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分針、秒針。一同指向了十二點的位置。
空晴幽幽的睜開雙眼，看着周圍，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穆景言，還有不遠處一臉擔憂的齊非辰。
“月牙哥哥……”將視線收回，空晴有些驚奇，穆景言怎麼會來。
“你醒了？”穆景言收起憤怒，眼角漫上寵溺的笑容，欲將空晴收進懷裡。這些日子，她肯定又受了不少委屈。
當初，就不應該聽信齊非辰的話，如果自己沒有離開空晴的生活，她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他擡起胳膊的一瞬間，忽然感覺一股強有力的勁道將他猛的推開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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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閃，被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道襲擊，險些從座椅上跌倒。
再擡眼，就見齊非辰怒氣衝衝的瞪着他。似乎在審視一個犯了大錯的孩子。
“你幹嘛？”穆景言眸子一冷，撇開平日裡那溫暖的樣子，站好之後，不悅的瞪着齊非辰。
“這話該我問你吧，黑鷹，別忘了我們的協議。”齊非辰的臉色比穆景言的更難看。
聽到齊非辰‘黑鷹’這個稱呼，穆景言下意識的看了空晴一眼。
發現她不解的看着齊非辰，顯然，她被齊非辰剛纔那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還沒緩過神來。
別說空晴了，就是穆景言，也沒想到齊非辰會用盡全速將穆景言推開，害的空晴撲錯了懷抱，大腦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出去說！”穆景言眯了眯眼，似乎有什麼事情不想讓空晴知道。
齊非辰沒有拒絕，像個大男孩一樣倔強的擋在空晴和穆景言之間，望向病房門口的方向，示意穆景言先走。就是不要穆景言再次靠近空晴。
穆景言忽然覺得，一向成熟穩重的齊非辰，怎麼忽然之間顯得如此幼稚。
擡腳離開了病房，還在擔心，剛纔那句‘黑鷹’，有沒有被空晴聽到。
其實，也不怪齊非辰如此‘小氣’，穆景言的突然
出現，本就讓他氣不過。之前機場，穆景言給齊非辰打電話的時候就說好了的。如果空晴選擇留下，穆景言就要放手。專心致志一起對付意大利黑手黨那邊的敵對。
如今非但說話不算話，更甚者，他一回來，就將沉睡了那麼久的空晴喚醒了。這讓齊非辰怎麼能夠不鬱悶？怎麼可能心裡舒服？
離開了病房，兩個人站在窗口。
穆景言遞給齊非辰一根菸，兩個人各自點燃。
男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很微妙。看起來敵對的水火不容，但站在一起，卻又平靜的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火藥味道。
“我要帶她走。”穆景言猛吸了一口煙，看着醫院窗子外面通明的路燈，語氣很平淡。聽不出憤怒，卻是一個不容置疑的肯定句。
齊非辰沒有回答，這句話，他自動過濾掉，更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你如果不怕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大可以繼續挑戰我的底線。”
“你剛纔都已經說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坦白一切，我相信她會原諒我的。”穆景言對空晴還是有些信心的。
“她最討厭別人的欺騙。你如果現在告訴他你是黑鷹幫的老大，估計她會和你絕交一輩子。”齊非辰笑了笑，竟聽出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兩個人又沉默了良久，他們不知道，病房裡面的女人，已經站在門口偷聽了許久。
黑鷹幫老大……
穆景言果然是黑鷹幫的老大。她早就知道他的關係不普通，卻從來不敢想，他竟然是黑鷹幫的人。
外界傳言，黑鷹幫和血焰幫不是勢不兩立麼？
當年害死齊非辰媽媽的人，不正是黑鷹幫曾經的老大麼？可看起來，穆景言和齊非辰之間雖然從未成爲過好兄弟，卻也不像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死敵關係。
空晴知道，沈靈露的慘死，對齊非辰的影響有多麼的大。所以，看着齊非辰對穆景言不冷不熱的，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穆景言
的身份。
如今忽然知道了這個真相，心裡的感覺很複雜。
“你是對她有信心，還是犟不過你可憐的自尊心？”齊非辰笑，話卻沒停：“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爲她而與我爲敵了，你確定這樣做值得嗎？你要搞清楚，她是我的女人！我們的孩子都五歲了，你還有什麼好爭取的呢？”
“我知道我運氣沒你好，但這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你欺負她。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多少年。只要她需要，我會立刻出現在她的面前！這一點，你永遠都無法企及。”穆景言毫不示弱，一雙深邃的眸子，撇去笑意，卻密佈着危險的色彩。像暗夜裡的一隻獵豹，機警的很。
齊非辰彈了彈手中的菸灰，長嘆一口氣，感嘆一句：“是啊，如果我做到了，你還會守着她整整五年麼？”頓了頓，齊非辰轉頭看着穆景言，如獅子一般慵懶而又危險。他繼續開口：“不過那有如何？你得到她的心了，還是得到她的人了？事實證明，你什麼都沒有得到！如果你不配合，讓她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恐怕，連最後一點友誼，也會離你而去的。好好想想清楚吧。”
說完話，齊非辰將手中抽完的菸蒂彈出了窗外。紅色的火星在空中劃過一條唯美的拋物線。
轉身，他該去看望最心愛的女人了。醒來的第一個擁抱，必需是他給的才行。
只是，齊非辰往病房門口看去，竟發現那個女人，正一臉冷漠的站在那裡。身上穿着乾淨的病號服，臉上卻帶着複雜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空晴……”
隨着齊非辰出聲，穆景言身子一緊，轉即回頭看去。當他看到空晴審視的目光時，只感覺齊非辰在看他的笑話。剛纔他預言的一切，似乎都成真了。
這個烏鴉嘴！
“空晴，你怎麼出來了？”穆景言只能繼續裝傻，心裡期盼着，希望空晴什麼都沒聽到。
“想透透氣。”空晴口氣很淡，聽不出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