,傷好點沒。”
李雲瑤說:“好多了。”
我道:“那你先給我講講,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吧?前前後後給我講清楚。”
我這話說出後,李雲瑤那邊愣了半天。
她大概在期待我更多的安慰吧,可沒想到我卻是單刀直入直接問起了那些事兒,本來我也不想問李雲瑤的,只是秦槐魎魂魄的恢復速度太慢,加上這兩天心情差到了極點,我已經失去了耐心。
其實在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我已經有些後悔了,只不過話已經收不回來了。
李雲瑤那邊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和父母在南寧鳳凰山的五象門總部待了幾天,然後那五象門的門主就給我父母佈置了一個任務,說是有人在府城鎮的石榴窩村施展邪術,讓我父母去調查下。”
“我也跟着去了,可誰知道,我們剛到石榴窩村,與那秦槐魎碰了面,幾個魔淵怪物就出現了。”
“那幾個魔淵怪物很厲害,只用了兩三招就把我的父母和秦槐魎全給殺了。”
“我當時嚇傻了,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後來秦槐魎和父母的殘魂死死地護着我,那些魔淵怪物纔沒有攻擊我,它們化爲黑氣,纏着院子裡的那口棺材就給飛走了。”
“再後來,我便給你打了電話。”
我道:“這麼簡單?”
李雲瑤說:“就這麼簡單,至今我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切都太突然了,沒有絲毫的預兆。”
我問李雲瑤:“你父母是在秦槐魎的屋子裡死的,你們到秦槐魎家裡的時候,沒有發現院子裡的詭異嗎,爲什麼會跟着他一起進屋?”
李雲瑤說:“我父母和秦槐魎認識,他們見了面後彼此都很吃驚,就到屋子裡說話,可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就發生了。”
“我覺得一切好像是安排好的,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節。”
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節!?
李雲瑤的這句話再次提醒了我,李雲瑤是北天門的人,獨留李雲瑤活着,這戲不是做給世人看的,而是做給北天門看的。
這戲未免也太明顯了,南天門不怕惹怒北天門生氣嗎?
又或者說,這明白的就是南天門故意在惹怒北天門,告訴北天門它們和魔淵怪物有聯繫,而北天門因爲抓不到任何的證據,又無法發作?
可南天門這麼做的意圖又是什麼呢?
單純的炫耀?
還是誘導北天門主動和南天門開戰!?
如果找不到南天門和魔淵有聯繫的有利證據,那北天門先動手,便是師出無名啊!
又和李雲瑤說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我就發現,剛纔給我看手相的那個老頭子,拎着自己出攤的行頭一邊橫穿公園,一邊打電話。
我出於好奇,便聚氣於耳去聽了一下。
那老頭兒一邊點頭一邊說:“好,好,屬下明白了,我這就到李家夫婦的家裡去查探一下,只是屬下覺得那麼重要的文件,他們多半不會放在家裡。”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先去找找看吧,鳳凰山這邊,咱們的人已經都找過了,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那東西如果沒有在他們市裡的住處,那恐怕就是被那些殺害他們的邪物給拿走了。”
這聲音好像是祖汐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