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當是你的一個普通老師，教你一門普通的技藝，好嗎？”顧繡芝的眼裡，滿是企盼。
夏初一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夏初一似乎有些明白過來，包教授找的所謂的助理，其實是在爲顧繡芝找徒弟。
而顧繡芝，肉眼可見，她的身體極差，日子，或許已經不多了。
“顧師孃……我可以跟你學。”夏初一道。
顧師孃給她的感覺，有點像她的師母，所以，她實在是下不了決心拒絕。
想了想，夏初一補充道：“但是，我真的不能拜師。所以，如果可能，顧師孃你最好另外尋一個人來跟你學藝。”
得到肯定答覆，顧繡芝十分的開心，笑道：“不必了。”
“孩子，你知道嗎？你長得特別像我們認識的一個長輩，叫寧姨。”
“寧姨以前啊，就特別喜歡顧繡。”
“所以，我覺得我們特別有緣。”
說着說着，顧繡芝看向遠方，彷彿陷入了沉思。
“寧姨，你趕緊走吧，別再和我們來往！”
“快走，快走！”
顧繡芝的視線，忽然就渙散了起來。
“顧師孃，顧師孃，你怎麼了？”夏初一見狀，立時緊張起來。
“繡芝！”聽見屋內響動，書房的包教授，快步跑了過來，“你跟她說了些什麼？”
包嘉燁直接先斥責了她。
“謙兒，你來幹什麼？都說了，不要再來看我們！”顧繡芝又開始說胡話了。
“繡芝，沒事了，沒事了，謙兒他跟他父親走了，現在好好的，好好的。”包教授哄着妻子。
“那大姐呢？大姐呢？”顧繡芝抓住包教授慌張地問道。
“大姐生病了，在醫院的。”
“是嗎？”
“是的，繡芝，你還不信任我嗎？”包教授溫聲細語地，將顧繡芝給哄好了。
顧繡芝漸漸安穩下來。
等到哄好了人，包教授起身，狠厲地對夏初一道：“從下週起，你不必來了！”
是他估量錯誤，沒想到找來會顧繡的人，反倒更刺激妻子。
“教授……”夏初一張口，有些想解釋。
然而包教授，直接不給她說話機會，伸手就準備把她從房間裡給推出去。
“嘉燁，別！”忽然清醒過來的顧繡芝，一把拉住自己的丈夫，衝他搖搖頭，道，“嘉燁，別，不怪初一，是我自己。”
“你也知道的，我每天都會發那麼幾次病。”
“不怪初一的，真的不怪她的。”
顧繡芝捋了下自己的頭髮，總算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根本不管包教授，而是直接對她道：“好孩子，我這樣，嚇到你了嗎？”
“你還願意，跟我學刺繡嗎？”顧繡芝滿含期盼。
包教授抿着脣，很不悅，但並未阻止顧繡芝。
看着顧繡芝憔悴的樣子，夏初一下定決心道：“好，顧師孃，我跟你學。”
聞言，顧繡芝笑得特別開心，連聲說道：“好，好，好!那從明天開始，你有時間就過來，好嗎？”
夏初一不想讓顧師孃失望，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