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聲音,可卻是有些睥睨天下的居高臨下。
就像是,這天地可以被他輕易踏平一樣,而我們在他眼中,似乎也只是像是螻蟻一樣微不足道,他甚至都懶得去踩,只要用腳踩在地上帶起的震盪,就足夠讓我們喪命了。
這還只是聽到他生意就能得到的感受,在轉身之前,我一直在想,隨後一定會看到一個高高在上神明的形象,可當我轉過身時,卻是看到了一張馬臉豆眼大嘴的滑稽形象,可他卻非是趾高氣昂的樣子,看上去非常的維和。
“好醜!”
這是顧末忍了片刻,可卻最終也沒忍住所說出的兩個字。要說顧末的城府一定夠深沉吧,要不是真的太醜,她是定然不會說出口的。
“末兒!”
我連忙衝着那馬臉賠笑,一邊嚴厲道:“你最近怎麼回事,怎麼總是把心裡話說出來,不知道這會得罪人嗎?”
北宮破也搭腔道:“是啊末兒,就算真的很醜,你也不能當着人家的面說出來,這樣也太沒有禮貌了。”
“就是就是。”
拓拔向南也來湊熱鬧,笑嘻嘻的說道:“你看我,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但我就是不說出來。”
而尚清卻是拉了拉拓拔向南,示意他不要多言了,那金球兒更是直接躲在我們身後了,顯然是很怕的樣子,看來他們這些聖山家族的傢伙。早就已經習慣性的懼怕主宰了。
可對於我們而言,雖然剛剛那睥睨天下的語氣,讓我也稍稍動容,可我卻也沒當做一回事,因爲我是跟陳道陵在一起,生死與共,所以根本就不在乎這條命,那麼主宰又能如何,了不起就是讓我死唄。但我卻是不怕死的,而且我也不覺得這個主宰就能輕易殺掉我。後來看到他這個樣子後,我就覺得,其實主宰也就是那樣,不也是一個人嗎?
這時候,天真的小綠說道:“爲什麼明明很醜,卻不能說出來,我就覺得末兒姐姐說的沒錯。”
然而,那馬臉的臉就更長了,等着那雙很小的豆眼,咬牙道:“你們可否知道,自己是在對什麼存在對話,我可是主宰啊!”
對此,我嗤之以鼻,隨手一拍劍匣,幾把長劍已經漂浮出來,我手握着銀龍劍一指,說道:“我管你是誰,如果你敢搶老孃的男人,就先拿出本事讓老孃看看,否則就乖乖的哪來的回哪去!還說什麼主宰,誰封你作的主宰,我怎麼不知道?”
“你你你……”
那個馬臉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從來沒有人忤逆過他,所以他根本不會吵架。
我繼續說道:“你什麼你,就你這種結巴,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主宰,我看你就是豬崽!哦對了,你知道什麼是豬崽嗎?就是好吃懶惰只知道吃的那種動物,但我看你又長的像馬,那你究竟是什麼?”
“我我我……”
馬臉在此氣結,指着我的手都在顫抖。
我往後一退,躲在了陳道陵的身後,同時拉了一把顧末,一邊對着馬臉說道:“我什麼我,就你這種渣渣,根本就沒有資格與我較量,讓我男人先跟你戰幾個回合!”
很顯然的是,其實陳道陵對這人也很忌憚,事實上我也很忌憚的,我是不怕死,但也不能拉着顧末他們去死,但我卻是不怕激怒他們,因爲這個傢伙似乎不想輕易動手,否則他能悄無聲息的接近我們,就算不能立刻殺掉我們,重傷總是能做到的,但他卻是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什麼顧慮。還是想要在殺我們之前先裝個十三,但不管如何,他就是不想動手,看清楚這一點,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激怒他了。而此時讓陳道陵到前面去,則是要拖延時間了,他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陳道陵是笑着開口說道:“主宰大人。我師父又不在,您來找我麻煩,豈不是爲難晚輩了?”
馬臉神情這纔好了一些,畢竟眼前這人還很恭敬,便說道:“你師父,是陳道陵?”
陳道陵點點頭說道:“小子紀若塵,代師父爲主宰大人請安了。”
馬臉很是受用,詢問道:“那你師父在哪?”
陳道陵說道:“師父他整日尋花問柳,小子也不知道他去哪裡浪了。”
馬臉利誘說道:“若你能想到你師父在何處,便給你一些好處,如何?”
“當真!”
陳道陵頓時眼前一亮,隨後說道:“倒是有一門秘法可以聯繫到師父,但卻需要時間。”
主宰說道:“我的時間很多。”
而此時,他們在前面說着,我已經把顧末拉到了後面,看了眼那個因爲煉魂大陣而被力量反噬的傢伙。低聲說道:“末兒,你可能將此人練成死衛?而且,是那種擁有全部力量的死衛?”
顧末思索片刻,說道:“可以,但卻需要時間。”
我點點頭,說道:“時間我爲你爭取。”
顧末說道:“好,請姐姐放心好了。”
說完後,我已經又走到了陳道陵身邊,惡狠狠的掐了他一把,說道:“我不是讓你罵他嗎?你倒好,怎麼拍起馬屁了?竟然還要出賣你師父,好歹我與你師父夫妻一場,你這樣做,我不同意!”
“這位是你師孃?”
馬臉驚住了,他所知道陳道陵的事情並不多,事實上。當初抓走陳道陵的,也並非是他所在的那一脈,而他此次前來,也是經過謀劃的,那一脈的人,已經被沒截在半路了,一時半會是過不來的,所以此時聽到師孃跟了徒弟這種事情。他自然是有些驚訝了,一邊說道:“早便聽聞你們都是一些未開化的蠻民,現在看來倒是真的了。但這種事情不歸我管,我只想知道陳道陵的下落。而且我也可以承諾你們,只要你們將他的下落告知於我,好處便不會少了你們的。”
“好處?”
我驚喜的重複着,隨後把陳道陵拉到了身後,陪着笑臉說道:“什麼好處,有好處您爲什麼不早說?不應該啊,像您這麼英俊瀟灑的,一看就是豪爽之人呢!”
這情緒變化怎麼這樣快?
馬臉心裡面想着,很是不解這些人的心思,但他卻是明白了一點,那便是他知道這些人都很貪婪,只要給他們好處,就一定會達到目的。另外他心裡也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這個放蕩的小師孃,是真的很美,氣質也足夠出衆,即便是很市儈的樣子,但且掩不住她的出塵,可是比門下的師姐師妹或女弟子優秀太多了,而且看上去根骨奇佳。若是能帶回去,他這一脈又多了一個可塑之才,而他又能享受齊人之福。
是人就有慾望,很顯然的是,馬臉雖然是主宰,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但也是人。
至於醜不醜的問題,其實他並不在意。以他的能力,有很多方法改變容貌的,但那些又有什麼用呢?而他剛剛很生氣,其實也並不是因爲被罵醜,而是因爲竟然有人敢罵他,這纔是他接受不了的。
不過,他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不能夠使用太大的力量被那些人注意到的。所以,他忍了。作爲主宰,他很知道該怎麼隱忍。
馬臉說道:“當然會有好處,上清之氣,武器或心法,都可以給你們。”
我連連點頭,一邊踹了陳道陵一腳,說道:“你快去聯絡你師父那個死鬼。”
說着,我又看向了馬臉。說道:“主宰大人,不知道您是否喜歡美味,又或者是飲酒,還是我們玩一些很刺激的遊戲呢?”
“很刺激的遊戲?”
看着面前這張脫俗可卻又嫵媚的臉龐,馬臉說道:“這樣好嗎?”
我擺擺手說道:“沒什麼不好的,只要主宰大人喜歡便好。不過,這遊戲人多才好玩,您不介意吧?”
“人多才好玩?”
馬臉一愣,隨即看了看顧末,微微點頭,覺得很不錯,又看了看小綠也很不錯,另外就是尚清了,雖然普通了一些,但也是上層之姿了,便笑着說道:“不介意不介意。”
說着話。一羣人已經往原本我們所在的院子去了,而陳道陵是裝模作樣的在原地刻畫陣法,顧末則是在留下蠱蟲與秘訣給陳道陵後跟着我們一同走了。
回到了院子之後,我便讓小綠去拿麻將,然後刺激的遊戲開始了。
最開始時,馬臉覺得自己被耍了,他還以爲這刺激的遊戲,是幾個美女一起伺候他。誰能想到,卻是要玩這種牌,可在懂了規則之後,也贏了幾把之後,他就越來越有興趣了,後來開始輸的時候,也展現了極差的牌品,罵髒話摔拍,被截胡了也會瞪人,一副你敢截我胡,就要給你好看的樣子。
而我是在玩了幾把之後,便讓顧末頂替,溜去找陳道陵了。
等到了那裡的時候,卻是看到陳道陵仍然在刻畫法陣,我便問道:“做做樣子就可以了,幹嘛這樣認真?”
陳道陵搖頭說道:“那人名爲破曉。是新晉的主宰之一,可實力卻是趕超其他許多主宰,雖然是個不太懂人情世故很好騙的,但在這種事情上面,卻是很難能騙得過他。不過,好在來之前,我便已經做了一些準備,現在應該就能用上了。”
我說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陳道陵立漫不經心的說道:“師父告訴我的。每當師父想起你的時候,纔會與我們說話,好在他想你的時候比較多,所以我纔會知道這麼多的。”
這個傢伙,明明就是你想我好不好。
不過,這話倒是真的很甜。
一邊與陳道陵閒談着,一邊走向了煉魂大陣那人,此時他全身上下自黑一片。不斷有蠱蟲進入他的身體,也不斷有蠱蟲從他身體中爬出,似乎在進行某種循環一樣。
陳道陵說道:“其實啊,蠱術是這世上最原始的力量的之一,而且也是最神秘和最強大的。所以,即便是我,也不懂這個原理,只是很奇怪,師父口中的昌平,又是怎麼得到如此高深的蠱術的。”
怎麼得到的?
想到這個問題,我是立刻想到一個人,應該只有她纔會做這種事情,這些應該都是她的佈局,因爲當年許多人許多事,都還與現在有許多聯繫,我便嘆息一聲,說道:“應該是我娘給他的,目的就應該是,引導着昌平將蠱術傳給顧末,再讓顧末幫我。不過,以我看,她最原本的計劃,可不是要用一個這樣活靈活現的顧末,而是一個傀儡。卻是沒想到,最終卻是被北宮破給破壞掉了吧。”
想着北宮破,我也在想一個問題,當初北宮破犯傻時,北宮提壺也是保着他的,否則他早便死了。
所以,在我看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北宮雪瑤的安排。
這個女人。到底在謀劃什麼呢?
陳道陵沒有迴應,而是淡淡的說道:“如果這死衛練成了,再加上你我二人用混沌之氣,便能夠制住這個不願意動手的破曉了。”
我問道:“那麼,之後呢,我們會怎麼樣?”
陳道陵說道:“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從今往後,我都會守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