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暗自一嘆,雖說呂家村將要告別貧窮和落後,今後找準了路子,只要大家能夠勤快一點,都可以脫貧致富。但俗話說的好,有什麼別有病,對這些沒醫保的村民來說,病根本生不起。
“對!醫保!”
楚琛靈光一閃,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幫呂家村的村民辦醫保嘛,不過這辦醫保也必須要講究一個方法,如果隨隨便便就給村民辦醫保,這樣很可能會使村民形成不勞而獲的心理,而且他也很可能被村民當成是冤大頭。
這種損己又不怎麼利人的事情,楚琛肯定是不會做的,他想了想,覺得可以用藥材收購公司的名義,來給村民辦醫保。
當然,一個村這麼多人,很可能有一些人並不願意種連翹,那也可以採取一些其它的優惠措施,如果還有人不願意的話,那他也就仁至義盡了。
正當楚琛在思考方案的時候,二愣子擦了擦眼淚,點頭道:“嗯!我明天就去給二丫提親!”
老村長沒好氣的說道:“你個憨貨,人家二丫可是他們王家村的村花,就算你現在有錢了,你覺得她家會同意這們親事嗎?”
二愣子高聲說道:“怎麼就不同意,我上回見到二丫的時候,她還看了我好長一會呢,她肯定是喜歡上我了!”
“切!”有一個村民就嗤之以鼻的說道:“人家二丫是近視眼,看人都這樣好不好!”
聽說原來是這麼回事,許多村民哄地一聲笑翻了。
二愣子倔強的說道:“你怎麼就知道二丫就一定不喜歡我。我明天一定要過去提親!”
老村長笑着搖了搖頭,這二愣子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等他吃了苦頭再說吧。
“楚娃子,咱們什麼時候開始啊?”老村長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通過昨天的通車儀式,他已經知道了楚永寧的身份,這當即就讓他咋舌不已。
和先前楚琛想的一樣,也正因爲如此,老村長對他的態度開始稍稍的發生了改變,雖然楚琛說話辦事儘量和氣一些,但老村長的態度還是沒怎麼改變,楚琛無奈之下,也只能接受了這個現實。
“哦!那咱們開始吧!”
楚琛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就坐到了一張桌子前。
接着,老村長讓拿了老物件過來的村民排好對,隨後村民們一個個地拿着東西放到桌子上,開始讓楚琛鑑定起來。
前文說過,楚琛小時候聽說這呂家村是呂布的後代,因爲戰敗了所以才搬遷到了此地。不過昨天從村長口中得知,他們呂家村的村民確實是搬遷過來的,不過根本不是什麼呂布的後代。而是明末清初的時候,因爲戰亂才搬遷到了此地。
而且老村長還說,他們的祖先以前還做過大官,進士都出過好幾位。可以說是名門望族,不過因爲在當時得罪了李闖王,爲免殺生之禍。也只能收拾了細軟,跑到深山老林來避難了。這一避就避到了現在。
本來楚琛覺得,既然是名門望族那好東西不說沒有吧。但也應該不少。
不過嘛,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從第一位開始,村民拿過來的不是銅錢,就是銅錢,到了第十個居然還是銅錢。
要說銅錢嘛也有許多品種是非常值錢的,比如呂福全家的“一刀平五千”,不過前十個村民拿過來的,連一枚百元以上的銅錢都沒有,全都是非常普通的貨色,這讓楚琛多少覺得有些失望。
這種情況,讓楚琛不禁有些猜想,這些人不會是因爲聽說福全哥家的錢幣很值錢,所以全都把家裡的銅錢給他看吧?
事實確實和楚琛想的一樣,村民們聽說呂福全家的錢幣賣了大錢,全都把家裡的銅錢拿出來給楚琛看看,就算沒有呂福全家的值錢,賣個三五千,或者三五百,甚至是三五十,三五塊都好的。
於是接下來,每一位村民都或多或少的會拿些銅錢給楚琛看看,少則幾枚,多則幾十上百枚,而且關鍵是這些銅錢中沒有一枚是高級貨,這讓楚琛很是鬱悶。
看着村民們希冀的眼神,這些銅錢楚琛又忍讓他們再帶回去,最後也只能讓村長幫忙記賬,這些銅錢他都照單全收了。
對於村民來說,楚琛能夠收購這些沒用的銅錢也讓他們感到很高興,雖然錢不多,少的只有幾塊錢,但這些錢也可以貼補一下家用,他們也已經很滿足了。
好在現實並沒有讓楚琛鬱悶多久,輪到剛纔的那位大狗子時,他把一隻看上去有些烏黑色的花盆往桌子上一放,隨後笑呵呵的說道:“楚娃子,這隻花盆也是我爺爺的爺爺那時就有的,你給看看是不是也像二愣子的豬食盆那麼值錢啊?”
還沒等楚琛開口,後面就有村民嗤之以鼻的說道:“我說大狗子,你也不看看,二愣子的豬食盆多少還帶點花紋,你這隻花盆什麼都沒有不說,還烏漆抹黑的,居然還想賣三萬塊,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大狗子一臉不爽的說道:“能不能值三萬塊,又不是你說了算!興許我這花盆還比二愣子的豬食盆還要值錢呢?”
“切!”現場響起了一片噓聲,差不多都認爲大狗子是癡心妄想。
大狗子也不去理他們,笑着問楚琛道:“楚娃子,我這隻花盆你收不收啊?”
楚琛看了大狗子一眼,看到他的雙手緊緊的握着拳頭,看上去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就笑着說道:“你等我先看看再說。”
“好的!好的!”大狗子連連點頭道。
其實楚琛第一眼看到大狗子拿來的花盆,就知道是一件好東西,等他上手仔細一看,沒想到居然還是一隻明末時期的紫砂方盆。
至於爲什麼紫砂會是烏黑色的,其實也很簡單,因爲這正是紫砂中的“烏泥”。
紫砂中的“烏泥”,實際上是指兩個並不相同的品種。一種是用含錳鐵量較高的烏泥制胚,燒成後的陶器呈烏黑色。
另一種是用普通紫泥制胚,採用“捂灰”裝燒方法產生黑色的。長期以來,這種“烏泥”紫砂,實際上是那些因受火不均,色澤不一致的次品紫砂,只好利用“捂灰法”補救,再次燒成“烏泥”效果。
現在紫砂中的“烏泥”實在紫泥中摻入金屬氧化物,燒成時易於控制,顏色也很好,但質地不如傳統“捂灰”工藝生產的“烏泥”紫砂,缺乏溫潤感。
而眼前的這隻“烏泥”方盆就是使用的烏泥制胚,此只方盆採用明末典型制式,方中帶圓,口沿底足修胎一絲不苟,燒結溫度高。泥料細選,顆粒色質均勻手感光滑圓潤、舒坦,雖有顆粒但很圓潤。
接下來,楚琛又聽了聽聲音,仔細看了看盆的光澤包漿等特點,發現這隻方盆確實就是明末的一隻烏泥方盆,此盆看上去淡雅,內斂,穩重,整體效果完全符合明代人的審美,算上一件頗爲難得精品。
楚琛把盆子放回桌上,對着額頭已經緊張的冒汗的大狗子說道:“這隻花盆我收了。”
“真得?”大狗子愣了愣神,隨後一臉驚喜的問道。
看到楚琛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大狗子不禁興奮的歡呼了起來。
看到大狗子這樣的表現,現場的村民爲他高興之餘,也覺得有些羨慕。
於是就有人打擊道:“我說大狗子,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這花盆雖然被楚娃子收了,但有沒有二愣子的豬食盆值錢還難說呢!”
前面說過,村民們都喜歡財不露白,而且這麼貧窮的地方,一樣東西賣上幾萬幾十萬的,容易讓一些人生出歹念,所以爲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楚琛就決定,如果東西被他收購了,先在祠堂這裡記錄一下,錢的話,等回頭再單獨結算。
這麼做,無疑規避了一些風險,村民們也都很贊同。
大狗子也不以爲意,笑嘻嘻的說道:“就算沒那麼值錢,再不濟也可以買輛自行車吧,一個花盆換輛自行車,值了!”
大狗子豁達的心態讓楚琛呵呵一笑,如果他知道這隻方盆比二愣子的銅盆還要值錢的多,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
很快,又有六位村民拿出了自己家的東西,除了銅錢之外,其中有四人拿出來的東西只能說是老物件,並不是什麼古玩,另外兩人,一人拿出了一個民國時期的青花碗,另外一個則是明末時期製作的水注。
民國時期的青花碗不過幾十塊錢,而那件水注還可以,不過因爲有點破損,所以價值也受到了影響,楚琛估計在兩千塊錢左右。
接下來一位村民,楚琛也非常的熟悉,是他一位小時候非常要好的朋友的父親,此人名叫呂平。
和呂平打了聲招呼,楚琛就問道:“平叔,阿旺現在怎麼樣了?”
“嗨!別提了!”呂平嘆了口氣道:“這臭小子到是每個月都寄信回家,隔三差五的也會給老校長那打個電話,卻從來不提回家的事情,這眼看着就已經二十二了,連個對象都不知道有沒有,我們都急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