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懂了,就知道什麼是愛情了。”
上官爵的聲音很輕,在不懂愛情的年齡不懂得什麼是愛,而在發現什麼是愛的時候,已經深入骨髓,無力放手了……
今天丘澤和安然去看了一下兩個人的新家,藍苑雖然很喜歡一家人住在一起,但是考慮到兩個人畢竟是新婚。單獨住在一起比較有利於感情的發展,所以跟丘淵兩個人主動的送了一套房子給兩個人作爲新婚禮物。在離他們家只有二十分鐘車程的地方,只需要添一些傢俱,自己裝飾一下便可入住。
在趕工趕點的進行着,準備作爲新房來用。
兩個人今天去看進度,到了新房後,丘澤便開始指揮這指揮那,不停的忙碌着,而安然走到一側,拿起水。從包裡拿出一盒東西,看了一眼還在忙碌的丘澤,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進了嘴裡。兩個人在新房裡一直忙到傍晚纔開車回丘家車飯。
在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蛋糕店,安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對丘澤說道:“丘澤,停一下車。”
“有事?”
“我買些東西。”
似乎已經成了習慣,安然下車後,沒一會兒手中提着一個小蛋糕走了出來。
“你不是不愛這口味的蛋糕嗎?”
“突然想吃了。”
安然微愣,然後輕聲解釋着。
笑笑睡了,上官睿從笑笑的房間離開,回到自己房間,未開燈的房間黑暗整個籠罩着。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一直等待着,最終手機始終未曾震動過。心口處如針般的在扎着,密密麻麻疼的有些窒息。
靠在牀頭,伸手把放於一邊的手機拿起。
手指在按鍵上滑動着,最後拔號欄裡出現一組號碼。
一組未備註的號碼,這是他得到的新號碼。已經在手中幾天,卻一次未拔出過。
像是小心翼翼守護着什麼似的,在這夜裡,胸口的隱隱作痛,那隻看了一眼的數字已經印進了腦海裡。
手抖了一下,在反應過來時,電話已經拔了過去。
這已經按了無數次卻沒拔一次的號碼……
嘟嘟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那樣清晰,上官睿放於牀上的大手如此收緊着。
安然正靠在牀上東西,電話響起,側頭看了一眼號碼……
心,微微一顫。
目光看向浴室,丘澤正在洗澡。
電話還在響着,猶豫了片刻,安然伸手拿過電話走向臥室連帶的陽臺,按下接聽鍵。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彼此間都沉默着。
上官睿感覺到胸腔疼的更加厲害,黑暗裡,只剩下屏幕的光亮。
“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快樂。”
安然頓了一下,聲音平靜的說着。今天是他的生日,她記得。只是從早到晚的忙碌,最終還是默默的把這個事情裝作忘記。四年裡的四個生日,她已經習慣了在心底對他說生日快樂。
接着又是沉默……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
話還沒落……
“老婆,水幫你放好了,可以洗澡了。”
丘澤從浴室裡出來,在看到安然在陽臺上,腰上圍着浴巾一邊擦拭着溼頭髮,往裡走。安然手微不可聞的抖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按住手機,手上的動作還未行動,又默默的放下,其實,遮掩什麼……
電話那邊的上官睿心像是被人突然刺了一刀,鮮血淋漓的。
“你們……睡一起?”
每個字,吐出來都有些困難。上官睿在黑暗裡閉上雙眼,遮住痛楚的雙眼。尖銳的疼痛在黑夜裡侵蝕,如此的疼。
“嗯。”
安然嗓子有些疼,有些暗啞的吐出一個字。
“以後,別再打來了,對彼此都不好。”
安然深吸一口氣,略顯冷漠的說完,便掛了電話。手機在手心裡被扣的很疼,她聽到了電話裡那端那疼痛的倒抽氣聲音。其實這個電話連接都不應該接,明明知道是誰卻還是在大腦理智前接了。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徒增的疼痛,何苦。
“老婆,怎麼了?外面涼,快進去。”
丘澤看着還站在外面的安然,邁步走過來。安然轉頭間,臉上的表情已經遮掩的很好。
“嗯,我沒事,我去洗澡。”
“快去。”vuwb。
丘澤點點頭,若無其事的開口,還附帶一絲暗示的開玩笑含義。目光看着從自己身側錯身過去的安然,那背影有些僵。丘澤並沒有立刻跟着回到房間,而是站在原地,垂下的眼眸藏着最深的情緒。
跟在安然身邊四年,他了解的不僅僅是安然,還有上官睿……
今天是他的生日……那款蛋糕是上官睿最愛吃的……每年的今天,安然都會買一個那樣的蛋糕,而他會在另一輛車裡,看着她一個人坐在蛋糕店裡把蛋糕吃完……
“媽媽,祈笙會乖乖聽話,你別不要祈笙。”
“媽媽,你說什麼祈笙都會聽,你別不要祈笙。”
“媽媽,因爲我知道你不想讓人給我檢查,所以祈笙聽媽媽的話。”
“媽媽,祈笙不是故意的,祈笙只想讓媽媽可以見到叔叔。”
“媽媽,祈笙不痛,真的。”
夕陽落下,在黑夜籠罩之時,躺在牀上的夏若雨突然睜開雙眼。眼淚幾乎從未停過,即使在被打了鎮定劑入睡時,眼角還會不停的流出眼淚。溼透了枕頭,而在大腦中不停縈繞的祈笙的話語的時候,夏若雨的眼睛就這樣盯着天花板……
苑已深情。“若雨。”
一聲熟悉又似不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若雨慢慢的轉過視線看向一臉疲憊的男人。
在封希瑞的臉映入眼裡的時候,夏若雨那默默流淚的臉突然扭曲成了一團。身體整個從牀上彈坐起來,擡手,一巴掌重重的揮到了封希瑞的臉上,尖銳的聲音劃破了黑夜裡的寧靜……
“殺人兇手,你把祈笙還給我。封希瑞,你把祈笙還給我。你個殺人兇手,我的祈笙,你害死了我的祈笙。”
夏若雨像是瘋了一般的一把提起封希瑞的領口,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封希瑞臉被夏若雨用力揮了一巴掌,五指印清晰的映在他俊逸的臉上。
“若雨。”
封希瑞手扣着夏若雨的手腕,用力的把夏若雨抱進懷裡。
“別碰我,啊……放開我,你手上染滿了我祈笙的血,都是因爲你,祈笙纔會死……都是因爲你……”
夏若雨情緒太激動,在封希瑞的懷裡掙扎的厲害,連封希瑞的大力都控制不住夏若雨的掙扎。
人被推開些許,而夏若雨觸手可及的東西盡籹的往封希瑞身上扔。然後赤腳下牀就要往外走……
“我要去見祈笙,祈笙……我的祈笙……”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的祈笙呢?
夏若雨下牀,剛剛被她扔在地上的碎片被她直接踩在腳上,尖銳的碎片刺進了他的腳底,那疼痛明明很疼,可夏若雨卻像是沒感覺一樣……
“若雨.”
被推的後退的封希瑞在看到夏若雨的雙腳踩在玻璃在碎片上,立刻要走過來。人還未靠近,夏若雨的腳已經再移動,身體整個向後靠。整個身體都在往碎片上歪倒,而封希瑞也顧不得夏若雨過激的情緒,伸手一把抱住夏若雨,用力的摟進自己的懷裡……
門也在這時被推開……
“瑞兒。”
許晴在推開門的時候一眼便看到夏若雨雙腳染滿了鮮血,而地上有着幾個鮮明的鮮血印。封希瑞抱着夏若雨,站在碎了一地的碎玻璃中間。
“媽,你先出去。”
“殺人兇手,你放開我,我要見祈笙……祈笙……我要見祈笙……血,都是血……啊啊……”
夏若雨看着自己腳上的血,就像是看見了祈笙的血全染在封希瑞的手上一樣,那尖叫聲尖銳的劃破人的耳朵……
“瑞兒……”
許晴出去後,又走了進來。而手中,則多了個針管。封希瑞看着針管,眼神裡有着一抹複雜的情緒,最後還是點點頭……
當針管刺進了夏若雨手臂裡,針管裡的液體擠進去後,夏若雨掙扎的身體慢慢的停了下來。滿是眼淚的眸子也隨之慢慢的閉上,疼痛的感覺,那樣的明顯。心被揪成了一團,她眼底的恨意如此的明顯。
“瑞兒。”
許晴看着封希瑞把夏若雨的被子拉好,坐在夏若雨的身側,看着夏若雨的臉眼底的愛意怎麼也藏不住。許晴站在一邊,有些心疼封希瑞……
“媽,我想安靜的陪陪她。”
聲音很輕,許晴繞是再想說什麼,最後也只是默默的嘆息着,轉身往外走。在房裡的封希瑞拿起醫藥箱,小心翼翼的幫夏若雨處理着腳傷門輕輕的合上之時,封希瑞有些痛苦的閉上雙眼。仇恨是一把雙刃劍,他終於達到目的的讓夏若雨痛不欲生。可是,最終,最疼的人還是他……
雷辰逸和程涵蕾挪出時間,爲祈笙處理了身後事。而在祈笙下葬的那天,天空下着毛毛細雨。在入土爲安的那一刻,夏若雨也沒有出現。
程涵蕾在看到祈笙被安葬好,出現的人只有他們兩個人。
靠在雷辰逸的懷裡,雨淅淅瀝瀝的下着,雷辰逸一手撐着傘,一手摟着程涵蕾。曾經雷辰逸在失去一個孩子的時候,並沒有那樣的疼痛。當時心疼程涵蕾居多,而此刻,看着程涵蕾面對着祈笙沒了時的表情,突然間想到兩個人的第一個孩子……
在她躺在手術檯上時,承受刮宮手術時。那每一刻的疼痛,都在深深的提醒着她,孩子沒有了。
當時的蕾蕾,究竟有多疼。
之後要離開自己時的堅決是因爲多疼才下的決定,她這樣的愛孩子,如果讓她知道……
手不由把程涵蕾摟的更緊一些,有些痛苦的閉上雙眼。
一切的因果都是他當時種的苦果,只是,這最後的果子爲何是讓蕾蕾來承受……
程涵蕾沒有感覺到雷辰逸的異樣,在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不是不疼,但終究不是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會說話會笑。她還記得祈笙身上的那一道道傷疤,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祈笙時,被養母毫不猶豫打的模樣,他還記得祈笙在自己面前害怕自己生氣,而小心翼翼的模樣。還記得他爲了夏若雨,讓她離開雷辰逸時的模樣。他是那麼愛着夏若雨,愛着他的媽媽。可是在他葬禮的這一天,夏若雨卻沒有出現。
眼淚一覺是忍不住又奔涌而出,心中對祈笙更加的疼了幾分。
天氣轉冷了,而心也爲了這個懂事的小孩拎疼了心。
爲祈笙買了很多東西燒給了祈笙,而雷辰逸也去了夏若雨的家裡,找了一些夏若雨爲祈笙買的東西。在去夏若雨住的地方時,發現有人曾經在他們之前去過,裡面的東西早已經翻的亂了。有些關於祈笙的東西,明顯的被帶走了。
從墓地裡回來,程涵蕾靠在椅背上,雷辰逸伸手握緊了程涵蕾的手。
大手並沒有多溫暖,在貼上程涵蕾手的時候,卻好似有一道暖流流進了心裡。程涵蕾側頭看了一眼雷辰逸,雖然不想笑,可爲了讓雷辰逸放心,還是體貼的扯出一抹笑容,表示自己沒事。
祈笙即使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可是,這個孩子早就讓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小孩來疼愛。
心疼他,他的離開不會影響兩個人的生活,卻會讓彼此的心裡會疼很長一段時間……
因爲要辦祈笙的葬禮,雖然雷辰逸不願意,但還是不得不把孩子交給了上官爵和peony照顧。相較於家裡新請的阿姨,他們還是比較放心上官爵和peony。而且貝貝明顯比較喜歡跟peony兩個人一起玩,peony是英國長大的,兩個人平時用英語交談,說的頭頭是道。有一種很新鮮的感覺,而且peony熱情大方,是真的很疼貝貝。
在程涵蕾說她要跟叔叔有事情要處理的時候,要她乖乖的跟着peony姐姐時,程貝貝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便點頭答應。
兩個人去接貝貝的時候,貝貝正在玩滑梯。
peony和上官爵站在一邊,只見程貝貝伸着雙臂,從滑梯上準備往下滑,而程涵蕾一下車,便看到程貝貝做着預備的動作,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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