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紫雲山的滿山錦花不同,翠屏山雖是青翠綠意盎然,卻只是簡簡單單。只在山腳下有一個稍大一點的練功場,翠屏院坐落在山腰處,幾間院子並列建在一起,便是翠屏院了。
紫衣過去時,見山腳下蹲了個人影,縮成一團,此時正不時地探頭探腦,四處張望。
紫衣上前,往那人頭上一拍道:“你這是幹嘛呢!”
徐羽凡被嚇得差點跳起來,聽到紫衣的聲音才安下心道:“我在等你啊,你要嚇死我了,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神出鬼沒。”
“你這副樣子,別人一看你就知道你有鬼!”紫衣仍是隱着形,打了個隱字訣在徐羽凡身上,頓時,徐羽凡那瘦小的身子也消失不見。
而紫衣與徐羽凡卻是可以相互看見彼此的。這隱身訣,兩人都急便能看見彼此,而未施訣的人,卻看不見已隱身的人。
徐羽凡好奇地動了動身子,跑到一個師兄的面前恍了一下,見那師兄沒反應,頓時覺得好玩起來,問到:“師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那!”紫衣手一指,指向山腰處的院落。
翠屏院只剩廖廖幾盞燈了,大部分人都已夜深熄燈休息了。
“你知道嬰久的房間在哪嗎?”紫衣問到。
“知道啊!不過嬰久一般都不住在自己的房間,而是跟幾個新進來的弟子住在一起。”徐羽凡說到。
“好,那先去那裡看看。”
兩人走至翠屏院中,只見通道處一片漆黑,上了二樓,徐羽凡直走向最盡頭的房間,推開門進去,這房間還算大,能住上四五個人,但裡面卻沒有一人。
“奇怪,這麼晚上哪去了?沒一個人在裡面!”紫衣納悶到。
連着找了幾間房,都未見人影。
兩人一陣鬱悶,想着,便這樣回去交差又不是辦法,但又沒有任何發現,便下了樓,想着到另外一座院子去查個究竟。
翠屏院的大廳裡倒是
如紫雲院一般,設了幾張胡椅矮桌,供弟子們休閒交流。紫衣查了半天沒查到什麼,便坐在胡椅上歇息。
徐羽凡仍貓着個腰,到處不停地翻找着。
紫衣正想着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突地從腳底穿來了股細小的震動,一閃而過,細微的讓人不能輕易發覺。
紫衣忙地跪在地板上,將耳朵貼在地板上細心聆聽。只聽見陣陣嗡響,想必下方一定有什麼東西。
忙呼來徐羽凡,將元力集在周身,連帶着徐羽凡也籠照在金色的光罩裡。土循訣五行爲土,紫衣將元力轉化而成金性元力,遇土則如切豆腐一樣,兩人頓時隱在了地底的土中。
周邊的黑土鬆軟,紫衣一下來,覺得四周黑暗至極,雙指一打,一團火花在食指綻放,將周邊照得明亮。
在這裡已能清楚地聽見前方不遠處有人在喧譁嬉鬧。
紫衣與徐羽凡便往前走去。
“行了,別走了!”紫衣走了一小段路,只聽那聲音越加清晰,便知那羣人便在一牆之隔了。
徐羽凡停了下來,兩人豎着耳朵,聽見裡有一人狂笑的聲音,紫衣將元力把前面的土鬆開來一個小孔,能清晰地看見裡面的影像。
看過去,不免大驚了一跳。
只見前處是一間不大的地下暗室,此時卻滿滿地坐了一羣人。大多數都是那些新進的弟子,個個都端了個酒碗,正大口吃喝着,嬰久坐在這羣人當中,一臉地安靜乖巧,似乎與這周身環境格格不入,但眼角一掃,一記凌厲的目光頓時掃向紫衣這個方向來,眼中精光射出,看得紫衣心頭猛地一跳。
只見嬰久額上多出來兩隻角,雙眼通紅,額上亦多出一隻血紅的眼睛,那模樣,與上官府中的怪石如出一轍。
“羅剎!”紫衣不由地心裡暗叫到。
這種長相,是扶桑鬼國羅剎鬼,嬰久居然是鬼道之物。再繼而看向那些所謂新進的弟子,只見那些人喝得雙眼通紅,
額上隱現出一條血色的細隙,似乎正掙扎着長出一隻眼來,卻還未能長成,額上也只是兩隻小鼓包,未能長出角來。
徐羽凡看見這一翻詭異情形,驚得說不出話來,紫衣忙拉着他,將兩人的氣息降至最低,一動不動地伏在土壤的另一頭。
一名醉熏熏的弟子昏頭昏腦地舉起酒杯,張口胡沌地說到:“來,乾杯!待到明日,那些凡人吃了我們的長生丸之後,這朱天門就又是我們的了。”
嬰久又瞄了一眼紫衣這邊的方向,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也就作罷,將手中的酒杯也舉起,衆人皆舉杯歡慶。
“倒吊鬼,大人讓你保管的長生丸你可放好了?小心喝多了誤了大事!“
“沒事,沒事!正貼身放好呢!”那倒吊鬼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將手摸向前的口袋,頓時臉上的笑滯住了。
“怎麼了?長生丸不見了?”嬰久臉色一變,急忙問到。
“嘿嘿,不礙事。”倒吊鬼醉熏熏地擺手說到:“剛纔換了件衣裳,那長生丸肯定還放在那件舊衣裳裡,不會弄丟的。”
嬰久沉着個臉說到:“趕緊去把長生丸放好再過來,若是丟了它,你一百條命也賠不起!”
倒吊鬼哭喪個臉,正欲往回走。
徐羽凡見狀,一拉紫衣的袖子,說到:“師姐….”
紫衣心中大駭,已來不及阻止。
嬰久警覺地一揮手,一道凌風劈了過來,將那層薄薄的黑土劈開來,看見一條剛被挖開的通道,只是未見的人影。
“算你跑得快!”嬰久恨恨地說到,轉頭對着倒吊鬼喝道:“還不趕緊去找回長生丸。”
頓時間,衆鬼作鳥獸散。
紫衣見那嬰久一記凌風已到面前,掐指訣已來不及了,忙得震碎一塊瞬移符,帶着徐羽凡瞬間回到地面上。
纔剛定住身形,一把黃色的飛劍就架在了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