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靳逾面色也難掩沉重,但在感覺到雷梓瞳沉重的心情時,還是低頭在雷梓瞳的耳邊低語:“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隨着付靳逾說話,熱氣也隨之縈繞在耳側,帶着付靳逾獨有的氣息。
雷梓瞳的心在付靳逾的一句話裡漸漸平靜了下來,側過頭看向付靳逾,看着他眼底的那抹安撫的光芒。身體慢慢向付靳逾靠近了一些,中間的一點縫隙爲此……
警局
安澤在打電話告知了雷辰逸和程涵蕾後,便看到靠在走廊上的邵霆。
雷梓瞳已經讓付靳逾送回家了,現在情況不明,雷梓瞳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幫助。
對邵霆點了點頭,安澤滅了自己手中的煙,然後邁着沉穩的步子,往裡走。
“老大,這樣不合規矩。”
見安澤往前走,跟在邵霆身後最久的人小六開口
。
人帶到警局後,老大隻是讓人安排解了手銬,並且安排了一間審訊室把人放在裡面。並沒有讓他們的人去審訊,現在,看着安澤往裡走,在他們還沒有審訊之前,讓一個並不是律師的男人往裡走,完全不合規矩。
“有什麼事情,我來承擔。”
邵霆看了一眼小六,淡淡的開口。平時不辦案的時候,邵霆嘴角總會有笑容,爲人算是溫和。但是,他不笑的時候,整張臉便會無形透着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人有種不敢正視他臉的錯覺。
老大,這不是承擔的問題好不好……
這是不合規矩的問題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很講求規矩,葷素都不吃的麼?誰的賬也不買的麼?13acv。
但是這話,小六怎麼也不敢說出口……
安澤人已經到了審訊室的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邵霆跟着安澤的腳步也跟着往裡走,在門口的時候,對站在走廊的小六說道:“先把監控都關了。”
“老大……是!”
抗議聲在邵霆的眼神下,還是聽話的去做。
門合上,程貝貝坐在裡面,倒是沒有過多的惶恐和不安。但是安澤一眼看過去,還是在她的眼底看到了那抹掩飾起來的害怕。並不是害怕自己被抓到了這裡,而是害怕之前發生的事情。
程貝貝也曾經歷過生死,平時也沒少看到過殺人案,但是,不管如何說,她也算是溫室裡長大的花朵。童年的記憶並不真切,完全沒有印象。剛剛經歷的兇殺案讓程貝貝內心惶恐膽怯,無法抹滅的是自己腦海中的畫面。在刀插入那人的胸口時,程貝貝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明明一開始,他是想要殺自己,可是爲什麼轉眼間,刀卻到了自己手中,並且則自己的手插進了那人的胸口。她可以清楚的聽到刀沒入的時候的聲音,那撕裂了皮膚進入血肉的聲音。接着,鮮血便洶涌的從那傷口裡涌出來,溫熱的液體像是要吞噬了人一般襲來……
手上都是溫熱的液體,那麼真實的感覺到鮮血的存在
。
她當時大腦一片空白,雙腿就這樣一軟,整個跌坐在地上。而面前的人也是直接刺入心臟後只是幾秒的時間,便是跌倒在地。
溫暖的懷抱,安澤的伸出雙臂抱住面色很蒼白,卻在裝平靜的程貝貝。微微收緊的雙臂,裡面醞釀着滿滿的情意。
“臭安澤……”
再次嗅到熟悉的氣息,程貝貝閉上雙眼,臉上有着一抹脆弱。安澤看着程貝貝的表情,心中一股情緒一閃而過,伸手就要抱起程貝貝。程貝貝瞭解安澤,在安澤準備抱起她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他想帶自己離開這裡。
不顧一切的帶自己離開這裡……靳面但感過。
“臭安澤,我沒事,有你在我不怕。”
伸手握住了安澤的手,程貝貝堅強的搖搖頭。她很清楚,現在表面證據都是指向她的。中間大腦的短暫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奪到匕首的,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刀刺入了那人的胸口的。
只是在刺入了對方胸口的時候,她感受到那溫熱的液體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嚇呆了……
“澤。”
邵霆的聲音在審訊室裡響起,適時的讓安澤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安澤緊了緊程貝貝的手,現在事情已經鬧開,想要私下的解決已經不可能。
“我們都不會相信是貝貝行兇,但是當時就兩個人在場,貝貝是唯一的嫌疑人。我已經讓人再去收集現場證據,那包廂的確是死者開的,當時開包廂說是四人,但是從開包廂一個多小時,也就死者一人。所說的朋友,現在還不能確定究竟是誰……”
“現在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並不知道,包廂裡的監控早就被破壞了,經理說是一時忘記了修理。貝貝,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進了那間包廂,是忘記了包廂號,走錯包廂嗎?”
邵霆抓住事情的關鍵問着程貝貝……
程貝貝握着安澤的手,見安澤在自己身邊坐下,心平靜了許多
。
“當時我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剛接起來,便聽到對面包廂有聲音,還有驚呼聲。我便直接走了過去,想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剛走進包廂裡,便被人抓住手臂,然後那人就拿匕首準備刺我。我讓開,手臂便被滑了一下。便痛的呼了一聲,我剛準備求救的時候,便聽到外面臭安澤的聲音,而就在那一瞬,我大腦一片空白,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匕首不知道怎麼到了我的手上,而且刺進了對方的心臟。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哪裡傷了。”
安澤立刻握住程貝貝的手臂,因爲冬天,雖然脫了外套,還有毛衣,所以滑過的傷口並不深。發生一系列的事情,程貝貝也忘記了疼。後來披上了外套,安澤也未察覺。現在外套被拉開,安澤看着程貝貝手臂上已經凝結的傷口,眼眸更是深了幾許。
邵霆立刻讓人送來包紮的紗布和消毒藥水,安澤親自幫程貝貝包紮好後。
“臭安澤,我不疼,你不用自責,是我自己不好。”
他的一個眼神,程貝貝便懂得。雖然是一個很小的劃傷,可是在安澤的眼裡看來就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都是她自己沒有細緻的考慮,應該第一時間去包廂叫人的,而不是自己走過去。如果自己沒有走過去,也就不會惹上這件事情。
安澤緊了緊握着程貝貝的手,目光看向邵霆說道:“我要知道那人的背景,還有監控這一塊,究竟是早就壞了,還是事發之前壞的。以及,我要立刻讓人給貝貝檢查,在貝貝大腦短暫空白的原因。”
扣扣
審訊室上傳來敲門聲,小六推門進來,看了一眼邵霆說道:“雷總和夫人過來了,局長剛打電話過來,讓他們見見程貝貝。”
“你是怎麼保護我的女兒的?這就是你保護是嗎?”
雷辰逸和程涵蕾走進來,一看到一邊的用剩下的紗布和消毒藥水,以及垃圾筒裡沾染着鮮血的紗布,滿臉的冷色看着安澤。
“貝貝,傷到哪裡了?別怕,爸爸馬上保釋你出去。”
雷辰逸目光冷冷的從安澤的臉上移開,在看向程貝貝的時候,面色明顯的柔和了許多
。
“爸,只是手臂劃了一個小口子,已經包紮了沒事了。還有爸,這是兇殺案,我現在是嫌疑人,不能保釋的……”
程貝貝趕緊解釋說明,很怕愛女兒的老爸會把警察局拆了……
“什麼叫不能保釋,叫你們局長過來,我女兒怎麼可能會殺人,就算是愚蠢也要有個尺度!”
雷辰逸目露兇光,當然不是對他的寶貝女兒,而是看着躺着也中槍的邵霆……
“……”
程涵蕾在看到程貝貝沒事後,心悄悄的放下了。不管如何,自己的寶貝女兒絕對不會殺人。只要沒有做過,便不用過於擔心……
看着雷辰逸那一副拿權壓人的模樣,他自己倒從來沒這樣,但是事情一但牽扯到兩個女兒身上,雷辰逸就化身爲最兇猛的野獸,完全沒有理智的野獸啊。
無聲的在心底嘆息了一下……
“雷辰逸。”
看到邵霆無語的表情,程涵蕾扯了扯雷辰逸的衣袖,然後對邵霆歉意的說道:“他是擔心貝貝,所以……”
“雷伯母,沒事,我明白。”
邵霆溫和的開口……
“爸爸,我知道你有辦法,但是,我是清白的。我們不能落人話柄對不對,臭安澤已經讓人找證據了,我不會有事的。而且啊,在這裡有邵霆照顧着,我肯定不會有事情的。就當是到這裡來度假的,對不對?”
程貝貝對付雷辰逸還是有一手的,要是弄個人出去,不僅是上官家,還是雷家,安澤,或是說付靳逾。每個人都能夠做到,但是,這並不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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