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冊 帝都風雲 011.預言
安東尼看了杜凡一眼，淡淡道：“杜凡，難道你還想不明白嗎？在那場戰爭之中，不管是我們還是羅蘭學院，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勝利者，在那場戰爭中之中，我們雙方都是失敗者，而且到了現在，也都依然是失敗者......在這之後的千年，歷代教皇都一心圖強，想要重現神聖教廷的光輝，但是這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人類這種生物一旦掌握了權利之後，又怎麼捨得放棄？就比如說加文帝國，你別看那個奧斯汀三世對我們聖教一副恭敬的樣子，但是在他的眼裡，我們神聖教廷的威脅，或許比他日日都要擔憂的蘭尼帝國還大......”
“這就是神聖教廷現在的狀況了嗎？”杜凡皺着眉閉眼思索了片刻之後，才道：“安東尼大人，我們出去吧。”
安東尼一笑，道：“怎麼，這後面的壁畫你不想看了？”
杜凡搖搖頭，道：“不看了，也沒有必要看下去，如果安東尼大人你今天是要讓我來看這些壁畫，來聽神聖教廷的歷史的話，我想現在已經足夠了，而這後面的壁畫，無非就記載了我們神聖教廷如何在傷痕累累的情況下走到今日......這種東西，看了也沒有什麼意義，不看也罷。”
安東尼點頭，片刻之後低聲道：“杜凡，你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要讓你知道這些嗎？”
杜凡微微搖頭，今天安東尼說的這些隱秘，對於神聖教廷來說的話，確實是隱秘到了極點的事情，歷代教廷的高層口口相傳的秘密，也是絕對不能被信徒知道的秘密......要知道，在現在神聖教廷的典籍裡面，已經把上古時期的神聖教廷完全的神化，甚至那場黑暗年代的戰爭，已經被神化成了聖殿騎士團北伐的審判之戰......至於神聖教廷分裂的那一戰，也已經完全在歷史的記載中被抹除了，在這個時代，人們甚至不知道，神聖教廷和羅蘭學院之間有着這麼深厚的淵源。
當然，杜凡也相信，在羅蘭大陸上，除了神聖教廷和羅蘭學院之外也一定還有其他的人知道這些秘密，不過知道這些秘密的人，想必也明白，這些事情是不能亂說的。
畢竟這種事情關乎着神聖教廷統治權和信仰的基礎，如果被信徒知道了這些事情的話，別說是神聖教廷，恐怕整個大陸都要面臨着滅頂之災了。
畢竟在這個時候，人類都認爲，人類是除了神靈之外最高級的生物，就算是強大無比的龍族，在人類的眼裡，也不過是大隻一點的蜥蜴罷了......但是如果讓普通人知道了，自己的祖先過去不過是最低等的奴隸的話，恐怕......
安東尼的眼神落在杜凡的身上，似乎可以完全的看透他內心的想法一般，他低聲道：“杜凡，我告訴你這些，有兩個意義，第一，那就是我想要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算得上是神聖教廷的高層了，當然，你還年輕，就算是教皇閣下也沒辦法直接把你提拔成紅衣大主教，但是你要知道，那個地方，早就已經爲了留下了一個位置了。至於這第二嘛，我也想要讓你明白，我們神聖教廷這麼多年來，真正的敵人到底是什麼。”
杜凡皺了皺眉，道：“安東尼大人，你的意思是？”
安東尼微微一笑，道：“如果只是一個羅蘭學院的話，說實話，我們神聖教廷還真的不放在眼裡，但是我們神聖教廷真正的敵人卻不是這些，而是...人心...唯有掌控了人心，我們纔有可能重現千年前的輝煌，而這些，杜凡，我想它們都要落在你的手裡實現了。”
杜凡皺眉：“什麼意思？”
安東尼一笑，到：“如果你不想看這後面的壁畫呢，那麼就一起看看這最後的一幅吧，如果你看了的話，我想你就明白了。”
“最後一幅？”
安東尼點點頭，到：“你凝視慢慢看，我想一會兒之後，你就能夠看明白了！”
說着，安東尼指了指頭頂那個六芒星的魔法陣......
整個魔法陣似乎變成了如同星空一般的深邃......
在接近無限的深邃之中，星光的閃亮似乎組成了一副副的圖卷，如同盪漾着波浪一般，最後在波浪之中多了一些模糊的畫面，這些畫面如同幻影一般的掠過，但是偏偏卻讓人可以清晰的看到，甚至連畫面之中一個人的表情都可以看得清楚無比。
杜凡又看了片刻，才猛然醒悟，他看到的就是之前在壁畫上看到的內容，但是卻更加的具體，此刻他根本就不需要安東尼的解說，都可以明白畫面之後到底在訴說什麼故事......
終於，這些敘述完全的消失，後面是一大段的空白，空白過後，一個場景凝結在了星空之中，只見一座高高的聖堂之上，一個身穿教皇神袍的人，正凝視着眼前的一切，在他的下方，無數的信徒匍匐在地，幾乎和杜凡當初看到的第一幅壁畫的內容一模一樣，只是這副畫面裡面卻多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裡面，讓人隱隱的猜到了什麼，但是要說出來，卻無法訴諸筆墨。
杜凡心中正在思索，這到底是怎麼一種感覺，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整個畫面突然震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消失，魔法陣又變成了一個魔法陣，裡面再也看不到什麼東西。
杜凡甩甩頭，看了安東尼一眼，道：“安東尼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安東尼淡淡一笑，“這就是預言啊！只不過這段預言裡面，預言的就是我們神聖教廷的未來罷了。”
“我們聖教的未來嗎？”杜凡的心中閃過了最後的一個畫面，“重現千年前的光輝？”
“是的......”安東尼點頭，“這是我們的期望，也是我們的未來。”
杜凡搖頭，苦笑了一聲，這算是什麼意思？
安東尼似乎看出了杜凡的不屑，他淡淡道：“杜凡，你不用急着否定，事實上如果你知道了這個預言到底是誰留下的，你就一定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是誰？”
“利奧里斯一世，”安東尼嘆息，“不管是這個地方，還是這最後的壁畫，都是利奧里斯一世留下來的，利奧里斯一世畢竟是絕代強者，他在建立神聖教廷之處，就已經預言了神聖教廷的未來......杜凡，你看這些後人留下的壁畫，再和利奧里斯一世的預言對比，你就會發現，原來利奧里斯一世的每一個預言都已經成真，就彷彿我們的未來，已經被利奧里斯一世給安排好了一般。”
杜凡微微點頭，片刻後，到：“那麼後面那一大片空白呢？”
安東尼苦笑了一聲，道：“這就是利奧里斯一世的預言的神奇之處，雖然我們知道，那一大片的空白之中是有內容的，但是當事情還沒有發生的時候，我們是絕對看不到的，而只有當事情發生了之後，我們纔會發現，我們所做的一切選擇，都和預言之中的毫無差別......”
杜凡想了想，嘆氣道：“這樣的話，有預言和沒有預言能有什麼區別？”
安東尼搖頭道：“不，是很有區別......我想利奧里斯一世當時留下這個預言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至少，他預示了神聖教廷的未來......在神聖教廷光輝的年代，這最後的預言並沒有作用，但是當末日之戰之後，人心渙散，歷代教皇都是看到這個預言之後，才深信神聖教廷一定會重回千年前的光輝......我也不清楚利奧里斯一世留下這個預言的原因，但是至少，他給了我們勇氣......”
杜凡苦笑了一聲，道：“難道那位利奧里斯閣下，除了這東西之外，就沒有再留下其他東西了？”
“有的...”安東尼點頭，“他還留下了一句話，但是這句話，只有歷代教皇才知道，也只有歷代教皇口口相傳，杜凡，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卻還需要努力啊！”
杜凡淡淡一笑，道：“我會努力的。”
安東尼微笑，道：“好了，我今天要告訴你的事情已經全部告訴你了......這之後當然還有事情要說，不過這個地方並不合適，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杜凡微微點頭，道：“請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從房間的大門走了出去，緊接着，眼前又是一陣聖光，待到杜凡的眼前再次回覆光明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再次回到了殿堂之中，高臺之上的光明神像依舊耀眼，但是杜凡卻已經覺得它，不再充滿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