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神威如獄 012.獄長
安東尼這個問題顯然不是無的放矢，但是杜凡卻絕對猜不出這頭老狐狸的心思，當下他神色之中更加恭敬，只是低聲道：“屬下不知！”
“杜凡啊......”安東尼的聲音如同歲月一般的沉重，“你在我神聖教廷也已經有了六年了吧？”
杜凡道：“六年零四個月又三天！”
“很好！你記得清楚就好，”安東尼微笑，“但是你覺得，你自己又知道了神聖教廷的多少事情呢？”
杜凡微微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的無法回答，雖然他知道的事情絕對不多，但是也絕對不少......比如那些歷史的真相，如果不是安東尼親自講解的話，他又哪裡清楚？
想了片刻之後，杜凡才微微搖頭，道：“屬下不知。”
安東尼仰望着這腐朽的聖堂的天花板，凝視上空那破碎的七色玻璃，片刻才低頭微微一笑，道：“杜凡......很多時候，你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和你的實力和地位有關係的。你沒有實力，沒有地位，又有誰會把事情告訴你呢？”
杜凡心中微微一跳，似乎隱隱的猜出了幾分安東尼的意思......
只是，自己的實力漲得如此莫名其妙，但是他安東尼卻一點都不懷疑？一點都不介意麼？
看到杜凡的表情，安東尼也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道：“好了，既然你今天自己來了，我也就不用特地登門......畢竟我也是不喜歡出門的......好了，那麼杜凡，就讓我在今天爲了引薦一個人吧。”
說到這裡，安東尼微微的拍了拍手，淡淡道：“尼奧，你出來吧。”
“是！”
一聲低低的應答如同在四面八方同時傳來一般，杜凡心中只是一驚，以他此刻的實力來說的話，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出着聖堂之上還有其他人的人？
如果這個人不是自己的盟友，而是想要自己命的人，那麼自己此刻恐怕......
想到這些，冷汗已經從杜凡的背上冒了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卻看到一個身着普通教袍的教士從杜凡的身側緩緩的浮現出了身影，他的臉很普通，普通到就算是有人想要記住他，恐怕都沒有辦法。
這個人出現之後，卻不看杜凡一眼，只是向着安東尼微微一欠身，道：“安東尼大人，尼奧見過......”
安東尼微微一笑，道：“好了尼奧，今天是時候讓你和杜凡見一個面吧......杜凡的事情我想你比我還清楚，我就不都說了......”
說着，安東尼看了杜凡一眼，淡淡道：“來，杜凡......來見過一下尼奧大人，他日後可就是你的等頭上司了！”
杜凡微微一愣，但還是對着尼奧微微一笑，道：“尼奧大人......”
尼奧神色不動，只是微笑看着杜凡，臉上的表情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
不過杜凡對這個人物卻一點都不敢放鬆警惕，他能夠不知不覺的潛伏在自己的身邊，顯然一身本事絕對不可小噓，而安東尼這隻老狐狸在這種時刻還把他帶在身邊，那麼想必他就是安東尼絕對信任之人了。
要知道，就算是約書亞都沒有如此殊榮。
似乎是看出了杜凡心中的想法，安東尼突然微微一笑，道：“尼奧是我神聖教廷，加文教區，神威獄的的獄長......杜凡，你覺得這個身份如何？”
杜凡胸腔中的心臟猛的一陣劇烈跳動，居然是神威獄的獄長......居然是傳說中的神威獄......
“杜凡，如果你願意的話......”安東尼在嘆息，“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神威獄的兩大獄長之一了......”
杜凡微微一愣，他是神聖教廷的人，自然清楚，這神威獄的獄長一職，比聖殿騎士團的大騎士長的權利還要大，甚至某些主教都在神威獄的的獄長的控制之中.......
只是這種職位，向來是神聖教廷中教皇的絕對嫡系才能夠擔當的。畢竟神威獄除了對付異端的同時，也在監視着自己人。
而加文教區的神威獄的獄長雖然不用是教皇的嫡系，但是是安東尼的嫡系卻是絕對的了。
看着杜凡的表情，安東尼微微一笑，淡淡道：“怎麼？杜凡......我雖然知道這獄長是比不上公爵的身份，但是至少你能掌控的力量卻絕對不比一個空頭的公爵少......又或者你覺得這個職位不夠？那麼讓你做異端審判所的所長如何？”
杜凡猛的吸了一口涼氣，他自然聽出了安東尼話音之中的怒意，只是就算是如此，他也萬萬不能隨便接受這個位置，雖然杜凡不介意殺人，但是神威獄所沾上的血腥，卻絕對不是一句殺人就能夠解釋的。
更何況他身上揹負的秘密如此之多，其中的任何一個暴露出來，說不定都是萬劫不復的收場，這種事情容不得他不小心翼翼。
“我......不明白......”杜凡苦笑了一聲，“安東尼大人，我不是嫌棄這個職位低，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安東尼大人你，要讓我......”
安東尼皺着眉，片刻後才道：“我既然讓你做，你就給我做，這裡面有那麼難明白麼？如果你硬要問爲什麼的話，我只能告訴你，這僅僅是因爲，我覺得你適合在光明之下行走，也適合在黑暗之中行走......而神威獄所做的，就是在光明和黑暗之中前行......”
說到這裡，安東尼微微一嘆，道：“你知道麼？杜凡......就算是光輝的神聖教廷，很多時候也隱藏着不爲人所知的黑暗......難道，你不明白這一點嗎？難道，你對這些就沒有絲毫的興趣嗎？”
杜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道：“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安東尼微笑，“杜凡，難道你還不明白？你手中無權，無人......不管你想做什麼，又哪裡做得成？譬如今天，如果你已經是神威獄的獄長了，你認爲那個拉庫還敢不敢對你動手？有句話雖然由我說出來不當，但是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權......這裡面的道理，以你的腦袋來說，難道會想不明白？”
杜凡微微一震，自己身上的揹負的秘密，絲毫需要無數的權力和武力來保護......安東尼的這話卻......
杜凡終於下定決心，他向着安東尼一欠身，道：“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很好，”安東尼點頭，“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神威獄的兩大獄長之一了......尼奧等下會帶你去見識一下......也會暫時先安排幾個人手給你用着，日後不夠的話，再要就是了......還有，你以白衣教士統領神威獄畢竟是說不過去，那麼明天開始你就是主教了吧......我會讓你好好安排你的事情，畢竟你在如此重傷之下還能夠復原，除了神蹟又如何解釋？”
杜凡微微一愣，想不到自己才當上了神威獄的獄長，馬上又連跳兩級......這主教雖然職位不高，但是畢竟已經算是神聖教廷之中的實權人物，再也不是普通的教士了......看來這紅衣大主教安東尼，可是有心提拔自己啊......
此刻，杜凡原有的幾分顧慮已經煙消雲散，有了這兩個身份，菲舍皇子就算是一國之君，教皇教子，那麼想要碰自己都需要好好的掂量掂量了......
至於這神威獄的人馬嘛......到時候調遣幾個高手去幫自己打打封地什麼的，似乎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甚至，神聖教廷的情報系統利用得好的話，也是好處無數的事情......
再加上神聖教廷這些年來斂財無數......
杜凡瞬間不到就考慮了所有的好處，也算是厲害到了極點，到了此刻，他對這個傳說中嘴是黑暗的神威獄已經不帶一絲排斥之心，只要得到這麼都的好處，別說給我做神威獄的獄長，就算是叫我此刻帶着神威獄去剿滅一城的異端，自己也是第一時間屁顛屁顛的跑去啊......
看到杜凡的表情，安東尼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他微微點頭，淡淡道：“那麼好吧，尼奧......你就帶他下去吧......至於剛纔杜凡說的事情，就當做是神威獄的此刻的首要任務來執行吧。”
尼奧臉上神色不動，只是欠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