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z市最熱的季節,一場傾盆的大雨過後,消退了空氣中的燥熱因子,卻壓不滅漂浮在城市上方男男女女躁動不安的荷爾蒙。
騎着單車快速移動在殘存着水漬的道路上,簡兮的焦急寫在臉上,剛剛那場大雨耽誤了她太多時間,再不抓緊時間她真的要遲到了。
騎着單車剛剛轉了個彎,汽車輪胎和地面的摩擦聲就充斥在簡兮耳畔,儘管對面的車輛剎車及時,簡兮還是撞在了車身上。溫熱的液體從肌膚裡滲出,簡兮疼的到抽了一口冷氣。
“小姐,你沒事吧?”穿着制服的中年司機禮貌的詢問着,簡兮聞言連忙搖了搖頭。
“沒事,沒事。”騎單車騎到她這個速度可算得上是飆車了,人家沒計較她就不錯了。再者說,對面那輛車可是蘭博基尼,打死她也賠不起啊。
車內的江沅看着這個突然出現在他車前的女孩,豔麗的紅裙蓋不住她明媚的五官,及腰的長髮微亂的散在背後,低頭蹙眉的時候有夕陽籠罩在她周身,美豔到不可方物。
“江總,撞到了一位小姐,可她不肯要賠償,匆忙離開了。”
站起身的女孩身量很高挑,鮮血順着她的小腿蜿蜒流淌,卻是觸目驚心得好看。收回目光合上眼瞼,江沅眼底的情緒是一貫的波瀾不驚,“開車。”
匆忙趕到夜未央,簡兮只是隨便處理了一下傷口就登臺表演了。夜未央是全市最大的酒吧,簡兮就是夜未央的臺柱,每晚她的表演,都是整場狂歡的高潮。
沒人能想到在簡兮這麼柔弱的外表下會隱藏着這麼有爆發力的歌聲,她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像是憑空生成的閃電,利落的劈開了暗沉夜幕,重新勾畫着天地人心。她能夠征服在場的每一個人,不論男女。
一曲唱罷,簡兮退下高臺,卻在拐角處被人堵住。油頭粉面的公子哥端着酒杯站在簡兮面前,笑的輕佻。“小臺柱,陪哥哥我喝一杯。”
“我只唱歌,不陪酒。”簡兮說罷轉身欲走,還沒來得及移動後路就被幾個小弟模樣的人截住。
“賣個面子嘛,如何?”公子哥又湊了上來,身上的香水味嗆的簡兮直想打噴嚏。放在平日簡兮一定是一杯紅酒直接潑到對方臉上的,可今天上臺前老闆交代過了,晚上有重要的客人來,她絕不能鬧出大動靜。
“好啊。”簡兮突然勾脣一笑,看來這幾個人是第一次來這裡玩,想把她簡兮灌醉,做夢!
簡兮在酒吧裡和人拼酒拼的熱火朝天,包廂裡江沅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他不喜歡這種地方,如果不是客戶堅持要在這裡商談合作事宜,他是絕不會來的。
“江總,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遲到很久的路任甲打着哈哈,向江沅伸出了他肥肥的大手。
彷彿看不見對面伸過來的手,江沅依舊面無表情,說出的話也是雲淡風輕,“還好,也不是很久,不過等了路總三十二分鐘零一十八秒。”
路任甲有些尷尬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順道給江沅也到了一杯,“路某人在這裡賠罪了。”
一絲不耐從江沅的眼眸裡一閃而過,隨即接過酒杯來一飲而盡,“多說無益,路總還是趕快簽字吧。”
“好好好。”路任甲爽快的簽了字,一份合約就這樣生效。
只是路任甲一走江沅就感覺不對,有熱浪從小腹一陣陣襲來,看着那個空空的酒杯,江沅面寒似冰。
該死的,居然敢給他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