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首先反應過來,呼出聲的是夏伯孃。
她沒有聽錯吧?
“斷絕關係?”夏伯孃眼神驚詫地重複着夏初一的話。
這丫頭說斷絕關係?
別說她,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夏承宗,都不可思議地望着她。
夏伯孃眼珠子轉了轉,立馬換上副笑嘻嘻的表情,打圓場道:“呵呵,你這孩子,是不是說錯了啊,一家人哪能……”。
夏初一抱着手,輕笑一聲,表情越發的淡漠,道:“我沒有說錯,你們也沒有聽錯。”
“過繼,可以,不過,我要同夏家,斷絕關係。”
她刻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句清晰說着。
沉默。
沉默。
在場的所有人,一下子全都沉默了。
許久,夏伯孃才小心翼翼地覷着她,問道:“初一丫頭,你說的斷絕關係,包括和你媽?”
衆人豎起耳朵。
夏初一嘴角單側微微彎了下,眼中一片平靜,道:“既然她生要做夏家人,死要做夏家鬼,生死都要留在夏家。”
“那麼當然,我所說的斷絕關係,包括她。”
竟是連“媽”這個字,也不再喊了。
衆人面面相覷,隨即,視線全不約而同地,看向夏母。
只見夏母怔怔地看着夏初一,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眼神無比複雜。
難過、傷心、不可置信……還有些別的什麼。
衆人只當夏母是被女兒氣傻了。
只有夏蘭,暗中撇了撇嘴。
夏母啊,恐怕心中鬆了口氣吧?
再也不用把一個不是親生骨肉的人,當做寶貝閨女了。
哼,她二嬸啊,雖說和夏初一不是親母女,但性格卻是如出一轍的,僞善。
場面,詭異地安靜了許久。
見大家都不說話,夏初一才繼續慢慢道:“同夏家斷絕關係後,你們過繼不過繼,就再也和我無關。”
自然,斷絕關係後,她的店,也就和夏母無,更和那個便宜“兒子”,毫無關係無!
這可不是大房要的結果。
總算反應過來的夏大伯,咳嗽一聲:“初一丫頭,這血脈關係,豈能說斷就能斷?這你爸在地底下,聽見你這麼說,肯定也不會開心的……一家人,還是和和美美的好。”
真是笑死人了,她爸在地下看她離開夏家不會開心,難道看她受大房欺負就會開心?
夏初一併未將夏大伯的話放進心裡,只是堅定地道:“要我同意過繼,可以!斷絕關係,是我唯一的要求。”
見她油鹽不吃,夏大伯怒了,吼她道:“你這丫頭怎麼說不聽呢!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你媽的感受?你媽就你一個女兒,你說要斷絕關係,不是戳她的心窩嘛?”
戳那個女人的心窩?
夏初一看了眼怔怔發呆後,沉默着一言不發的夏母。
很明顯,在“兒子”和女兒之前,夏母的選擇,是“兒子”。
見她不說話,以爲勸說有用。
“是啊,初一,你多想想你媽啊?你媽當年聽到你爸的消息時,動了胎氣,導致生你時難產,好不容易纔將你生下來,拉拔長大。”夏奶也上陣,苦口婆心地勸夏初一。
其他人,也而紛紛附和。
夏初一冷笑: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這麼受“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