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了？”
林晨微微皺眉，朝楚然遞過個探尋的目光。
楚然在他身邊站定，解釋起來。
“是這樣的，這幾位先生想要在我們這出手這尊鼎，我考慮着，等你來了再拿主意。”
他對林晨的能力，還是比較相信的。
“呵呵，你們一衆拍賣師都覺得可以，你還非要等這個小年輕過來。
“我看，你們千百度是不相信我們吧。”
那賣鼎的兩人，見到林晨之後，都不由得陰陽怪氣起來。
林晨上下審視了一遍，鼻翼翕動。
這兩人的衣着非常普通，身上卻瀰漫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這股味道很清淡，不注意還真容易忽略。
不過，林晨卻說不上來，這究竟是什麼味道。
“我先看看吧。”
見場上僵持，林晨自然也沒有推脫。
說完之後，他便戴上了鑑寶手套，準備拿起寶鼎。
“哎，等一下。”
就在林晨的雙手，即將接觸到寶鼎的時候。
其中一人，卻突然喝住了林晨。
“怎麼了？”
林晨一臉疑惑地望過去。
“先說好，要是這寶鼎是真的，你千百度是收還是不收？”
一聽這話，林晨倒是察覺出些許反常。
真的爲什麼不收？
他何必多此一問？
難道是……
“那是自然，我千百度自然不會不要寶貝。”
就在林晨沉吟不語的時候，一個拍賣師朝前走了一步。
他對林晨意見很大。
一個黃口小兒罷了，什麼事都得輪到他做主？
林晨倒是察覺出他的敵意，卻毫不在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免不了的。
男子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示意林晨可以碰寶鼎了。
林晨小心翼翼地將寶鼎捧在手中，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這寶鼎的確是如同外表所見，是真真正正的青銅打造的。
上面的花紋非常繁複，的確符合青銅器的特徵。
年代應該不會有錯……
林晨微微點頭，暗自琢磨起來。
旁邊的兩名男子卻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別看了，東西肯定保真保老！”
“不錯，是尊貨真價實的青銅鼎，不過不知道您想賣個什麼價錢？”
林晨小心翼翼地往下寶鼎，順勢問道。
“五百萬！”
男子眼睛咕嚕一轉，伸出了五根手指，中氣十足地說道。
“五百萬？林晨，這東西值五百萬嗎？”
楚然吃了一驚。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了，必須要看好才收。
林晨倒是沒有急着開口，反而靜心聽了起來。
“媽的，給那個死老頭陪葬了幾千年，現在老子終於能重見天日了。”
寶鼎的聲音傳入耳中。
林晨表面不動聲色，心中瞬間捲起驚濤駭浪。
幾千年？那意思就是商朝時期的青銅鼎了？
這種貨，可是無價之寶，放在現在，怎麼說也是上千萬的價格。
“五百萬的價格可以！”
東西沒問題，林晨看向楚然，點了點頭。
“好。”
楚然心下一鬆，繼而問道：“兩位先生，請問您這件寶鼎的來歷正常嗎，沒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可以支付貨款。”
林晨的話，她還是相信的。
“啊？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村裡都可以作證。”
這兩名男子聽見楚然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有些磕磕巴巴地說道。
楚然見狀，笑着點了點頭。
這件寶鼎若是能收下，利潤絕對不少。
一旁的林晨，眉頭卻皺了起來。
爲什麼一提到來歷，這兩人一副心虛的架勢？
猛地，他想起剛纔寶鼎說的話。
重見天日？！
剛出土的？！
陪葬品？！
林晨心下一驚，不動聲色地靠近那兩個男人。
那種奇怪的味道，又鑽進了鼻腔之中。
他分辨出來了，這是一種泥土的氣息，也就是傳說中的土腥味！
想到這，林晨不由得看着兩人，眯起眼睛。
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人應該是倒斗的，也就是盜墓賊。
而且，昨天小白還特意提醒過他！
今天之所以那麼着急，想要把這尊寶鼎給賣了，應該是爲了出手贓物。
如果正常的路子，這麼好的東西，就算千百度不收，林晨都願意自掏腰包收下來。
但這種贓物，來路不正，後續可能引來公安部門的調查。
完全就是個燙手山芋啊。
搞不好到最後雞飛蛋打。
“好，既然這樣，那就準備合同吧。”
楚然朝旁邊的員工吩咐一句。
兩人眼中都閃過一抹激動，身子都有些輕微顫抖。
“等一下！這尊鼎不能收！”
突然，一聲大喝傳出，把衆人都給嚇了一跳。
“你啥意思？剛纔說行的人是你，你現在又說不行，林晨啊林晨，你真以爲拍賣行是你家開的？”
開口的倒不是那兩個盜墓賊，而是千百度的鑑定師。
林晨沒有理會他的話，徑直走向賣鼎的兩人說道。
“兩位，這寶鼎的來路，恐怕不太正吧？”
聽到這話，兩人心虛地移開目光。
不應該啊，這麼多老頭都沒發現，倒讓一個小年輕看出來了？
“怎麼不正了？”
一人冷哼一聲。
林晨看見兩人這副心虛的架勢，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基本上是對了。
“兩位，這玩意恐怕不是你們祖上傳下來的吧？”
“按照正常的放置方法，這尊青銅鼎的表面，應該全部都是氧化的銅綠纔對，稍微學過點化學知識的人都應該知道，銅綠是銅和氧氣反應產生的。”
“我看這寶鼎的品相，難不成你祖上一直真空保存？”
林晨不疾不徐地道。
這一番話，讓兩人有些措手不及，張開嘴，卻不知道如何解釋。
心虛兩個字，簡直寫在了臉上。
片刻之後，其中一人才反應過來，中氣十足地道。
“這寶鼎的確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只不過我祖上很久以前，就移民到國外。”
“國外對於物品儲存都比較重視，技術也更先進，所以這鼎纔會保存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