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黑暗魔族 005.神說
最讓杜凡覺得怪異的是，那些村民對待那個老者的態度，不像是對待一位族長，反而像是對待自己的信仰，或者說是……
神！
杜凡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會有一種看到老者，就像看到神一般。而那老者身上的氣質卻有一點不一樣的。那不是讓人有一種跪地膜拜的感覺，卻是讓人忍不住就去尊敬。
受到老者的影響，杜凡也下意識的低下頭去，老人眼睛裡閃爍着光芒，臉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領主大人，請到裡面休息一下吧。”
杜凡知道自己可以，也應該拒絕，但是他卻應道：“好。”
答應下來之後，杜凡臉上變了變，這讓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言靈術！但是又一感覺，卻又不像了。他自己體會過甘農爲他下的言靈術，他體會過那種感覺，他也知道。現在卻是發自內心的聽從老者的話一般。
“怎麼了？杜凡？”
“沒什麼。”杜凡急忙跟了上去。卻又突然頓住了！
他怎麼知道他叫杜凡的！！
看着老者慈祥的微笑，杜凡真的有一種看到神的感覺。
杜凡猶豫了一會兒，便問道：“您是聖階嗎？”
杜凡自己都沒發現，他已經不自覺的用上了敬語。但是沒等老者回答，杜凡自己就否決了這種想法，疑惑的問道：“領域？”
隨後杜凡又搖搖頭。可以說甘夫就是一個領域強者，但是他卻沒有辦法讓杜凡興起這樣的感覺。
“難道是神！”杜凡驚呼，也只有這樣的說法才能解釋了，杜凡現在的感覺，只不過他一直都不想承認而已。
“神？”老者回看看杜凡，隨後仰望一下天空，有點寞落的搖搖頭，“我還不是。”
他說自己還不是，也就是說，他有可能會成爲——神！
杜凡想起老馬克他們，對老馬克說道：“馬克爺爺，你們休息吧，不用管我了。他們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杜凡才不信老者不知道那些人搶劫他們，老者甚至都知道他是誰，而且好像也算準了他會來這裡一般！
細節可以看出一切，在這樣的地方，一個老人，全身都是純白色的，而那白色長袍又是有點拖到地上了，但是他的袍子卻沒有沾到一點灰塵，這還不足以說明一些事嗎？就杜凡的觀察，老人在走路的時候，腳下沒有拖起哪怕一丁點的灰塵！就杜凡自己來說，他都做不到！
“你的觀察很仔細。”老者向裡面走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在注意着杜凡。他也感覺到杜凡已經注意到他的腳下了。“這裡到山谷的盡頭，一共三百六十七戶人，全村有九百七十二個人。我和他們一起生活了幾百年，不過遷到這裡，卻是在一年前。”
老者毫不避諱的告訴杜凡，他自己在這裡生活了幾百年？杜凡聽到老者的話，不禁微微側目，他已經幾百歲了？
“恩……”杜凡沉吟一會兒，他倒是像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如果人到了聖階，生命就會延長了。
老者把杜凡帶到一間小屋裡。
這間小屋裡堆放着許許多多的東西，雖然從外面看來，只不過二十幾坪的小屋，進入裡面之後，第一感覺就是小，非常小！隨後的感覺是，這屋子大！太大了！大得已經超過了二十坪！
第一感覺小是因爲屋子裡面放了一堆堆的東西，這些東西擋住了杜凡的視線，而且屋裡昏黃一片，他也沒看清。當他看清之後，僅僅是用目測的，就可以確定，這間可以說是倉庫一樣的地方，何止二十幾坪！
魔法空間！
這是杜凡唯一能想到的了。
老者並不想說這屋裡的情況，杜凡自己就會猜到一些事了，隨手把桌子上的東西推到一邊，再找了一把落滿灰塵的椅子，很難想像，這樣一個白白老頭，是怎麼在這樣的環境下保持着自己身上的乾淨？
但事實就是，杜凡身上本來就已經沾了許多灰塵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又加上了一層灰塵，和杜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白袍老者的一塵不染。
杜凡看到，那些灰塵接近到老人身邊時，也許只是有一毫米的距離，就被推向一邊了。那一毫米的距離，還是杜凡自己猜的，可能要比那還精細的力量控制吧。自己卻做不到那麼細微的控制力量，無論是魔力，還是鬥氣都不行。
老者給杜凡一把佈滿灰塵的椅子，自己坐的卻是他平時都在坐的椅子，所以還是很乾淨的。老者先坐下來，指了指杜凡身邊的椅子說道：“坐啊。”
杜凡認命的坐下來，反正衣服還沒有換，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麼反抗老者。
老者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再次站了起來，從一個已經看不出原色的水壺裡倒出一杯水來。一邊倒還一邊唸叨着：“今天你的戰鬥一定很辛苦吧，來，喝點水吧。”
杜凡聽後“呼——”的站了起來，自己激動了半天，老者卻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杜凡感覺自己好像一直在被老者牽着鼻子走一般。
老者笑眯眯的遞過那杯水，“你不用露出這樣的表情，人又不是我派出去的，我只不過知道一點事。”
老者示意杜凡把水喝下去。此時杜凡才注意到老者手上的水，那像是一杯普通的水，但是水裡卻有着比聖水還要純淨的“源力”聖水偏向於光明，對其他系的也可以有一定作用，卻是對光明系的魔法和鬥氣的效果最好。
這杯水，可以理解爲力量之源。裡面又充滿了生機！
“我無意害你，日後還需要你的幫助呢。”老者坐下來，“我想想，我好像可以看到未來的一些事，所以在一年前知道你會到這裡時，我就來了。”
老者說的極爲輕鬆，九百多人，說牽到什麼地方就牽到什麼地方嗎？老者卻不在意杜凡怎麼想他。杜凡也不客氣，自己身上還有的地方在隱隱作痛，現在有藥不用是傻子！
看到杜凡把那些水喝下去，老者繼續說道：“暗魔一族藍血人……你怎麼看？你應該知道藍血人吧？”
杜凡點點頭。
老者繼續說道：“我想想，藍血人，還有約定之日。”
杜凡打斷了老者的話，“我不想管什麼約定之日，藍血人我也知道，對我來說，他們是妨礙到我利益的人，其他的我都不會管。”
老者並沒有因爲杜凡的態度而生氣，反而笑意更深了幾分，“好，好，好！不愧是格林家的小子！”
杜凡皺眉，“我是杜凡，只是我自己，和格林家沒什麼關係。”
這次老者沒再說什麼了，杜凡接着說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裡，算是我自大一點，我可以認爲你是到這裡來等我的吧？”
老者點頭道：“我本來就是到這裡等你的，異界來的靈魂。”
杜凡聽後，輕顫一下，隨後恢復了正常。老者輕聲念道：“神說，要有光，世界便有了光……”
老者的話音剛落，原本昏黃的小屋裡，漸漸發出光來，杜凡注意到，這些光是來自於屋裡的一切物品，櫃子，桌子，椅子，書，水壺……
“驚訝嗎？”
杜凡直言不諱的承認道：“驚訝。沒想到在這裡，會有一個會如此神蹟的人，而且還可笑的說是來等我的！我說是‘神蹟’並不代表我就相信神。神對我來說，不過是比較強大的人而已。”
老者聽後呆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一個比較強大的人而已！這句話一點也沒錯！不過就是一羣比較強大的人而已！！”
老者張狂的笑了起來，好像有一瞬間，杜凡感覺他不再是那樣佝僂的樣子，雖然是坐在那裡，卻猶如磐石一般，高大，堅毅！
“就是這種氣勢！什麼神族，什麼天使，什麼使徒！實力強了就可以稱爲神！”老者好像很滿意杜凡的說法。“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杜凡只是把自己前世那種無神論說出來而已，不過他現在說的也算是事實了。神族不過就是一羣強大的人自封的而已。
“想法不錯，但是你的實力卻還是不夠，你提到了聖階，領域，還有神……就表示你已經窺探到了那個世界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在普通人中是很強了，但是面對神，你的實力還不夠的。”
“不要小看藍血人，烏特雷德，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亞歷山大卻還沒有現在實力。如果不是怕被二十二使徒發現的話，他早就解放自己的力量了。亞歷山大那個小傢伙，就算用上了完全體，如果不是和烏特雷德一起的話，也不是你的對手。可惜了……”
說着，老者一臉惋惜的樣子，如果不是杜凡知道他是絕對打不過眼前這個看似一點實力都沒有老者的話，他早就一拳打過去了。什麼叫可惜了？難道他應該死？
“藍血人對你來說還是一個不小的麻煩，但也不是不可解，不過對你來說，那種力量也是有危險的。要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