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一步一回頭
哇的一聲,穆心怡完全沒有淑女形象的對着洗手槽就是一陣嘔吐。
陳希蕊嫌棄萬分,一邊用手捏着鼻子把頭扭過去,一邊又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將穆心怡給用力拽住。
不然照穆心怡的情況來看,她非得一頭扎進洗手槽不可。
陳希蕊緊閉着眼睛都不敢去看,嘴上不停的問着穆心怡,“你到是好了沒有啊?”
還有完沒完了?
這樣一直吐一直哇的,再加上穆心怡身上的那股子酒氣,陳希蕊就算沒喝酒都有種想吐的衝動了。
總算,穆心怡擡起頭來來,虧得她還有些清醒,知道要放水洗臉洗手那些的。
不然那一槽的污垢,就全部只有等着陳希蕊去清理了。
“哎呀真是髒死了髒死了。”陳希蕊嫌棄萬分。
好不容易將穆心怡拽着從洗手間到了臥室,陳希蕊便再次粗魯的將她丟上了牀榻,這才得意踹了口氣。
聽到穆心怡片刻間呼吸便開始均勻起來,陳希蕊真有種恨不得把她從牀上拽起來的衝動。
她在這邊爲了穆心怡累得喘得跟狗一樣,穆心怡倒好,睡得倒是挺踏實。
不過陳希蕊轉念一下,還不是怪她自己沒事找事,非得自告奮勇的說什麼要待她來清理一下。
清理?
陳希蕊從鼻子李冷哼一聲,“我吃錯藥了纔會幫她清理呢!”
陳希蕊只不過是想借送穆心怡上來清理的藉口,然後好藉機巡視一下單哲瀚的房間的。
要知道這在平時,單哲瀚是說什麼也不肯讓陳希蕊進來他房間的。
陳希蕊隨着屋子轉悠了一遍,腳到哪裡,手便摸到哪裡,嘴裡砸吧砸吧着,“我當是有什麼值錢的寶貝不讓人看呢。神神秘秘的。”
陳希蕊嗤之以鼻,轉來轉去卻是什麼稀奇玩意兒都沒發現,倍感失落。
隨手拿起一本擱置在書桌上的書,看名字應該是關於舞蹈方面的。陳希蕊隨便的翻閱了了一下,腦海在迅速轉動着,這纔想到櫻果兒特別喜歡舞蹈,就說單哲瀚一個大男人應該不會看這類的書吧!
陳希蕊冷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我當是有多喜歡呢,還不是一轉眼就娶了別的女人。”
樓下有沉重緩慢地腳步聲傳來,陳希蕊立馬放下手中的書籍走到牀邊。佯裝正在幫穆心怡脫衣服的樣子,還很是作戲的提高嗓門說道:“哎呀我說心兒啊!不會喝乾嘛還喝那麼多,看你喝的這個醉醺醺的。”
似乎很是心疼的模樣。一邊說着一邊替穆心怡蓋好被褥,正在猶豫着要不要替她脫掉那雙高跟鞋的時候,本來躺着睡着了的穆心怡又突然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閉着眼睛雙手捂着嘴脣,陳希蕊心中暗叫不妙。但是心中的那份擔心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下一秒哇的一聲,穆心怡又吐了。
這是這次好巧不巧的剛好吐到了陳希蕊的身上,因爲之前已經吐過很多了,所以這次也就一點點而已,卻是完完全全的全部吐在了陳希蕊的那件高貴的禮服上。
李傲姍的表情幾近扭曲。怪異的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盯着穆心怡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穆心怡就那樣繼續倒頭睡覺,就好像剛纔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陳姐,賀叔讓我來......叫......哈哈!”端木景原本準備要說的話到最後全部都變換成了難以掩飾的笑聲。
他看到陳希蕊轉身的那一剎那。那種很是驚訝、羞憤的目光下,是那件被粘上污垢的禮服。
不用想也知道,拿名始作俑者一定是穆心怡。
穆心怡吐了陳希蕊一身,她卻安安穩穩的睡着大頭覺,也難怪陳希蕊此刻會是這樣的表情了。
“陳姐。你......哈哈,你。你沒事吧!”端木景實在是忍不住了。
“怎麼會沒事?”陳希蕊羞憤難耐,尖聲責備着一邊就準備把穆心怡從牀上給拖起來,似要給她一點教訓。
端木景眼疾手快的攔在陳希蕊的面前,呵護心切的說道:“陳姐可別忘了,牀上躺着的人可是瀚的未婚妻,你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對吧?”
陳希蕊更加的氣憤了,粗重的喘着氣怒視着端木景,再對着穆心怡捏的骨頭胳肢胳肢作響,片刻後雙手掩着耳朵發瘋似的尖叫着跑出門去了。
臨到門口的時候撞到迎面走來的單哲瀚,陳希蕊的模樣着實把單哲瀚嚇了一跳。
陳希蕊只是怪異的看了單哲瀚一眼,便又繼續尖叫着跑下樓去,那尖叫聲中更多的夾雜了委屈。
單哲瀚皺着眉頭不明所以的推開房門,“端木,她怎麼了?”他指的是剛纔像個瘋子一樣跑下去的陳希蕊。
也真難得,陳希蕊居然會在碰到單哲瀚的時候,沒有對他想盡辦法揩油,更加沒有對他想盡辦法套近乎。
端木景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隨後指着牀上仍舊睡得很是香甜的穆心怡說道:“心怡可真厲害,直接吐了陳希蕊一身,這下可有得她氣了。”
單哲瀚眉頭緊鎖的看向蜷縮在牀上的穆心怡,心中也有些牴觸,手掌在鼻息前扇了扇,不悅的說道:“不會喝還逞強!”
難怪房間裡那麼大一股酒氣,更加有一股子難聞的味道。
單哲瀚鬆了鬆襯衣領口的領帶,想到剛纔和陳希蕊不經意撞上,立即很是嫌棄的準備將衣服換下。
反正從小到大單哲瀚和端木景之間都沒什麼避諱的,單哲瀚便也直接當着端木景的面脫掉了上衣,更加脫掉了西褲,徑直換上了平時的家居服。
正要開口,卻聽得牀上的穆心怡一邊瞪着身上的被子,一邊嚷嚷道:“好熱啊!怎麼這麼熱啊!”
單哲瀚皺眉,也是個酒品很差的女人。
穿個裙子居然還雙腿亂蹬!
單哲瀚很是不爽的走到牀邊,一把將被穆心怡踢翻的被子重新拉過去蓋到她的身上,手都還沒來得及抽走,穆心怡雙腿就又很不安分的瞪着,嘴裡已然叫囂着熱死了。
“不想睡就給我起來。”單哲瀚有些動怒,最不喜歡的就是喝醉酒之後發酒瘋的人了,顯然穆心怡是撞到了單哲瀚的槍口上。
穆心怡再一次蹬掉耷拉在腿腳的被子,順便雙腿也擱了出來,動作絲毫沒有一點淑女形象,更加沒有顧及她穿的是裙子,那大腿之間的秘密花園全部在她兩腿一瞪一踢之間,全部暴露在了單哲瀚的眼中。
端木景就那樣跟單哲瀚平身而站,但是端木景摸着良心說確實是什麼都沒看見,但是單哲瀚卻是更加的生氣了,“這這就把你丟進浴缸,給你衝個冷水澡,看你還喊不喊熱。”
單哲瀚作勢就要動手去拉穆心怡,端木景立即擋在單哲瀚的跟前,“瀚,心怡她喝醉了,再衝冷水澡的話很容易感冒的。”
單哲瀚愣愣地看着端木景,他這又是在心疼她呢?
兩人就那樣僵持着,單哲瀚也說不出自己心中是什麼感受,反正就是莫名的怒氣陡升,尤其是在穆心怡繼續不依不饒的喊着熱的時候,甚至已經在開始動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了,單哲瀚在心中低吼一聲,卻是對着端木景語氣平淡的說着,“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瀚......”端木景不放心,剛纔單哲瀚分明還那麼生氣的。
單哲瀚不喜歡發酒瘋的人,這一點端木景老早就知道。即便是單哲瀚深愛的母親,他也見不得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喝完酒然後發酒瘋。
穆心怡還在身後的大牀上不停的雙腿亂蹬着,端木景猶豫的說道:“瀚,心怡她真的喝醉了。”
“我當然知道她是真的喝醉了。”
她在單經臣的帶領下,一一的和所有到場的親朋好友打着招呼,每個人對她敬酒她都來之不拒,不喝醉纔怪。
第一次帶穆心怡到別墅的時候,單哲瀚清楚穆心怡的酒量到是可以,看着穆心怡身旁站着的人是父親單經臣,所以他也就沒有上前去阻攔。
他當然知道她是真的喝醉了,顯然比起上次假裝喝醉酒的樣子比起來,那個時候就顯得可愛得多了。
看到穆心怡紅撲撲的臉蛋一鼓一鼓的,小嘴也翹的高高的,居然會覺得這樣的穆心怡也有些可愛。
單哲瀚搖頭,很快地便在心裡抹掉剛纔的愚蠢的認知,沉聲道:“我會幫她清理好的,你先出去吧!”
單哲瀚趕人的話已經很清楚明瞭了,難道要他當着端木景的面幫穆心怡換衣服嗎?
估計就算穆心怡不計較,他單哲瀚還做不出來呢。
端木景猶豫着再次瞥向牀上的穆心怡,腳下這才慢慢的挪動着,“我去下面替你招呼着。”
“嗯!”單哲瀚簡單的回答着。
端木景幾乎是一步一回頭的走着,從牀榻的位置到門口的距離那麼的近,單哲瀚卻感覺端木景走了好久好久。
那眼中的那份不捨那麼的清晰,那份關心也是那麼的深。
單哲瀚看的有些吃味,心裡面的那句,“端木,你是不是喜歡上穆心怡了。”差一點就脫口而出。
如果不是因爲他現在和穆心怡在演戲,估計他一定會這樣直白的問端木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