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世界是由他自己主宰的嗎?他以爲他是命運之神嗎????
仇恨的火焰一旦爆發,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阻攔的力量。她壓抑了那麼久的屈辱,東躲西藏的悲哀,無力報復的小人物的苦楚,被侮辱被損害者的怒火……這一刻,徹徹底底點燃了。
可是,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雙眼怒火,嘴脣翕動……這一刻,不是憤怒,不是悲哀,也不是氣惱……不不不,這些都不是……他竟然奇異地,目光只是落在她零散的禮服下面的若隱若現的胸脯上面……
光潔的脖子,那麼美好的鎖骨,楚楚的身姿……就像是一個極小極小的東西,卻爆發出一股不可思議的毀滅天地的力量……
這一刻,他只想到這一點。
她的辱罵,她的報復,她的滔滔不絕的指責……他統統聽不見了……
實在是他心底壓抑了太多太多年的慾望了。
這種慾望就算被暫時的中斷,但是,很快就捲土重來……七八年了,他必須找一個宣泄的窗口,而她,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不害怕的——
這是令他恐怖女體的罪魁禍首——他竟然奇異地,唯有在她的面前,纔不覺得害怕。
這本身,是多麼悲慘的悖論?
她揮手,竟然揪扯着他的衣領將他魁梧的身軀拉動,狠狠地往牀上推去:“易大人,我今天告訴你,我不但會嫁給你兄弟,而且一定會請江一行觀禮,告訴他,樑小東就是你的親弟弟……”
“弟”字沒有落口,她的嘶喊被徹底封住了。
下一刻,她的身子已經被他壓在了身子底下,本就破落不堪的晚禮服,就像是不堪一擊的棉絮,一瞬之間就摧枯拉朽,整個人,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了他的眼底。
喬小麥驚呆了。
所有的勇氣在這一刻忽然化爲烏有。
只知道一股冰冷□□,多年前的噩夢□□……就連她仍在牀上的手機也被忘記了……就算她賭氣地要錄像的逞能也忘記了……
身子只像墜入了萬年玄冰,在他可怕的熾熱的大手下面,形如掉入陷阱的野獸。
無路可逃。
這一次,他徹徹底底變成了當年的易向西。
當年狠狠報復的易向西,沒有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女人的微弱的力量,女人的不足以和男人抗衡的反抗,在這一刻,都變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他的巨大的力氣牢牢地佔據着優勢,就像一片狂風暴雨即將把一條可怕的小舟捲入無邊無際的浪濤裡面……
此時,所有的理智都失去了,樑小東也罷,小白也罷,江一行也罷,過去的仇恨也罷……都敵不過眼前這具溫暖而顫慄的身子……
那是一個男人最原始的本能,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是因爲報復而要她。
也不是因爲什麼條件而要她——
這一刻,僅僅只是出於一種本能,一種獸性。
只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渴望。
他想這一刻,實在是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