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解石師傅趕緊停下解石機,打開蓋子澆水洗淨。
“哎呦!”
解石師傅拿起那塊兒料子在眼前看了看,一臉驚駭叫嚷道:“小老闆,你這是什麼神仙運氣啊!”
“怎麼了?”
候長秀趕緊上前,湊近一看。
只見巴掌大小的石料擦面上露出一片青翠欲滴的濃綠,那綠色深沉濃郁,簡直可以用綠得發黑來形容。
和龍鐵生的深淺不一的綠完全不同,這塊料子整體深綠如一,給人一種綠得快要流出綠色液體一般的錯覺。
“這……這怎麼可能!”
候長秀嚥了口唾沫,趕緊從褲兜裡掏出強光手電朝着擦面照了照,照面晶瑩剔透,綠油油一片。
“侯部長,怎麼啦?”張樂瑩和青樂兩女也湊臉走了過來。
“咦,這不是跟我昨天開出的那個叫什麼龍……龍鐵生一樣的料子嗎?”張樂瑩納悶道。
候長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可不是什麼龍鐵生啊,張小姐。”
“不是??”
“不是!”
候長秀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龍鐵生雖然也是綠油油一片,但是水頭卻是極差,透光性也極低。”
“正因爲如此,龍鐵生只適合做成薄片等輕薄或者連珠等小型的物件,並不適合做手鐲或大型物件兒。”
“而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帝王綠啊!”
候長秀擡起頭,一字一句的說道:“而且從這種水來看,這塊兒料子幾乎已經達到了玻璃種的級別!”
玻璃種,帝王綠!
此言一出,一旁的肖大寶臉色更是唰的一白,猛叫一聲:“開什麼玩笑!”
他兩大步走上前來,搶過石料一看。
果然那擦面青翠欲滴,不管是翡翠的種水還是綠的程度,竟真的完全達到了玻璃種帝王綠的程度!
在華夏傳統的玉石文化裡,翡翠以綠色爲尊,而帝王綠正是翡翠中顏色最好,價值最高的綠。
也正因如此,被世人稱爲‘祖母綠色’,給人一凝重高貴的美感!
不僅是審美,還是在價值方面都是一般翡翠所不能比及的存在!
帝王綠翡翠要是種水高達了玻璃種級別,隨隨便便一個小飾件也是近乎千萬價格的存在!
“這……這怎麼可能!”
肖大寶臉色刷的一下,難看得跟油炸豬肝色一樣:“這,這破邊角料……竟,竟然能開出帝王綠來!?”
“哎呦,我也沒想到,看來我運氣真是好!”
何林一把就將原石搶了過來,嘿嘿一笑:“嘿嘿,大哥,好像這次打賭是我贏了哦。”
肖大寶就好像沒聽見何林的話一樣,依然一臉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呼吸也不由控制的加重了幾分。
那小三兒倒是眼力勁兒好,一眼就看出了肖大寶被氣得不行,趕緊替肖大寶撫了撫胸口 :“呸,你這窮小子,不就出了個什麼帝王綠的玩意兒嗎,至於這麼高興嗎!”
說完,她又不屑的白了何林一眼:“一看就是個沒見過錢的土包子,寶哥還有4塊料子呢,開出來的比你這小不點兒多了去了!”
聽到這話,何林非但不惱,反倒是嘿嘿一笑:“嘿嘿,小姐,你知道什麼叫帝王綠嗎?”
“我管它什麼帝王綠,吊毛綠的!”
那小三兒冷哼一聲,說道:“不就是那麼小一塊兒翡翠麼,至於這麼高興麼!”
“嘿嘿,當然至於啊!”
何林眉頭一挑,看來這女人是完全不懂翡翠:“小姐,你覺得我這麼塊兒翡翠值多少錢?”
“呵,多少?”
那小三兒冷笑一聲,說道:“十萬?還是二十萬華夏幣?誰關心這點兒小錢!”
“噗嗤——!”
這時,那解石師傅倒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姐,你這話可就說得太外行了。”
“要是帝王綠的話,這點料子至少也是近千萬的價兒!”
“什麼?千……千萬??”
那小三兒臉色劇變,一雙眼睛更是驚得老大,連嘴也張成了‘O’字型:“一……一千萬?!”
“呵呵,不止。”
何林面上帶笑,補充了一句:“要是找個雕工好的師傅,雕刻出一共擺件兒,那價格可能就千萬往上走。”
那小三兒此刻大腦嗡的一聲,千萬往上走??
那得買多少Dior的包包?!
想到這裡,她腳上不由得一軟,竟是差點沒站穩。
“寶……寶哥,那小子說得是假的吧?”那小三兒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見肖大寶沒理會自己,小三兒又輕輕搖了搖肖大寶:“寶哥?”
“給老子閉嘴!”
誰知肖大寶突然大喝一聲,怒道:“你他孃的一直叫個什麼勁兒,催命呢!”
“我……我……”
那小三兒被嚇得一哆嗦,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
但她也不傻,從肖大寶這表情來看,剛纔何林所說的話可能還真是八九不離了!
“大哥,打賭的事兒?”何林開口問道。
“打賭?”
誰知道肖大寶這個時候突然眉頭一挑,開口問道:“打什麼賭?老子什麼時候跟你打過賭了!”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都是一怔。
這個場面怎麼那麼熟悉!!
一時間,何林表情也變得有些難看。
他倒是沒想到這肖大寶說翻臉就翻臉,簡直就跟前天的周袁明是一模一樣!
“大哥,你這格局就太小了吧?”
何林皺眉道:“剛纔我們打賭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現在怎麼說反悔就反悔啊!”
“呵呵,搞笑!”
肖大寶冷笑一聲,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說道:“老子跟你打賭有人看見了嗎?有見證人嗎!”
聽到這話,何林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如果肖大寶真的不承認打賭的事兒,那自己還真的是完全拿他沒有辦法的。
“她!”
但何林還是一咬牙,用手一指那小三兒說道:“剛纔我們打賭時,她聽見的啊!”
“呵呵,她?!”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面,肖大寶這個時候臉上更是浮現出一絲戲謔的笑容,轉頭望向小三兒問道:“寶貝兒,你說說,我剛纔跟這臭小子有沒有打過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