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你放心!我跟鬆教授說了你是我的朋友,這次只是單純的邀請他過來幫忙看看畫作!”
金元坤自信一笑,接着說道:“我相信在書法字畫方面的鑑定功力,就算是放眼整個簋市,鬆教授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鬆文濤爲人正直,我們私下合計的事情你可別跟他提及,到時候你只需要正常驗畫就可以!”
“嘿嘿,金掌櫃您這招可真是高啊!”
朱爾盛豎起大拇指,驚歎道:“要是何家那破店在鬆教授面前出了幺蛾子,那就等同於在咱整個簋市古玩圈名聲都臭了啊!”
“哼,要不這樣來點兒猛藥,怎麼能一下子搞垮姓何那小子?”金元坤夾了一口菜,低聲嘀咕道:“再算上何不同之前就打眼的事兒,何通寶鑑也差不多就玩兒完了……”
“嘿嘿,金掌櫃您可真是下足了本錢啊,沒想到連鬆教授這樣的人物也讓您請來了!”朱爾盛一臉諂媚的奉承道。
“呵呵,單憑我金某人的面子當然不能請來鬆文濤這樣的人物 。”
金元坤端起茶杯抿了抿,嘴角含笑道:“這事兒還多虧咱東區周家搭橋,以及那幅顧虎頭畫作的名聲!”
朱爾盛也是個聰明人,仔細一想自然一下子就揣度出金元坤這句話中的含義。
試問一個研究書法字畫的癡人,聽聞到有東晉三癡顧愷之的真跡現世,怎能不心動?
這還需要請嗎?
當然不用!
接下來,金元坤又跟朱爾盛講了一下明天去何通寶鑑鑑定畫作時的一些細節。
在確定無誤後,朱爾盛才告辭離開。
“咦——”
朱爾盛前腳才一合上雅間的門,金元坤纔想起剛纔忘了看那張字據。
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自語道:“木已成舟,我還不信姓何那小子還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
第二日,何通寶鑑照常開門。
“何哥,你說昨天那胖子什麼時候會來提畫作?”
王維閒的無事,坐在門口問道:“現在都已經下午2點了,也沒見人來啊。”
“這事兒我哪知道,反正他定金三萬已經交了。”
何林也往櫃檯後一坐,磕着瓜子兒笑道:“咱還是該吃吃該喝喝,等着就是!”
兩人正說着,一輛白色商務寶馬轎車就在何通寶鑑店門前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從副駕駛座上走下來的正是朱爾盛!
只見他下車後,一溜兒小跑打開汽車後門。
緊接着,一個身穿麻布大褂的老年人慢慢悠悠的從車上跨了下來。
那老年人鬚髮皆白,臉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鏡,雖然已經是皺紋滿布,但一雙眼睛卻依然精光四溢。
“哎呦,何哥,兔子來了!”
王維一拍大腿,蹭的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何林眼睛一眯,也從櫃檯後站起,伸頭往門口處一瞅。
“咦?!”
何林見到來人不由得輕咦一聲,低聲嘀咕道:“這老頭兒,怎麼看着有些面熟啊……”
“何通寶鑑?”
這時白髮老頭下車後仰頭看了一眼招牌,轉頭對朱爾盛問道:“顧愷之的真跡就是在這裡?”
“對對對,鬆老,就是這地兒。”朱爾盛點頭哈腰回道。
說完,他就陪着鬆文濤朝着何通寶鑑走了進去。
“哎呦,朱先生來取畫啊!”王維快步上前,滿臉堆笑打招呼道。
“呵呵,是啊,反正閒來沒事兒。”
朱爾盛呵呵一笑,然後一指身旁的鬆老介紹道:“這位是鬆老,咱簋市書法字畫方面的專家。”
“哎呦,鬆老好。”
王維趕忙點頭,伸手作請狀:“來來來,裡面兒請。”
“鬆老您好,我是這裡的掌櫃何林!”
何林這個時候也趕緊跑到門口,跟鬆文濤作揖打招呼道:“我就說您老怎麼這麼熟悉呢,原來您就是在咱簋市書畫界跟孫老有‘西松南孫’之稱的鬆文濤,鬆老啊!”
“呵呵,客氣了,只是虛名而已。”
鬆文濤笑着上下打量了何林一眼,面上不由得有些詫異:“咦,小夥子你年紀輕輕就在這古玩街上開起這麼大的古玩店,還真是後生可畏啊。”
“呵呵,子承父業罷了。”何林謙遜笑道。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年紀輕輕就能扛大旗,你怕是這整條古玩街上最年輕的掌櫃了吧?”
鬆文濤微微點頭,笑道:“我聽聞小何掌櫃店中有一幅顧愷之的真跡,所以今日前來想瞻仰一下。”
“順便也受朋友之託,品鑑一番真僞。”
“呵呵,原來如此。”何林笑着點點頭,轉頭招呼一聲:“老王,準備椅子茶水。”
“好叻。”
王維立刻應了一聲。
他撒開腿就跑到店內擦乾淨三張椅子,然後又從後堂提出泡好的茶水,業務倒是流暢得很。
“鬆老請。”何林朝着鬆文濤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鬆文濤點點頭,和朱爾盛兩人直徑走進了店裡。
何林望着鬆文濤的背影,又轉頭瞧了瞧此刻還大門緊閉的金玉閣:“金元坤這老傢伙還真是好大的牌面,居然連鬆文濤這樣的人物都請來了!”
他冷哼一聲,也漫步跟了進去。
鬆文濤和朱爾盛兩人入座,王維立即端起茶壺爲兩人沏上茶水。
“呵呵,鬆老請,這是上好的特等洞庭碧螺春您品品。”何林笑道。
“有勞了。”
鬆文濤對王維輕輕點頭,然後不急不慢的端起茶盞細品。
朱爾盛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情品茶,對着何林說道:“小何掌櫃,今天既然鬆教授也來了,你趕緊把畫作取來吧。”
“要是鬆教授看後覺得沒有問題,咱就當場交易,人貨兩清;要是鬆教授覺得這畫作有問題,那咱也根據昨日所立字據流程走,你覺得如何?”
“呵呵,朱先生還真是心急啊。”
何林冷笑着應了一句,然後轉頭對鬆文濤謙恭道:“等下還麻煩鬆教授多指教了!”
說完,他就朝着王維使了一個眼神。
昨日朱爾盛交了定金,何林就將畫作取下來放到了貨櫃後。
王維會意,立刻就去貨櫃後將畫作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