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
長陽鐵木寨之上,退兵的信號響徹起來。
前衝的大軍戛然止步,後尾變先頭,整齊劃一的向着鐵木寨的方向,有條不紊的撤退着。
看着即便是撤退也顯得如此有章法的長陽五族大軍,江城大軍帥臺之上的楊剛卻是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長陽五族軍隊短短几天未交戰而已,怎麼改頭換面了?有古怪啊!真是猜知不投!”
“侯爺,敵軍敗退,我軍怎麼辦?”錦江侯身邊的副帥問道!
“乘勝追擊,一鼓作氣,直取長陽!”錦江侯大手一揮,沉聲道!
“侯爺,我覺得還是先探清敵軍虛實之後在做決定如何?”楊剛鄭重道!
“軍師,敵軍已然敗退,此時正是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攻陷長陽的最好時機,如果因其他原因錯過最佳戰機,壞了侯爺的大事,這件事誰付得起責!”副帥也是義正言辭道!
“侯爺,你看那長陽五族大軍,進退有度,即便是敗退也尚未亂了章法,此時追擊,恐怕只會讓我軍損兵折將啊!往侯爺三思!”楊剛重重一禮。
“好了,都不要說了,你們二人都說的有理,其實我又何嘗不想打得更有把握?剛兒啊,我已經是耗不起了,如若不盡快攻陷長陽,神皇的大軍便是殺來了啊,到那時,我們更是進退不得,必將全軍覆沒!所以,傳我命令,全軍出擊,直取長陽!”
“遵命!”副帥一抱雙拳,大步走到帥臺邊上,大喝一聲,“侯爺有令,全軍出擊,直取長陽!殺、、、、”
“啊、、、、、”
江城大軍齊聲高喝,向着鐵木寨發起衝鋒。
“唉,”楊剛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此次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啊!”
長陽大軍,早已是推入鐵木寨之中,靜靜的等候着江城大軍的衝鋒。
城內,巴務相早已有了安排,自己對此戰有着必勝的信心,即便長陽五族大軍要面對的是數倍於自己的敵人,但對於巴務相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值得畏懼的,因爲,整個鐵木寨,早已在自己的安排之下進行了改造,早就不同於普通城寨。
大軍壓境,越來越多的軍人聚在了護城河外。
江城軍中的高手,騎在馬上,停在軍中,一起看向這四十米寬的護城河。對面岸邊,離城牆約有五十米遠。五十米遠,剛好是城牆上弓箭手的射程,只要過了護城河,就要面臨弓箭手的無數箭羽射擊傷害,攻城器械很難運過去。就算運過去,待到攻城之時,又將面對的是守軍的瘋狂攻擊,城未破,自己就會損兵折將。
而且,在城門正對面之處,原先的一個大橋,也在長陽大軍撤退的時候被拆去了,這要怎麼過去攻城?
自己的重弩也只有架設到對岸,才能起到作用。
楊剛看着這一刻的情景,心中充滿了憤恨,鐵木寨的防守居然如此嚴密。
“長陽大軍現在的統帥究竟是誰?”楊剛的眼神無比的陰冷。
副帥轉過頭看向己方的最高指揮者,錦江侯!
錦江侯沒有理會副帥,而是看着眼前的巨大山門。
“搭橋,攻城!”
錦江侯指着眼前巨大護城河大吼道,此刻,已經不
惜一些代價了,必須要拿下長陽。
填河,顯然是已經來不及了,也是行不通的。但是,錦江侯有自己的辦法。
“喝~~~~~~~~~~~~~~~~~~~”
大軍喊聲一片,第一批步兵快速的擡着長長的木筏跑上前去。快速的將木筏拋於護城河中,繼而第二批步兵帶着木筏跑過去,衆步兵要用木筏,快速填出一片河上大陸,並且在河中快速將衆木筏捆綁連接一起。供大軍快速攻城。
想到大量的木筏,江城大軍一陣興奮,要不了多久,護城河就將成爲擺設。
“只要攻破長陽,我便是再無後顧之憂,此戰只准勝不準敗啊。”錦江侯沉聲說道。面色無比凝重,自己已經是沒有退路了,回到江城,無疑自己遲早會遭受到大夏神皇最爲猛烈的怒火,到時大軍來伐,自己的江城是守不住的,而且自己的宗族也會在大夏神皇的怒火下灰飛煙滅,這樣的結果,自己是完全承受不起的。
怎麼多年了,自己早就是想要拜託大夏神皇的控制,現在,東土大軍來犯,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成敗在此一舉!
遠處,城樓之上的巴務相,卻好似料到對方會如此一般,嘴角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啪,啪。哐!”
江城大軍不斷的將竹排搭建在護城河之上,不消一會兒,便是搭建起足足二十餘丈曠闊的零時橋樑來。
“攻城!”
錦江侯大手一揮,江城大軍便是蜂擁而上,衝過剛剛搭建而起的竹橋,到達了護城河的另外一邊,這使得自己這方的攻城器具的搭建成爲可能!
“第一個衝上城樓者,賞巫晶石十萬顆,官升三級!”錦江侯在異獸的背上大喝一聲。
聽到錦江侯的叫聲,江城大軍之中,無數人也是變得雙眼通紅起來,錦江侯的許諾,確實是極爲的誘人。
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殺啊?”在巨大的利益之下,江城大軍也變得無比的兇猛了起來,連呼喝聲都是變得空前的響亮。
看着眼前的一幕,巴務相眉頭一皺,沉聲道,“來吧,都來吧,定叫你們有來無回!”
巴務相的身邊,柳白衣的表情卻是很淡然,很淡然,對於這場戰役來說,勝負早已是有了定數,自己只是希望確定一件事情,一件關乎自己命運,關乎自己大哥雷火和三弟胡潛終身命運的事情。
“吼!”
江城攻城大軍距城門越來越近了,那巨大的吼聲好像響徹在自己的耳邊,震得城樓之上的守軍都是耳膜生疼。
看着越來越近的江城大軍,巴務相身旁的鄭聰也是越來越焦急不安。“統帥,快下令吧!”
看着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鄭聰,巴務相也是啞然失笑,“鄭聰,統帥者,應當泰山崩與頂而面不改色!”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下令吧!”鄭聰也是越來越焦急。
“在近一點!”巴務相卻是眉頭一皺,眼中只剩下衝鋒而來的江城大軍。
這段時間之內,巴務相一直沒下令出手,因爲城牆之上,弓箭手射程只是五十米,護城河之處,就算射去,也力道不大,而打開城門派兵前往,更是兵少時大忌,不如養精蓄銳,積蓄力量。況且這木筏攔河,也在
巴務相的算計之內。所以,巴務相很淡定。
“殺”錦江侯執劍,對着前方喊道。
江城大軍齊吼,飛快的,搬運攻城梯、巨大弓弩,向着向着鐵木寨城牆之處衝去。
突然巴務相揚起了自己的左手,在這一刻,長陽大軍也是屏住呼吸,等待着巴務相的命令。
“放箭”城牆之上,巴務相將揚起的左手一揮,猛然開口道。
城牆之上的衆兵早就蓄箭以待了,巴務相的聲音還未完全散去,大量箭雨向着那些衝在最前方的江城大軍將士射去。
“嗤嗤!”
一時間,江城大軍將士死傷無數,無數將士僅僅剛露頭過河,就成爲了刺蝟,渾身上下插滿了箭矢。
戰場之上,沒有統帥之命,不得退縮,大軍前赴後繼的衝過護城河,再而變爲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這是一種何等殘酷的場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但是,大軍依舊向着對岸衝着,攻城器械還是不斷的運着,巨大弓弩也是不斷的被運向了對岸。
甚至有些江城將士衝過河後,更是取出弓箭,對着城牆之上舉弓就射。道道弓箭回敬而去。但那力道怎麼會如從城牆上射下來的?雖然城牆上守衛有些會倒黴的被射到,但死傷程度,遠遠小於城下。
楊剛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這次的損失恐怕是打了一點啊!但是,這是侯爺下的命令,只得執行。
城牆之上的巴務相也是冷眼看看兩邊廝殺,雖然己方站於高位優勢,但是,人數太少了,時方卻是人數太多了,用人命填,也早晚會攻破這道城牆的,但是巴務相卻不在意。
江城大軍足足攻城一個時辰了,已經死了不下兩萬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但是,大軍還是前仆後繼的衝着,殘酷的戰爭,使得城樓上射箭之人,也個個手臂有些麻木了一樣。
終於,大量攻城器械搭到了鐵木寨的城牆之上。
在死傷兩萬將士之後,真正的大戰纔剛纔開始。
“殺!”
無數江城將士大吼了起來,攻城器械已經搭上了城牆,那接下來,離破城那也就不遠了!
無數將士扛着雲梯衝向了城牆之處,越來越多的將士衝殺上前。
更多的雲梯架到了城牆之上,上方弓箭手一次一次的往下射,但這好像並不能阻礙江城大軍的步伐,爬雲梯,繼續爬雲梯,一個被射死掉下,第二個繼續往上爬,大戰無比緊迫,好似隨時就要衝到城牆上了一樣,只要敵軍衝上城牆,那麼鐵木寨的防禦就徹底失敗了。
在這緊迫的時刻,巴務相舉起自己的右手,“弓箭手,後撤!淋油!”!
巴務相的右手輕輕一揮,衆弓箭手紛紛退後,正在江城大軍高興之際,“譁、譁、譁”一個個無比巨大的鐵鍋,金黃色滾燙的熱油從天而降。
“啊!”
滾燙的油淋到一個又一個攻城士兵的身體之上,大家都捂着身子從雲梯上掉落,這滾油,被烈火煮沸的油,一接觸到攻城大軍的身體,便是無視身體之上的鎧甲,滲透到肌膚之上!
一鍋一鍋的滾油,被人不斷的潑向雲梯之上的士兵。
一時間,哀鴻遍野,只要被一滴沾到,都會在身上炸開一個口子,鮮血迸射,恐怖無比,這一鍋鍋的滾油,恐怖異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