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妙嫵記得很清楚,當她在邊境拼死作戰,傷痕累累,好不容易得勝還朝之時,卻突然聽聞洛斐然不久前有了一個寵妃,對其恩愛備至!而不巧,那寵妃正是她那四姐姐蕭妙清!
蕭妙嫵至今還能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那份震驚以及被侮辱到了極致的感覺,她只覺得是自己該!
洛斐然怎麼能,怎麼敢這般對待她,無論如何,她也是他的髮妻,不說寵愛,但起碼的體面和尊重也應該給她吧!
她以爲她蕭妙嫵這輩子都不會對洛斐然再如何失望了,畢竟不再心有期待,所以也不會更失望!可不曾想,洛斐然總是能一再挑戰她的極限,怎麼,是想要試試她蕭妙嫵的底線究竟在何處嗎?!
已經是全然面無表情,連冷然也不屑,蕭妙嫵只是看着洛斐然和蕭妙清,輕聲地說道:“陛下,臣妾有事想要單獨同你談談,可以請這位……,先離開嗎?!”她甚至都沒有多看蕭妙清一眼,也沒有說出她的名字或別的什麼,只當她那四姐姐是什麼可有可無的玩意兒!
有些人,不足以讓她動怒,而她也很清醒,哪怕是蕭妙清刻意爲之,可若是洛斐然無意,又怎會讓蕭妙清有機可乘,怕是他倆一拍即合吧!
“你先下去吧。”洛斐然在聽了蕭妙嫵的話後,點了點頭,對蕭妙清如此說道,語氣不過分冰冷,卻也絕對說不上熱情!
從那時起,蕭妙嫵心裡便知曉,於洛斐然而言,蕭妙清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洛斐然這種人,利益爲重,怎會真的把哪個女子放在心上,凡是擋了他的利益,阻了他的路,不順他心意的人,他皆可棄之!
這一點,蕭妙嫵早就知曉了,而很巧,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所以,她與洛斐然鬥到最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只不過啊,蕭妙嫵終究還是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她那四姐姐身上,看起來,蕭妙清那可是付出了真心的,而想來,她這份真心,永遠也不可能得到洛斐然真心的迴應了,想到此處,蕭妙嫵突然笑了笑,既如此,甚至不需要她如何出手,她只需要等着,等着看她這四姐姐的笑話便好!
待蕭妙清一步三回頭,極爲不捨和不甘地離去之後,蕭妙嫵聽着那重重的關門聲,同洛斐然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他說:“阿嫵,你回來了,你總算是平安地回來了,朕心裡的這一塊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聞言,蕭妙嫵看着洛斐然,是一種極其陌生的目光,就好像她從來沒有認識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樣!
不,其實她認得的,蕭妙嫵心想,她比自己想象中更瞭解洛斐然,她選擇了他,正是因爲她瞭解他是如何一個不擇手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而她恰恰也是,狼狽爲奸,大概便是說的他們!
這樣的話,她做任何事都不會有愧疚之感,因爲即便洛斐然利用了她,她也利用了回來,甚至於,她能從洛斐然身上得到更多,而且,她不用覺得自己對不起任何人,因爲他們之間,從來便不存在什麼真情!
“原來陛下便是這般好好等着臣妾回來的!”蕭妙嫵突然這般說道,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洛斐然,語帶嘲諷,面色卻是平靜的,這般模樣,倒是讓她整個人顯得格外清冷,似乎與這世間格格不入,她似乎是全然瞧不起她眼前的這個身爲君王的男人。
“阿嫵,你別怨我,是你姐姐她……”洛斐然看着蕭妙嫵,這般開了口,說的猶猶豫豫,話也不是一次性說完的,“你姐姐她非要如此,說她心悅朕許久,阿嫵,你姐姐她同你是有幾分相似的,那一日,朕喝醉了酒,所以……”
說到這裡,洛斐然不說了,閉口不言,只用眼睛看着蕭妙嫵,後面發生的事情,自是不必多說,該懂的都懂!
“陛下此舉不妥。”蕭妙嫵突然如此說道,語氣倒是越發平靜了,“陛下曾同臣妾說過,你是君王,不可能始終只有阿嫵一個妻子,你說自古以來,君王就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你也不可能是那個特例!是,臣妾知曉,也理解,並沒有無理取鬧,也並沒有將事情鬧的很難堪。”蕭妙嫵如此說道,語氣很輕,甚至算的上是溫和的,一時之間讓人極難琢磨透她此時此刻心底裡真正的想法!
洛斐然一時之間頗有些無措,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纔好,他甚至都不知曉眼下自己應該同蕭妙嫵說些什麼。
正欲說話,蕭妙嫵倒是又一次開了口:“可是陛下,不該是這個時候,更不能是我的四姐姐。”說着說着,她突然擡眸看了洛斐然一眼,“陛下並不糊塗,應該知曉臣妾在說什麼吧!”
說到此處,蕭妙嫵又怕洛斐然不懂或者是分明懂了卻裝作不懂,於是,她便又開口解釋道,“陛下,臣妾此前在外征戰,爲了洛家江山,拋頭顱灑熱血,無怨無悔,哪怕遍體鱗傷,可臣妾也爲陛下,爲我洛都贏來了勝利,無論如何,臣妾此番也是有大功的,也算得上是洛都的英雄,陛下,你不應該在此期間寵幸美人,更不應該寵幸我的四姐姐,最不應該的是,將此事鬧的人盡皆知。”
蕭妙嫵倒是毫不客氣,一口氣將洛斐然的種種錯處說了出口,“陛下,你又想要做什麼?”蕭妙嫵看着洛斐然,如此問道。
洛斐然其實不傻,也是識大局的,眼下既然做出了這般荒唐的事情來,想來是有着他自己的考量的。
而聞言,洛斐然怔了怔,當即開了口:“阿嫵,你父親已經與大房二房決裂了,而蕭家三房之間素來不和,朕也知道你受了許多委屈,這一次,蕭家二房送了楚妙清來朕的身邊,許是想要使用美人計,於是朕便將計就計,阿嫵,你相信朕,朕只是想要給你出出氣,給你父親出出氣罷了,蕭家大房二房如此囂張,必須得打壓打壓他們。”說到這裡,洛斐然的聲音也變得狠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