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妙雪緩緩說道:“我原本是當他們瞎了,瘋了,沒有理智了,如今才知曉,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是啊,二姐姐同他們沒有血緣,那他們自然也不必對她好,畢竟啊,人心隔肚皮,自然是要將所有的寵愛都給自己的親生女兒纔是啊!”言語間,諸多感慨!
而聽聞了蕭妙雪的這番話,蕭妙嫵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看着蕭妙雪,輕輕地點了點頭。
而薛有容跟在蕭元琅身後,到了他的書房,蕭元琅自然是先進去了,然後他轉身,看着薛有容,目光溫柔,輕聲說道:“阿容,進來吧。”
聞言,薛有容怔了怔,倒是沒有立刻開口說話,像是看蕭元琅看得怔住了一般,而蕭元琅倒是一直溫和地看着薛有容,也沒有催促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薛有容這纔回過了神來,頗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輕聲說道:“元琅,不好意思,我失態了,只是,真的太久未曾見到你了。”
她這般說道,然後漸漸斂了臉上的笑意,像是突然便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神一陣恍惚,然後,蕭元琅便聽見了薛有容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她說:“三年之約,還作數嗎?”她這般問他,定定地看向了他。
而聽聞了薛有容的這一番話,愣住了的人倒是換成了蕭元琅,他的神情也在瞬間變得怪異起來,說不出一句話。
他看了薛有容許久,最終仍然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又道:“阿容,先進來,你我二人慢慢談。”
薛有容的臉色又蒼白了些,可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她自然是要同蕭元琅好好談一談的,一是她自己的私事,今日她本就是來問蕭元琅要一個答案的,其二是今日倒有意外之喜,關於蕭妙雪的事情,她自然也是要同蕭元琅好好談論一番的。
“好。”薛有容這般說道,然後便慢慢走進了蕭元琅的書房,想了想,將門關上了,接下來她要說的話,的確也不便敞着門說,到底也算是女兒家的心事。
接着,蕭元琅又讓薛有容坐,薛有容自然是依言坐下了,兩人坐定後,倒是都沒有先開口,也許是想要說的事情太多,一時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才是。
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倒是薛有容先忍不住了,事實上,本就是她先喜歡他的,也是她明確地向他表達了她的愛意,看起來,從來都是她更在乎他,是她先喜歡他的,她對他,從來不只是知己之情。
“元琅,三年時間過了,今日我便來要一個答案。”薛有容定定地看着蕭元琅,如此說道,她的眼裡有種無法用言語言說的愛意,對於此時此刻正坐在她眼前的這個人,這個謙謙君子,她薛有容是當真喜歡啊!
因而哪怕會被認爲不知廉恥,她也還是將自己心中的愛慕說了出口,因她知曉蕭元琅並非是庸俗之輩,自然也就不會有多不贊同她這一番行爲。
她想過他會拒絕,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啊,她是當真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那樣乾脆,就好像,他當真是不曾喜歡她一絲一毫一樣,說實話,當時的薛有容心裡當真是十分難受。
她當時直接是溼了眼眶,再說不出其他的話來,而蕭元琅見她如此模樣,眼裡分明有不忍,有那麼一個瞬間,薛有容甚至有一種錯覺,就好像蕭元琅下一刻也要哭出聲般似的!他的難過,好似也並不比她少,可是啊,到底是她自己想的太多吧,但凡蕭元琅真有一丁點兒喜歡她薛有容,又怎麼會如此斷然拒絕。
後來,許是因爲她當真是哭了,還十分可憐的模樣,蕭元琅倒是鬆了鬆口,那時候,他看着她,輕聲說道:“阿容,也許你對我,並非是愛慕。”蕭元琅是看着她說出的這話,一字一句,說的頗有些艱難。
“阿容,對不起,我現在真的沒辦法迴應你,也許你並沒有想清楚。”蕭元琅如此說道,而薛有容當時十分傷心難受,再說不出其他話來。
其實,她是想要出言反駁的,她薛有容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連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蕭元琅都不知道,她真的,真的很喜歡蕭元琅,是那種想要同他一生一世的喜歡!
“阿容,三年爲期,這三年內,你我別再見面了,給彼此時間想清楚,若三年之後的今時今日,你仍是覺得自己還喜歡我,到那時,我會給你個答案。”蕭元琅如此說道。
見薛有容怔怔地看着他,他想了想,十分認真地想了一番後才又一次開了口:“阿容,我也需要時間來想想。”他這般說道。
“可爲何,爲何是三年?”爲何是三年這般久?薛有容十分困惑,自然而然地詢問出了口。
聞言,蕭元琅蹙了蹙眉,臉色很有些痛苦,薛有容一直看着他,聽着他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蕭元琅說:“阿容,我不想對你說謊,我有我自己的苦衷,阿容,我不想說,你可以不問嗎?”蕭元琅這般說道。
其實啊,三年之期是因爲他自身的暗疾,那時候,一直替他診治的大夫替他尋了一味奇藥,說是此藥性邪,端看個人造化,此藥需得長時間纔會生效,而三年便是一個重要的時間點,那大夫說過了,三年算是一個大劫,若是他能夠撐得過去,那他便還能有至少十年的時間可活,若是撐不過,那他又怎麼敢耽誤薛有容。
而且說出三年之期並非是三年後他真的想要如何如何,他只是給了薛有容更多的時間,也許在這三年的時間裡,他並沒有陪在她的身邊,甚至算是逐漸從她的生命裡消失了,而總會有別的人會出現在阿容的生命裡,不管是其他的人也好,或者是時間的原因也好,總能讓阿容將他遺忘。
到時候,他若是沒能撐過去,阿容得知他離世的消息也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他的阿容是那樣好,是這世間最好的姑娘,她應該得到幸福,在他有生之年,希望能夠看到阿容幸福,否則啊,他定然是會死不瞑目的!蕭元琅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