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知有點找不着北了，他的玥兒屯着那麼多藥材幹什麼，“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再來稟報！”
管家點頭稱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老爺，有件事，小的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南國知看他滿眼正色一片擔憂，“不要磨磨蹭蹭，說吧！”
“因爲調查夫人的關係，派去的人他們同時也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是，就是大小姐的臉被毀了。”管家咬咬牙，他也覺得很難過。
他家大小姐雖然囂張跋扈可到底也是自己看着她從小長大的，小時候是多乖巧一俊娃兒，雖然長大過後性子變得不討喜，可對他這個作爲下人的管家也還是一個一個叔啊叔的叫，比南珠對自己客氣得多。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說清楚？”南國知本以爲他會說穆紅玉，卻沒想聽到這麼嚴重的一件事，“玥兒的臉怎麼會被毀容？是誰幹的？”他雖這麼問，但他心裡已經有了個普那就是厲王，因爲除了他，他找不出來還有誰敢動厲王的女人？
“是因爲大小姐臉上一直戴着紗巾，之前去御花園賞花的時候被太后娘娘的寶石指套不小心勾到才被人發現。”
難怪玥兒會戴着紗巾，害的他甚至一度以爲那不是他的女兒，還說什麼被蚊子咬的！
蚊子咬的能嚴重到戴紗巾？南珠的臉被咬成那樣也沒說走哪兒都戴着個紗巾，“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大小姐大婚的當晚，據說是夜裡有刺客潛入王府傷了她的臉，還是八王爺把她救下來的，並且還教了她一招武功叫，叫什麼來着哦，叫那個降龍十八掌！”管家費力的回想着那個奇怪的名字。
“胡鬧，簡直胡鬧！”南國知一把把賬本摔地上，“我纔不信是刺客做的，這種死無對證的說法要多少有多少，想怎麼說都行！”
“老爺，您”
“老鍾，你說說看，你相信玥兒的話，是刺客傷的她嗎？”南國知雙眼通紅，“真是刺客的話就一刀了結了她，哪兒會挑着她的臉下手，拖着時間讓人來捉自己不成？哪兒有刺客傻成這樣！”
“說實話，我不信，八王爺是什麼人，若是換做別的王爺府有刺客敢上門挑釁也就算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那是八王府啊，八王爺又豈是另外幾位王爺可以相提並論的！”管家撿起地上的賬本，確信他家大小姐的臉一定是被八王爺傷的。
“玥兒變成那樣，帶着那樣的品性嫁進八王府又豈能有好日子過老鍾你知道嗎，我之前去八王府見着那閻羅王和玥兒相處得還挺好的樣子，我就以爲她在那裡過得好。”南國知無力的跌坐到椅子上，“可後來回去後我又納悶兒她爲什麼大熱的天兒要戴着紗巾，我想啊，見自己的爹又不是見重要客人，所以我當時還覺得她不是我女兒只是一個和玥兒聲音和身段兒特別像的人，我以爲她已經死在八王府了沒想到，我兩樣都想錯了，玥兒還是玥兒不是別人，她還活着，只是活在那閻羅殿裡受折磨”
管家看着椅子上淚流滿面的人，心裡也酸得不是滋味，都是當爹的人他肯定能明白他家老爺的心有多痛，“大小姐我從小看着長大，她的臉被毀容我也很難過，可那人是厲王，很多事情我們也無能爲力啊老爺您要放寬心，可別把自己氣出個好歹，您現在是大小姐唯一的靠山不能有事兒啊！”
南國知揉揉眼睛，“我知道，老鍾把賬本給我！”
管家看南國知傷着傷着心又突然認真的看起賬本來，很是不解。
“現在能動的銀兩有多少？”南國知看着其中一本賬上做滿紅色標記的地方，又把另外幾本賬本打開，“算盤帶了嗎？”
“帶着，隨時都帶着老爺您慣用的象牙小算盤，我這就給您拿去除去南邊災情影響後補貼出去的那些，現在銀號裡應該還有五百多萬兩！”
“是現銀嗎？”
“是現銀，一部分是銀票，外邊兒每個錢莊銀號都能兌換的。”
“那些商鋪呢，古董玉器那些算沒有？”
“商鋪除了南邊的，其餘的都是大賺，這還不算周邊幾國就只是我們雲西國這邊，開在鄰國的銀號裡面也還有大筆銀兩做流水。”管家指着其中一本帳，“老爺您看這裡，這些全部是古董玉器和字畫，單是這些初步估算應該超過兩百多萬兩，不過這些東西不比銀兩該是多少就是多少，這些要看買家給出的價，若是遇到高的或許還不止這麼多，當然也有可能會降低。”
南國知沒有擡頭滴滴答答的撥着算盤加着他需要的，“那批金條清點過沒？”
“老爺放心，全都收好了，一共滿滿四十五箱全都在新起的金庫裡，沒人知道另外我還整理出一批次一點的古玩玉器，這些東西可以出手賣掉，也值不少銀子。”
“那就好，隨時安排好人手，我可能會要用到！”南國知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我那塊玉呢？”
“放在靈翠閣養着，都沒問題！”
一時間房間裡除了算盤聲就別無其他，足足一炷半香的時間過去，“夫人私存的那些除了她這些年花出去的，給穆安的那些裡面具體都有些什麼東西知道嗎？”南國知擡起頭看着香爐裡的寥寥香菸，“比如，有沒有夫人留下的東西？”
管家一時沒反應過來夫人和夫人的意思遂慢了半拍，“老爺是指大夫人？”
“是，有沒有婉兒以前用過的？像是朱釵首飾珠寶這些？這些年我很多時候都不沾家很多事情注意不到，我知道現在再來說這些都晚了，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這些年你在府裡有沒有注意過？”
“老爺，二夫人以前經常去街上，每次回來都會買很多東西，很多珠寶首飾都是她自己買的！”管家按照南國知的問題慢慢回憶着，“不過前不久一段時間老爺您公務繁忙，比平時都要忙出好幾倍，而且正好過不久大小姐又要嫁人，那期間夫人就經常不着家，有時她回來也是滿身珠光寶氣，想到夫人平常也這樣，我以爲夫人是爲大小姐出閣而忙活想要打扮漂亮一點所以也沒怎麼在意。”現在想來好像哪兒有點不對勁啊？
管家這麼一說，南國知自然明白了，無奈的擺擺頭。
若是他沒猜錯，穆紅玉確實把手伸到了清婉給玥兒留的那些嫁妝上，並且已經移花接木過，不留下半點破綻。
“老爺，要不要派人去查查！”管家大概知道了什麼，是他的疏忽，沒有及時發現也沒有及時稟報。
“不用了，雲西國的工匠千千萬萬，珠寶店也多得數都數不清，就算費時費力的查出來也改變不了既成的事實。”南國知擺擺手，對那個女人已經心如死水。
“那老爺還有什麼安排沒有，小的立馬去辦？”
“這幾天南珠和她在府裡又搞沒搞花樣？”
“有，昨天二小姐從宮裡回來後和夫人大吵了一架，最後被夫人直接從房裡丟了出來，之前我聽見夫人房裡有瓷器碎裂的聲音，兩人的爭執似乎是很大，以前從來沒見過夫人對南珠小姐發那麼大的火！”管家不得不佩服那兩人的火氣，一個比一個大。
“知道是爲什麼嗎？”那女人真是一天不搞事就硌得慌！
“聽二小姐說到了楓靜說要怎麼對付她，應該是楓丞相的小女兒，具體的不知道！”
剛去了個玥兒又扯上楓靜，南國知頓時頭疼欲裂，“你先回去，我休息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