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世事如棋 005.我願意
晨晨嘆了一聲，道：“你以爲我就可以隨便出現的嗎？其他人不認識我，當日在校場上的那羣神棍卻是肯定有人認識我的，本來我失蹤了他們就都裝作不知道，但是我出現在了他們眼前的話，你的以爲事情會有那麼簡單？”
鈴音哼了一聲，道：“你會怕那些神棍？連我都不怕他們，難道你會怕？”
“我知道你厲害，也知道你不怕，”晨晨點頭道，“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就是我們兩個不怕，但是杜凡不怕嗎？他也是一個小神棍，如果被人知道了他和我有關係的話，他這輩子就算是完蛋了！你想害他不成？你千萬不要忘記了......你的願望可還要靠他來實現呢。”
說着，晨晨走到了杜凡的身前，伸手按在杜凡的額頭之上，片刻之後才接着道：“更何況，他現在這樣未嘗不好。”
鈴音皺眉道：“你什麼意思？他現在這個樣子還好不成？要知道，就算是有辦法救活他，他這輩子可就都是這樣了，就算是六級，但是一輩子做個六級，也沒有什麼好處。”
晨晨緩緩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情難道我不知道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杜凡他原本就沒有什麼資質，基本連鬥氣和魔法都沒辦法修習，最後還不是靠着藥物改變了體質才變成這個地步？但是藥物改變體質雖然有用，但是哪裡比得上像你這樣有天賦的人？如果循環漸進的話，杜凡就算是有個幾十年的時間慢慢修煉也不會有什麼大成就的啦！所以啊，一定要另尋他途......你明白我的意思？”
鈴音思索了片刻，然後突然一驚，忍不住道：“難道你準備......”
晨晨忙比了一個手指，一把捂住鈴音的嘴巴，低聲道：“禁聲，禁聲，難道你想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我們準備要幹什麼嗎？不要廢話，快點來幫忙......如果你也不想這個小混蛋死掉的話！”
說罷，晨晨就走到了杜凡的面前，上下左右的走了幾圈，然後她突然一把拉開了蓋在杜凡身上的白布。
頓時，杜凡滿是傷痕的身子就裸露了出來，晨晨早就有了心裡準備，還好說，但是鈴音驟然間見到這一幕卻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晨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難道你沒見過這樣的人？好了，不要叫了，你一叫，這個小混蛋可就要死了，他現在只是靠着聖水吊命，隨時都會死的！我們不能浪費時間的！”
說罷，晨晨抓起了杜凡的左手，又看了鈴音一眼。
鈴音皺了皺眉，還是走過去抓起了杜凡的右手。
看到她這樣，晨晨才點頭，道：“好了，你還記得我告訴你應該怎麼做吧？記得的話，現在就快點開始吧！”
說罷，晨晨的手心之中漸漸的浮現起一道白色的光芒，鈴音見到這一幕，她那邊同時也浮現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這兩道光芒隨着杜凡的手臂一點點，一點點的向着杜凡的身上涌了過去。
就聽到昏迷中的杜凡突然低低的呻吟了一聲，然後在昏迷裡面“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淤血......
見到這一幕，鈴音卻是本能的一驚，頓時她那邊的魔法光芒就不穩了起來。
晨晨急切道：“你不要亂動啊！難道還嫌他死得不夠快嗎？這方法要是一步錯了，不但這個小混蛋死定了，我們兩個也是沒救了！”
說話間，已經看到隨着白色光芒的涌入，杜凡的身子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起來，不到片刻之下，從表面來看的話，卻已經沒有任何的傷口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晨晨的臉色卻突然一白，任何她低喝一聲，道：“撒手！”
然後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鬆開了手......
只是隨着兩人的手一鬆開，頓時就看到杜凡原本已經癒合的傷口突然間又緩緩的出現，在兩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很快就恢復了之前沒有治療的時候的狀況。
鈴音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晨晨皺着眉伸手又在杜凡的全身上下摸索了片刻，才道：“不好說，這個大恢復術居然沒用？這可是光明魔法中絕對的秘術了！如果這一招都沒用的話，恐怕...恐怕......”
說到這裡，晨晨突然道：“等一下......”
然後她俯下身子，額頭貼在杜凡的額頭之前片刻，才擡了起來，苦笑道：“我知道了，他不僅僅是身子受傷，連腦子都壞掉啦！剛纔我們輸入的魔力，全部都被他的腦子給吸收了......以他的意識空間的程度來說的話，恐怕......”
“恐怕什麼？”
晨晨揉了揉眼角，道：“這樣下去的話，恐怕這個小混蛋還沒有恢復過來，我們兩個就先魂飛魄散了！”
鈴音心中驚疑不定，只是道：“那麼我們應該怎樣？”
晨晨皺眉，道：“好在我早就有了準備了，雖然麻煩，但是現在卻只有那個辦法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讓這個小混蛋自己選擇的話，他恐怕也會選擇這個辦法吧！”
鈴音聽到晨晨這麼說，倒是放心了幾分，她看了杜凡幾眼，才搖搖頭，輕聲道：“你準備用哪個辦法，到了這個地步，想必也不用繼續隱瞞下去了吧？”
晨晨突然咯咯一笑，道：“小丫頭，你不會跟我裝糊塗吧？這些天我準備東西的時候，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難道以你的腦袋猜不出我到底想要做什麼？”
鈴音聽了這話，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陣顫抖，長長的眼睫毛不停的閃着，片刻之後才輕輕一嘆，道：“難道你真的要用那個方法？要知道，用那個方法的代價，可是你的命啊......”
晨晨哼了一聲，突然道：“我的命？小丫頭...你不會是開玩笑吧？我雖然有點本事，但是你們蠻族的巫術我可是不會的，你們那招終極的治療術——重塑本源，現在在這裡的人，除了你之外，可是沒有人會的哦！”
鈴音微微一愣，道：“我的話......但是......”
晨晨似乎冷笑了一聲，道：“有什麼但是的......只不過你們這招終極治療太過霸道，雖然能用來救人，但是一用完，施法者就死定了......哼，你們這一招叫做什麼重塑本源？根本就是以命換命......只不過，此刻除了這一招之外，你認爲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救活這個小子？我們之前的那個方法，雖然也有一定的機率可以救活他......但是你莫非願意他一輩子都是一個二流的魔法師和二流的武士不成？”
鈴音臉色微變，道：“你什麼意思？”
晨晨依然冷笑道：“我什麼意思你會不明白？你千萬不要以爲我完全不知道你們蠻族的規矩......你們蠻族女人，如果敗在別人的手裡，對方是女人的話，你們就要用盡一切方法殺了她，但是如果對方是男人的話...你們就要嫁給他.....你在這個小子手裡吃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吧？現在恐怕除了嫁給他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吧？既然這樣的話，難道你真的希望你的男人一輩子都碌碌無爲不成？”
鈴音微微一愣，道：“你怎麼知道的！”
晨晨淡淡一笑，道：“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好了，不要那麼多廢話了，你倒是告訴我，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吧？”
鈴音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是她片刻後還是咬牙道：“你把東西拿出來吧！”
晨晨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道：“你真的願意？要知道，這個小混蛋一直都沒把你當一回事來看，他雖然佔了你的身子，但是卻多半是爲了慾望而已......他從來沒把你看做是他的女人，而你如果救了他的話，代價就是你自己的生命！從此，你的理想，你的夙願，你仇恨就再也沒有機會結算了！這樣的話......你也願意嗎？”
鈴音沉默片刻，然後她突然伸出手覆在了杜凡的額頭上面輕輕的揉着，片刻之後，她才微微一嘆，道：“晨晨，你說的這些都對......以我和他的關係來說的話，爲了他付出這麼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如果此刻我不這麼做的話，那麼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所以，就算是你再問我多少次的話，那麼我的答案依然都只有一個......那麼就是......”
她的聲音裡面突然多了幾分淡淡的溫柔，還有幾分心碎一般的感覺，但是她依然堅定道：“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