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玥雖然被老公抱在懷裡,雖然他一隻手很溫柔的拍着自己的背,但她依然能覺到他身上的怒氣越來重,
她知道,他這是對太后老巫婆和皇后老白菜的怒,只是輩分擺在那裡,很多明面上的東西不能不顧及,
但,這也只是明面上,暗地裡的可不算,“王爺咱不氣,氣壞了可不值得你纔剛動完手術一定要有好心情,”也回拍着他的背給他順氣,氣壞了她心疼,
?痹,這個老傢伙是自己的,要氣也只能氣她,氣別人算個什麼事兒,
“玥兒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見到那個老不死,她們一定是來探聽虛實因爲之前我爲了找你放出過我重病的消息想引你現身,鬧得滿城風雨,”楚厲寒心下煩躁想讓鐵方把那倆臭疙瘩丟出去,
“是嗎,那爲什麼我不知道,”南玥眨眨眼很是不解,
看着懷裡小人兒無辜的眼神,“可能是我手下的人辦事不力,消息沒有傳遍,畢竟京城這麼大也不可能每個人都知道這事兒,”他又怎麼能說‘都是我那老泰山也就是你爹在搞鬼,’把苦悶會肚子裡,
嘖嘖嘖,這老傢伙還真是個好女婿,對於她爹從中作梗這件事上他扛下來過後從頭到尾就沒改過口,是他的錯就一直都是他的錯,和她爹無關,
她愛這樣的男人,不像有的男人小肚雞腸什麼事都要計較都要爭個贏,就是那種類似於‘不爭饅頭爭口氣’的存在,
明明就是心胸狹窄讓不得人吃不了虧,還美名其曰‘我沒做過我就是要解釋清楚不能讓人無賴我,’等等,
她神煩這樣的男人,跟着自己家人吃點虧怎麼了,又不會少塊肉,不管什麼事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到時候人家自會記得你的好,
何必要爲了所謂的‘真相’去做一些‘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若是楚厲寒知道他懷裡小人兒此時此刻心裡所想的話肯定會嚇出一身汗來會後怕,因爲她想的和夜北當初勸告他時的一模一樣,若是當初他爲了不讓她誤會自己要把她爹阻攔他找到她的事情解釋清楚的話,她對他的介懷會更大,
若是他說點什麼乾點什麼把她爹氣出個好歹來她也一定不會放過他,雖不至於弄死,但絕對會讓他更加不好過,
別無其他,丈夫沒了還能再找,雲西國的寡婦都能改嫁還說什麼其他,可爹不一樣啊爹只有一個萬一被氣得一下子蹬了腿兒,讓她上哪兒再找個爹去,
她的土豪爹雖然對她疏於管教一輩子忙着當官兒忙着賺錢忙着收女人,可到底還是她爹,
她若是不出去逛她還不知道在她曾經還是囂張小太妹的時候她爹默默的在背後爲她做了那麼多,
明明是自己閹了人家兒子斷了人家的後可她爹爲了保全她反而把人家給滅了個滿門,並且在外面爲她立下規矩讓任何人不敢傷她性命,這樣的爹又豈會是不愛她,
楚厲寒看懷裡的人把整個臉和腦袋都扎進自己懷裡不吭聲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伸手推了推,“玥兒不要把臉湊那麼近,爲夫很臭,”他已經幾天沒洗過了,雖然懷裡的小傢伙每天都會仔細的幫他擦拭身體,但出汗多到底還是不及洗的乾淨總覺得有股怪味,
“臭你剛纔還把我摟那麼緊,”故意黑着臉,
“……”等等,她嘴角在動,這樣的表情就一定是在頑皮在逗他,“爲夫錯了,但你是我的玥兒,我不摟你還能摟誰,”舔着臉配合道,
這臭男人越來越會講話哄人開心了,“以後不準說自己臭,動那麼大手術傷掉的元氣養很久都養不回來臭一點礙着誰,別爲個乾淨洗個澡寒氣入體把自己弄得更糟,”這就是她黑臉的原因,除了她,誰也不能嫌棄他,包括他自己,
“傷元氣,手術也能傷元氣,”不是隻有內功才傷嗎,
“是,若是從西醫角度也就是我師父教的這些醫術來說是不存在元氣這一說,會被定義爲封建迷信,但從中醫也就是外面醫館裡那些大夫用的歧黃之術來看又確實是存在,我以前給一些老人動過手術,其實手術都很成功但他們依舊沒隔幾個月身體就漸漸不行駕鶴西去,多數就是因爲傷了元氣,”
“人分五臟,和於五行就是這麼個意思,例如肝主木,心主火等等,人身上本來就有氣場,大夫稱之爲血氣,我把你肚子打開切斷了裡面的經脈讓原本順流的血脈硬生生中斷,讓聚集在你體內的氣息從腹部的傷口衝了出去,這樣就是傷元氣,”
“你只知道天氣熱你汗多,實際上你多數流的是虛汗,因爲你的血氣已經被破壞掉,這也是我爲什麼不讓你洗澡、讓你每天含參片,喝各種各樣補湯的原因,人一虛就容易寒邪入體,那些都是深山裡吸收天地之靈氣數百年長成的靈藥對於補氣來得相當實在……大概的就是這樣,說太多你也不懂,所以你就不要老是介意自己身上有味道不好聞,身體好一點由着你在水裡泡,”
不太會表達心情的楚厲寒只能牢牢的抱着她,語言不行就直接用行動,
這是夜北那廝教的,說他腦子不好使嘴巴又笨,若是覺得有表達不了形容不出來的就閉緊嘴巴不要亂說,
免得‘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壞了大事,就如他上次氣跑了她,夜北說如果他老泰山說要帶走女兒的時候他能閉着嘴當啞巴一定屁事沒有,
後來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也不至於繞那麼多彎子到處找,找回來還跟他鬧一陣脾氣,直到心結徹底打開,
……
“母后,老八怎麼還不讓那些狗奴才來傳話,這是跟我們端架子,他不知道您老人家來了,”皇后僵着臉看着廳門口的方向很是不滿,
“等,來都來了,今天怎麼也得見着我寒兒的面纔是……寒兒是病人你這個做嫂子的就大量點,”轉眼間已是慈母模樣,這個媳婦總是沉不住氣,
太后這些天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一定要確認他的情況,與其派探子來打聽被他發現打草驚蛇,還不如自己親自前來,於情於理找不到錯處,
其實等得越久才說明他的病越嚴重,當然也不排除他是在故意裝病故意不來見她和皇后幹晾着她們的事實,但,她希望是前者,只能是前者,
“走快點,”管家帶着兩個丫頭端着托盤往大廳而來,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王爺說他現在的模樣很是不雅怕驚着二位娘娘所以派奴才給娘娘們再添上茶水和點心,等他緩一緩過後再過來見您們,”指揮着丫頭換茶上點心,娘娘交代廚房做的點心還真香,
“哦,老八到底什麼病,嚴重嗎,”太后斂住情緒,一臉擔心浮上臉狹,
管家被這話問得找不着北,他家王爺什麼時候病過,
難不成她說的是上次放出去的假消息,她當真了,
“奴才不是很清楚,這些事情要貼身伺候的丫頭才知道,這段時間王爺吩咐了很多別的事讓奴才做,”王爺都讓這倆人滾了他又怎麼能說實話,
“沒用的奴才,連主子病了都不知道關心一下,一問三不知留你何用,”太后戴着寶石指套的手狠狠拍在桌子上,“我皇兒沒有三長兩短便罷,可要是有了,哀家饒不了你……滾,”
“……”這爛心肝的老不死居然咒他家王爺有三長兩短,‘放心,肯定你兒子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