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劉志清現在解的料子有好幾十公斤重,所以當楚琛他們回到錢記加工坊的時候,那塊毛料才堪堪解到最後。
“嘩啦!”
周圍的人都湊着腦袋往毛料上看,正好楚琛等人進來,也都迅速的湊了上去。
“哎,可惜了!”侯元明看着切開的兩邊,惋惜的搖了搖頭。
這塊毛料之前已經被劉志清切成了兩邊,現在切的是其中的半塊毛料。
這半塊毛料上面,之前已經被劉志清擦出了幾個窗口,其中靠近的兩個也已經有了綠意,雖然水頭有些幹,不過綠還是挺正的,不過切開來之後,卻讓人大失所望,沒想居然是靠皮綠,裡面的翡翠只有薄薄的一層。
楚琛搖了搖頭,問道:“劉哥,還有一半呢?”
“喏,那邊。”劉志清有些失望的指了指離解石機不遠的一處地方。
楚琛走到劉志清指的位置,只見另半塊已經被切成幾塊了,仔細一看,確實已經垮了,不過垮的有些可惜,和剛纔的另外半塊一樣,這塊半塊毛料同樣也有綠,但切開來看,裡面的綠卻非常的分散,分佈的極不均勻,哪怕一點玉料都取不出來。
劉志清頗爲沮喪的說道:“哎,看來我的運氣還是不好啊。”
之前楚琛從侯元明處瞭解到,劉志清賭石的運氣真的非常差,像毛料看着表現非常好,卻開出了靠皮綠,或者裡面盡是綹或者癬,這種事情經常發生。要不是他之前間歇的賭了幾次大漲,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支持不到現在。
侯元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老劉,別灰心,賭石嘛,十賭九輸,再說你都解出玻璃種來了,這一點,可比我強多了。”
張巖彬也開口說道:“是啊,老侯說的對,你看看我,這麼多年了,光看別人切出玻璃種,我自己也都沒沾上過。所以說你的運氣並不差,只是賭石的不確定性太多了,要不剩下的這塊毛料,你就等下次再解吧。”
劉志清搖了搖頭,說道:“這塊毛料還是解了吧,不然我晚上肯定睡不好覺的,解完這塊,我也決定專心經營毛料,不再自己賭石了。小楚,你的運氣一直不錯,要不這塊毛料,你幫我解吧,怎麼樣?”
楚琛擺了擺手,婉拒道:“劉哥,到不是我不能幫你解開,既然你都決定是最後一次賭石了,那還是你自己來解,這樣也顯的更有意義。”
劉志清聽了楚琛所說,想想也對,自己的退役之戰,哪有經別人的手的,難道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再說,如果讓小楚幫自己解,以後自己想到今天這一幕也會感到遺憾的。
想到這裡,劉志清呼出一口胸中的悶氣,說道:“真是慚愧,還好小楚你提醒的及時,不然將來我肯定會後悔的。不管輸與贏,最後一把我拼了!”
“好!”
張巖彬喝了一聲彩,說道:“這纔是我熟悉的老劉嘛,我先祝你旗開得勝!”
而後,楚琛等人也表達的祝福。
劉志清謝過衆人之後,滿懷豪情的把另一塊毛料搬到了解石機旁,準備開始把它解開來。
劉志清的這塊毛料,是一塊十公斤左右的楊梅沙皮的料子,這種毛料表面的沙粒像熟透的楊梅,顏色是暗紅色,有的帶檳榔水(紅白或紅黃相間)。主要出產的場口爲老場區和大馬坎場區的幾個場口,木那也有少量的出產。
楊梅沙皮的毛料好不好,先要看錶皮的砂勻不勻,只要砂勻底子就好。這塊毛料看上去砂就翻的挺勻,而且也有表現不錯的松花,看上去頗爲不錯。
侯元明看着毛料,有些眼熱的說道:“老劉,這塊毛料是老場區的楊梅沙皮吧,表現的很不錯啊,哪去搞來的,價格不菲吧?”
劉志清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前面說的對,不過價格就不對了,你看這裡!”
劉志清把毛料翻了過來。大家看向他指的地方,卻見一處條形松花一邊的盡頭處,有一條明顯的綹裂,好像是把綠色給截住了。
“截綠綹?老劉你怎麼會想到買這種有截綠綹的料子?”張巖彬看着那裡,有些愕然的說道。
截綠綹,顧名思義,也就是把綠色給截住的綹。我們知道,翡翠中綠色通常沿着一定的方向生成。但往往出現這樣的情況,一條綹裂橫穿綠色,阻擋了綠色的延伸。而這綹裂就像一堵不可逾越的牆,把綠色阻止在一邊,因此被稱爲截綠結。所以說,這種綹裂危害極大。
現場的幾個人,連文玉婷這種新手,都知道截綠綹的危害,所以大家都非常奇怪,劉志清幹嘛要把這種毛料買下來。
不過楚琛看到劉志清笑而不語的表情,知道其中肯定有隱情在,於是把這塊毛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笑道:“劉哥,你是認爲這處綹是錯位綹吧?”
說起截綠綹,就不得不說起和它相似的一種綹,錯位綹。
錯位綹的形成,是因爲相反的兩個偏向的力的效果,使得翡翠兩局部沿着一個平面,各向相反的偏向挪動、滑移或許錯位。於是就呈現瞭如許的狀況,一條綠線被斷開了,並挪動了一定的間隔,假如把這曾經分隔的綠色,加以詳細察看之後就可確定,兩處的綠色原本是連在一同的。
這種狀況下的綹叫作錯位綹,這種狀況下的綠叫作錯位綠。而發作錯動與滑移的平面,有時顯示爲分明的綹裂,而有時又倒是天衣無縫,只能從錯位的特點中看出隱約的一條線,其結合之嚴密渾如一體。
因此我們就要知道,截綠綹並不是綹把綠色蓋住了,而是錯開後另一半綠喪失了。關於錯位綹的狀況,由於翡翠中的綠色不少分毫,所以影響也就不大。然而截綠綹的狀況就不一樣了,由於比正常估計下的綠色要少一半,因此,關於橫穿綠色的綹裂要特殊留意能否可成爲截綠綹。
劉志清沒想到楚琛這麼快就看出來,有些意外的說道:“小楚,你是怎麼知道的?”
楚琛指着那條看似截綠綹的一邊,說道:“大家仔細看,這裡其實並不是沒有表現,而是太淡了所以看不太出來,劉哥,這是喬面蟒吧,你說是不是?”
劉志清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小楚,你的眼力確實厲害,這麼短時間就能把這處蟒找出來,如果不知道的話,我還以爲你事先知道呢!”
三位男士,因爲賭石的經歷也都不短了,所以沒多少時間就看出了喬面蟒,不過兩位女孩子,卻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來,文玉婷有些急了,擰了一下李國棟,嗔道:“死人,我都看不出來,你不會教我怎麼看的啊!”
李國棟痛的有些呲牙咧嘴,他無語的說道:“玉婷,本來學習辨認蟒紋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這需要細心和耐心的長期觀察、摸索,久而久之才能一眼就辨認出蟒。更何況,喬面蟒顏色本來就很淡,一般都須要潑點水纔看的清楚。”
聽到這裡,文玉婷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於是她一邊幫李國棟揉了揉剛纔擰到的地方,一邊卻說道:“哼,那你剛纔不早點說清楚,我看你是欠擰!”
既然覺得是錯位綹,劉志清也就不擦了,準備直接就從那處錯位綹的地方切開。
“嗞嗞嗞!”
毛料不大,所以切的速度也挺快的,沒幾分鐘就已經切了一半了,而楚琛他們看到露出的一點切面,已經看到了綠色。
楚琛眼神好,笑着對大家說道:“劉哥這次算是如願以償了,那綠看上去很正啊!”
侯元明點了點頭,笑道:“呵呵,就是不知道種水怎麼樣,如果毛料價格不貴的話,也算是大漲了。”
“以截綠綹買下來的毛料,能貴到哪裡去,我覺得大漲是跑不了了。”張巖彬高興的說道,他內心之中也希望劉志清能夠大漲,這樣自己才能收到好的翡翠料子。
“嘩啦!”
毛料被切成了兩塊,大家連忙用清水把毛料清洗乾淨,然後拿起手電就照了上去,而結果也是頗爲喜人。
從切開的窗面來看,兩邊都有綠,而且兩邊的範圍都很大,種也不錯。
侯元明高興的拍着劉志清的肩膀,說道:“行啊,這肯定漲啦,冰糯種黃陽綠,老劉,這塊料子你多少錢拿下來的?”
“兩萬!”劉志清興奮的豎起了兩根手指。
“好啊!那這是大漲啦!”張巖彬高興的說道。
因爲時間的關係,之前的一些老闆都已經走了,不然聽到大漲兩字肯定都已經圍了過來,不過就算如此,一些工人聽到大漲,也都迅速的聚集到了周圍。
老錢正好從裡面的辦工室走出來,聽到大漲兩字,就飛快的跑了過來,那速度,猶如運動健將一般,一點都不像快要五十歲的樣子。
老錢仔細的把料子看了看,笑道:“小劉,你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啦,這料子你怎麼說,是現在賣,還是解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