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頂級會所。
華雪城走進去,經理立即親自迎接了過來,親熱中帶着些討好地打招呼:“華少大駕光臨,不知道想要哪個包間?”
這裡的規則就是以財富論英雄。
客人在這裡的尊貴程度,跟他消費的總額直接掛勾,只要會所裡沒有人比人更“尊貴”,哪怕客人正在用的包間,都可以爲您騰出來。
這樣做很不地道,卻是“宮”的特‘色’:等級制度森嚴,等着你一級級一往上爬。
而華雪城,隨便消費一下,便足以成爲這裡最尊貴的客人,也沒有哪個人那麼沒眼‘色’,啊不,是不長眼,跟他比拼財力。
就算有一時消費高過他的可能,又有誰敢點明要華少正用的房間,讓他不得不換房?
華雪城隨口說了一間:“瓊華閣吧。”
這裡每一個包間的裝修風格都是根據名字‘精’心設計的,極有韻味和創意。
印象中瓊華閣的風格乾淨利落,應該能夠讓他放鬆一些,不那麼壓抑難過。
經理親自引着華雪城向瓊華閣走去,一邊走一邊小心地問:“華少好久沒有來,不知道今天有幾個朋友小聚,我好安排?”
在他的印象中,華雪城一向都是高冷淡漠、優雅高貴的,很少有人能夠看到他的笑臉,所以,他今天直接就忽略了華雪城表情有些沉重。
他並不知道因爲穆曉晨,前些日子華雪城幾乎像是被換了一個人,早就不再那麼憂鬱孤傲了。
華雪城聽了這話,有些不悅地抿抿‘脣’,心下十分反感:難道我一個人,就不能在包間裡靜一靜,喝喝酒什麼的嗎?
不過,一向來這裡都是朋友相陪,他突然很介意這位經理能不能看出來他感情受挫,故而心情極差。
於是拿出一慣的冷淡來,“三四位吧,我提前過來的。”
經理去安排酒水茶點了,華雪城則坐進沙發裡,給幾個好友都打了電話。
尉遲立明聞言立即說:“好啊,立即就到!”
他早被好奇心快折磨死了:華雪城這到底是要怎麼做,穆曉晨都被人拍了那種視頻,他難道就沒有一點芥蒂地,打算繼續跟她在一起嗎?
齊安則恨鐵不成剛地講:“你還找我做什麼啊,我跟你沒話說!”
他還記恨着穆曉晨連逃婚的事情都幹出來了,華雪城還想着讓他暗中收購威遠的股份,到時轉到穆曉晨的名下呢。
簡直可氣可氣太可氣了,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這麼不爭氣的?
陸友鬆和林風的語氣正常,似乎沒有受到過什麼影響。
吼着不會來的是齊安,第一個趕到的還是齊安。
他一身純白‘色’的西裝,要有多裝有多裝,打扮得那叫一人風流悶s‘騷’。
進來的時候,華雪城正坐在包間一角的小酒吧邊自斟自飲,他也過去,一屁股坐在相鄰的椅子上,隨後抓過一隻杯子,倒了幾樣酒進去,胡‘亂’調了個“‘亂’世‘雞’尾酒”,他一向愛這麼胡拼‘亂’造,然後拿出來坑人。
這不,倒完了向華雪城一推:“當我是朋友的話就把它悶了!”
幾種酒摻和到一起,本身就是最容易醉的,再加上他並沒有專業調酒師的技巧和搭配,口感也全憑“發揮”,一般情況下,就算是理虧的歷害,大家也要努力掙扎掙扎求放過。
華雪城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端起杯子,仰頭就倒進了嘴巴。
這下,齊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華雪城,足足幾秒鐘才伸手大姆指點贊:“夠哥們兒!”
話音剛落,他自己又“啊”地叫了出來,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又急又氣的感覺:“你你你!你小子!”
他是這才注意到,靠近牆壁的燈光‘陰’影裡,已經有好幾個空瓶子了。
而且是香檳、乾紅和xo都有!
他剛纔就是這種風格喝酒,怪不得對他的“炸彈”沒什麼反應,敢情這就是來買醉的啊!
齊安有些汗顏,他不僅沒勁,還推‘波’助瀾,這實在是不應該啊!
華雪城卻是蠻不在乎,很是不屑地瞄了他一眼:“叫你們出來不就是喝酒的?有什麼可大驚小怪?”
“……”齊安小心翼翼地問:“又出狀況了?”
華雪城卻也學着他的樣子,胡‘亂’地將酒往一個杯子裡倒。
這一回,齊安按住了杯子:“別倒了,這是真傷身!”
華雪城眉一挑:“喝進我肚子裡的時候怎麼不怕傷身?倒是誇我夠哥們兒,怎麼,你不夠哥們兒?”
齊安傻眼:要不要這麼不按套路出牌!敢情這杯是倒給他的啊,準備以牙還牙?
果然這纔像是華雪城的‘性’格,怎麼可能悶聲吃暗虧?
但這麼一來,齊安不喝也得喝了,他苦着臉:“真過份,買個醉還得我陪你喝趴下不成?”
這時包廂的‘門’又開了,經理引着尉遲立前進來,他一看這陣勢就說:“不是吧,你們兩個還能打起來酒官司?”
齊安立即跳起來,把尉遲立明拉過來坐下:“你給評評理,他來買醉,我就必須也喝倒是個什麼道理?就不許我保持清醒,好送他回去?”
尉遲立明看過穆曉晨的視頻,所以自以爲心裡是明白華雪城的苦的。
今天來,他就沒打算醒着回去,這會兒自然是站在華雪城那邊的:“怕醉算什麼英雄好漢?你也太沒眼力見了,他這是缺個三陪,又不是缺個司機。”
“三--”齊安噎住,然後奮起攻之:“你才三陪呢,你在外面三陪你媽造麼!”
這時華雪城已經又倒了一杯酒,遞向了尉遲立明:“兄弟,夠講究,碰一個!”
尉遲立明二話沒說,先乾爲敬。
他的豪爽更襯得齊安計較,他不爽地指出不同:“你至於這麼區別對待麼,他的就是香檳?”
那爲‘毛’我的是‘亂’世‘雞’尾酒?
華雪城淡淡說:“古話有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齊安鬱悶,找誰說理去啊,局面這是怎麼成了他處處都理虧的?明明他纔是鬱悶的那一個好不好,所以打算罰華雪城一根,明明不過份的事情!
華雪城卻還不忘補了一刀:“現代人又講究:對待朋友要像陽光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齊安頹了,要不要這麼過份啊啊啊!
朋友們很快到齊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提今天爲什麼相聚。
有時候,男人間的默契就是這個樣子,不像‘女’孩子,一定要說出來,姐妹再爲之排解。
對男人來說,我需要的時候,你在,這就夠了。
他們前來相陪,所以一切可以盡在不言中。
沒提傷心事,便是一切娛樂活動照常進行,哥兒幾個先是喝了一通酒,又去狠狠泡了陣溫泉,這才穿着會所提供的、統一樣式的衣服,過去玩了會兒桌球。
喝酒的時候,華雪城明明心裡覺得舒服些了,這會兒稍稍清醒回來一點兒,就又開始壓抑了,穆曉晨的臉,時不時就在眼前晃動,他有些受不了的說:“要不咱們去k歌吧。”
他本來就是今天的主角,大家立即附和。
幾人穿回了自己的衣服,五個帥哥穿過會所的長廊,浩浩‘蕩’‘蕩’奔向k歌房的時候,那清一‘色’的大長‘腿’,把會所的‘女’‘性’工作人員們,看得口水橫流。
齊安有心活躍氣氛,便笑着說:“前方45度角,那個妞不錯,你猜她是看上了誰?”
“宮”另外一大特‘色’,就是服務人員,這裡的服務員質量相當高,卻又沒有一個從事不良職業的“外圍‘女’”。
前來消費的公子哥兒們,看中了誰下班後上演一出追‘女’仔的遊戲,也是一大樂趣。
會因爲高薪前來做服務人員的‘女’孩子,家境總歸一般,公子哥兒們娶她們爲妻的可能‘性’自然不大,於是就有那些有傲骨的‘女’孩子,不肯國金錢折腰,卻做人籠子裡的金絲雀。
這大大的增加了遊戲的難度和挑戰‘性’,更讓年輕客人們樂此不彼。
陸友鬆帶着些無奈地說:“那自然是看上了齊二少你,過去行動吧?”
尉遲立明對他的表現有些不滿:“你就不能先老老實實去唱唱歌?”
幾人正要走過去,卻見那個‘女’孩子,居然就這麼走了過來,她直直地衝華雪城走過來,帶着極大的驚喜似地:“華--”
話說到這裡,她似乎覺得即將開口的稱呼相當地不合時宜,但該改口叫什麼,卻又似乎是件爲難的事情,情急之下,臉上的表情都帶着些訕然:“華總來了啊。”
齊安立即鬱悶狀:“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了。”
虧他還覺得美‘女’在看自己,搞了半天是看中華雪城了。
那個‘女’孩十分尷尬,華雪城卻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好巧。”
然後,就那麼隨口丟出一句:“一起唱歌麼?”
‘女’孩顯然沒有想到華雪城會開口相邀,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更多的,卻是窘迫侷促:“我上班呢。”
林風笑道:“你新來的吧?”
居然不知道“宮”的規矩是,客人追得到的服務人員,是可以立即換下工作服,提前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