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婢?”沈清和喃喃自語道,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聽過。
忽然,他雙目圓瞪,連連後退幾步,顫顫的指着孫氏,顫顫的說不出話來。
沈文仲快步上前,扶住父親,但他震驚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母親,顫顫道:“母親……你……你……你當真……”
孫氏頷首道:“當真。”
藥先生望了望沈清和,又望了望孫氏,輕嘆道:“老姐姐,你的來頭……未免太大了點,特別是對老哥哥來說。”
一邊的幾個小輩見狀,不由得交頭接耳起來。
沈素顏輕輕的推了推沈素雅,輕問道:“姐姐,你可知道觀音婢麼?我總覺得在哪兒聽過……該不是觀音菩薩吧?”
沈素盈不知何時湊到她們身邊,插言道:“該不會是……‘花子邋遢,觀音長髮’那個觀音吧?”
沈素心也湊了過來,輕道:“我知道,我知道,那個是段……”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巴便被沈素雅捂住了,同時來捂她的嘴的還有一隻小手,卻不知這到底是沈素雲的還是沈素蘭的。
沈素雅捂着沈素心的嘴,回頭瞪了沈素盈和沈素顏一眼,輕輕嘆了口氣,道:“你們莫要亂說話,觀音婢,只是她的小名,她是姓長孫的。”
另一位捂着沈素心小嘴兒的,應該是沈素雲,也是輕道:“你們若想不起她,不妨想想長孫無忌這個名字,有印象沒?”
沈素顏雙目一下子瞪圓了,但一邊的沈素蘭卻插話道:“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耶!”
沈素顏趕緊拽了她一下,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沈素蘭聽着聽着,眼睛也瞪圓了。
呂氏忽然走了上去,對着孫氏盈盈拜下,輕道:“婆婆,莫忘了公公也是唐臣。”
孫氏一怔,轉頭望向沈清和,伸出雙手替過沈文仲的手扶着沈清和,在他耳邊輕道:“夫君,妾身孃家姓孫,而非長孫網遊之第一娛記最新章節。”
沈清和還是怔怔的望着她。
她盈盈一笑,雖已是半百年歲,但仍依稀可見當年的風采。
孫氏輕道:“夫君,觀音婢早已是前塵往事,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不必回首。夫君一生,對妾身絕不下於太宗皇帝。”說着,又望向滿堂兒孫,輕道:“再說還有這滿堂兒孫,可要比當年的承乾、長樂等幸福得多,也成器得多,讓妾身也少操許多心,這一世才活得如此長久。現下,妾身已年過半百,比之當年的長孫皇后,要長命得多,夫君也已是花甲之年。看看你我,都已是鬢首花白。所謂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正是如此麼?妾身還有什麼可以不滿的呢?”
這時,沈奕尋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兩老身旁,躬身輕道:“祖父,孫兒想講句話,可否?”
沈清和輕道:“講吧。”
沈奕尋輕道:“祖父,祖母前世雖是長孫皇后,但若當真如你所說,在那奈何橋上喝下了孟婆湯,那又如何?”
沈清和喃喃道:“是啊……那又如何?”說着,他的眼中忽然亮光一閃,反手握住孫氏的手,輕道:“夫人,是我執念了。”
說着,不由轉向衆人,面色有幾分古怪,朗聲道:“你們,還有誰是出自皇家的,趁現在都說了吧。”
衆人面面相覷,過了好久,終於有一人站了出來。
沈奕風站了出來,微微躬身道:“祖父,孫兒前世,雖是草莽出身,但一生曾結拜異性兄弟三人,其中卻有兩人最後當了皇帝。不知我算不算出身皇家?”
沈清和與孫氏對視一眼,眼中都很是詫異,孫氏輕道:“你……生於哪個朝代?”
沈奕風道:“孫兒乃是大宋人。”
孫氏望望其他人,道:“可有其他的大宋人?”
沈文仲本就在孫氏身邊,躬身輕道:“兒子乃是大宋人。”
話音未落,又有一人上前道:“婆婆,媳婦也是來自大宋。”
孫氏失笑:“瞧你們三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但,話音未落,沈文飛也走了過來,道:“母親,兒子也是大宋人。”
孫氏輕笑道:“還有麼?”
過了許久,再沒人站出來了。
孫氏轉向沈奕風,輕道:“亦風,你且說說,你那兩個皇帝兄弟都是什麼人?”
沈奕風猶豫了一下,道:“大遼……耶律洪基,大理段譽。”
沈文仲目中精光一閃,道:“耶律洪基?呵呵,老對手了啊。”
沈奕風一怔,道:“父親……您……”
沈文仲輕道:“莫急,既然已經說開了,或早或晚,總教你全都知曉。現下,先應你祖母的話。”說着,轉向孫氏道:“母親,亦風所說的,並非大宋皇帝,而是兩個不同的鄰國的皇帝。不過,說實話,我倒並不知曉耶律洪基有過一個結拜兄弟。至於大理段譽,這個我並不知曉,我只是依稀記得有個叫做段和譽的。”
沈文飛在一旁道:“兒子的年月更晚些,耶律洪基歸天的時候,兒子尚未出生。不過這個段和譽,兒子倒是知道,還打過交道穿越之步步榮華。當時他已經是大理皇帝,且年事已高,且……已經改名叫做段正嚴。”
沈奕風的身子有些發顫,不由輕道:“二叔父……侄兒敢問……三……段正嚴……日子過得如何?”
沈文飛望了望沈奕風,道:“我見他的時候,還不錯。我離世的時候,他還是大理皇帝。至於以後,我就不知道了。”
一旁的李氏此時才道:“大理宣仁帝,在位三十九年。大理廣運年間,宣仁帝因諸子內爭外叛,遂禪位爲僧,廟號憲宗,諡號宣仁皇帝。”
沈奕風喃喃道:“果然是禪位……”
沈文仲則目不轉睛的盯着李氏,輕道:“淑韻……你……”
李氏垂首道:“夫君,你若是耶律洪基的老對手,那你必是真宗皇帝或仁宗皇帝時候的,對麼?”
沈文仲道:“我的確是真宗皇上在位的時候出仕的,不過……真宗皇上之後的皇上,廟號仁宗麼?”
李氏一怔,道:“夫君不知道?”
沈文仲道:“我離去時,皇上仍然在位。”
李氏搖搖頭,輕道:“仁宗崩殂時,我還尚未出生。”
沈文仲剛要說什麼,孫氏插言道:“文仲,淑韻,你們不妨將你的身份說出來,你們夫妻二人,也算重新認識一下,可好?”
沈文仲躬身應是,卻不想李氏上前輕道:“婆婆,淑韻不願回想往事。再者說,淑韻前世出生時,夫君的前世早已故去,淑韻又何必說?何況,淑韻今世過得很好,很好,很滿足,不願再去想那些不快之事,還請婆婆見諒。至於夫君,淑韻只要知道這是最讓淑韻滿足的夫君便足夠了,又何必……多此一舉?”
孫氏道:“以文仲之才,當世必是名動天下的人物,想必不比我曾經的那位長兄差什麼。你……當真不想知道麼?”
沈文仲忙道:“母親,兒子不敢自比。”
孫氏輕笑道:“文仲,母親素知你之才,必在我兄之上,又何必妄自菲薄?”
沈文仲又是連連道不敢。
推讓之時,下面小輩又在小聲議論。
沈素蘭推了推沈素雲,輕道:“姐姐,你說我們那個推測,如果對的話,那大伯的身份能不能推理出來?”
沈素雲還沒答話,沈素雅便插話道:“你們猜出母親身份了?是誰?”
沈素蘭眼珠兒轉了轉,趴在沈素雅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沈素雅眼珠兒忽然瞪大,顫聲道:“此話……當真?”
沈素蘭輕笑道:“推測而已,不過我覺得應該沒錯。”
沈素雅沉思半晌,才道:“才學上能讓母親看得上的,又是宋真宗宋仁宗時候的大臣……不會是寇準吧?”
沈素雲掩口輕笑道:“寇準好像在宋仁宗繼位之前就沒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沈素雅又想了想,道:“難道……是那位……大包?”
沈素雲嗔道:“什麼大包,大姐姐也是電視劇看多了!”
她稍稍頓了頓,又道:“不過,還真有點像。不過我不記得他是不是在宋真宗時候出道的了。”
沈素雅不禁伸手輕打了沈素雲一下,嗔道:“什麼出道護花狀元在現代!你以爲是大明星啊?”
沈素蘭在一旁輕笑道:“可不是大明星麼?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江湖豪傑~來相助~王朝和馬漢……”
沈素雅不禁伸手用力拍了沈素蘭一下,嗔道:“還唱起來了!不過……我怎麼覺得父親不會是那個人呢?”
沈素顏在一邊摸了摸臉蛋,道:“要真是,我得擔心死了!要是我會變的那麼黑……”
話沒說完,她便捱了沈素雅的第三次出手。沈素雅嗔道:“你也在這裡胡說?那可是咱們的爹啊!”
幾女笑鬧一陣,沈素顏卻忽然發現身旁的沈素心已經半天沒有言語了。不由轉頭一看,卻不見了她的蹤影。她趕緊四下一尋,卻發現她這時已經走到了最前面。
沈素心朝着沈清和和孫氏行了一禮,輕道:“祖父,祖母,素心有話講。”
沈清和一怔,道:“素心,你想說什麼?”
沈素心囁嚅道:“祖父,素心……素心曾多次做過奇怪的夢,素心覺得,這些似乎有些關係……”
沈清和失笑,道:“夢境之事,難說難明。素心啊,你是不是做孩子久了,連思緒都變得孩子氣了?”
話音未落,孫氏輕輕拉了拉沈清和衣袖,道:“夫君,不妨聽聽心姐兒所說。”
沈清和略一沉吟,對沈素心道:“你且講講吧。”
沈素心想了想,說:“有一個地方,夢到過兩次。是一個很大的城門,跟咱們京城的城門樓差不多大。那裡好像剛剛打過仗,很多血跡。城門裡面有一個女人,好像在安撫一羣軍士,還給他們發甲胄。那個地方上面有塊大匾,上面寫着……”
忽然,她還沒說完,身邊便有一個聲音打斷道:“玄武門!”
衆人眼光皆循聲望去,卻見說話人是許久沒有說話的藥先生。
藥先生輕道:“對麼,素心?”
沈素心頷首道:“是的,藥姑祖,你怎麼知道?”
藥先生輕笑道:“玄武門之變當日,秦王妃長孫氏親至玄武門,激勵將士。”說着,將目光轉向孫氏,輕道:“對麼,老姐姐?”
孫氏輕笑道:“是啊,不過當日並不是在玄武門。”
說着,她將目光轉向沈素心,輕道:“心姐兒,還有麼?”
沈素心想了想,道:“我印象最深刻的,卻是看到一篇辭文。”
孫氏道:“什麼辭文?”
沈素心道:“整篇很長,不過素心印象最深刻的,卻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一句。”
話音未落,卻聽一片吸氣之聲。沈素心擡頭一望,卻見沈清和和孫氏面有感慨之色,但其他人卻都面色各異的望着沈文仲,而沈文仲卻面色古怪的望着沈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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