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因爲被小兔坐着的紙鳥,本來就是靠南月君的妖力維持的,所以他的力量散盡,飛在高空中的紙鳥便入斷了繩的風箏一般,直直地墜入了地面上。
一離開那種對峙的界力,小兔的頭腦些許是被風吹的緣故,竟然有絲絲的清醒,再加上隨着紙鳥地掉落,她直直地摔入了地面之上。
不到片刻,她的意識依然全部恢復,可是之前的那種不受控制的場面,還是在她醒來後,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腦海裡飛躍。
她……她記得自己看到好多的血,是的!那些血都是從南瓜的手上流出來的,而自己,竟像發了瘋般,像他刺去。
鼻頭一酸,滾滾的淚水參合着映在眼底的血紅,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疼痛。
我,我竟然真的殺了南瓜??就算沒有被我殺死,那個臭道士看起來那麼的厲害,南瓜那麼瘦不拉幾地,估計也已經死在了他的手裡。
短暫的一秒過後,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南瓜……死了!!而他,是被自己害死的,也許如果不是自己刺了那一刀,他就不會流那麼多的血,更不會就這樣死了!!!
天像塌陷一般,耳朵裡只剩下一片的寂靜,沒有聲響,縱然她此刻正摔在露天的豬圈裡,這是她最討厭的地方,又髒有臭。
“哇……”小兔就像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般,放聲大哭起來,一想到南瓜死了,她以後就要無依無靠的,再也見不到南瓜了,那個眼淚啊,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又一顆地墜落到地面上。
直到哭到最後,失去了力氣,耳朵裡纔有了聲響。
“吭……吭……”憨厚的聲音傳進了小兔的耳朵裡。
這是……小兔終於聽出了這是什麼聲音。
豬????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她渾身一個激靈,擡起頭來,這才細細查看周圍的情況。
此刻,她正掉進了一個最起碼有一年沒有打掃過的豬圈裡,一坨坨的便便堆的快要有人高了,而身後兩頭肥頭大耳的豬則站在一個較爲乾淨的角樓裡,耳病廝磨着,頭頂則有嗡嗡作響聲,小兔擡頭一看,我的個媽呀!!這成羣的蒼蠅和蚊子正在偏偏起舞着。
那些個細小的表情,似乎正在盤旋着,蒼蠅如何和蚊子合作,把這麼大的一個人喝光了血,再分屍。
小兔的後背一陣寒冷,好在,一道年邁的聲音飄來,這才讓小兔稍爲定心一點。
她剛拍拍身上的灰塵,從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裡便走出來幾個面色緊張的人。
小兔細細的數了一下,兩個男人,兩個女人,這應該是一家四口。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頭花白的老伯伯,身後跟着一個跟他同樣年紀的婦人,再接下來,則是一對年輕的夫妻,雖說年輕一點,但是他們的皮膚可能因爲長期勞作的原因,都變的又暗又黑的。
四個人面面相覷地,你推我擋地走到了小兔的跟前,像看稀奇一般,細細地打量着她,許久之後,還是老伯伯先開口講話,“老夫剛纔聽到從豬圈裡傳來一聲巨響,你怎麼在這???”
“我……”小兔還沒來得及辯解,她正在躊躇着又該怎麼編故事的時候。
那個站在最後,看起來不太面善的小媳婦搶先開了口,譏誚一聲,“你該不會看我們一家在屋內睡覺,想要趁機來偷豬吧?”
“偷豬??”老婦人和老伯伯同時驚呼一聲,兩雙佝僂的眼睛都直直地射向了我。
好吧!我曾經以爲我是一個最會編故事的人,直到遇到這個小媳婦,我才發現我只是一個屁!因爲她這個古人的想象力,竟然比我還厲害!!!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別人冤枉了我,我得辯解。
“我沒要偷你家豬!!我……”好吧!原諒古人素質也許沒有現代人高,那個老婦人在這個時候,又打斷了我的辯解。
四個人當中,只有她看起來面善了很多,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很溫暖,走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說道,“姑娘!你不用理他們!他們人都不壞的!我們都是一家子”接着,她看了眼身旁的老伯伯,繼續對我說道,“你就喊他劉伯伯,叫我劉嫂,他們是我的兒媳和媳婦,柱子和美娥。”
看來,天下不全是壞人啊!!小兔笑眯眯地衝他們點頭示意,接着自報家門,“我叫糖小兔!你們叫我小兔就可以了!呵呵”
但是,這樣的自我介紹,並沒有讓其他三個人從之前的疑問中走出來,這不,那個叫做美娥的女人依然對小兔窮不追舍,“你別以爲可以騙得了我婆婆,你可騙不了我,老實說,之前我家少的十文錢,是不是你偷的?”
那惡狠狠的眼神,分明在向我控訴着,別不承認了,就是你偷的!
這時,小兔偶爾撇頭間,分明注意到,當那個叫做柱子的男人聽到他媳婦說到十文錢時,眼底分明晃過一絲驚慌地神色。
小兔轉過頭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重新對上那個美娥的,字字鏗鏘地對她說道,“這位姐姐!你可能弄錯了,我承認我今天突然出現在你家對你來說,可能真的接受不了!但是如果我說,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信麼?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說的就是實話!還有……”小兔故意停頓了一下,撇過頭去,看着一邊低着頭的柱子,輕聲說道,“你們家的那少的錢,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也許是你們自己人錯拿的呢?”
美娥收到了小兔眼裡的訊號之後,反而絲毫不相信她,而是粗魯地用手推了她一把,譏諷道,“你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愛幹偷雞摸狗的事情,做了還不承認,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嘛,我們院子的的門都鎖了,你說你是怎麼進來的?還有……你不要因爲把偷錢的事推掉,就沒事了!”
她繼續又推了小兔一把,“走!你這個女人,現在跟我去官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