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
韋禮安老臉一沉 ,他倒是沒想到何林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如此囂張。
說着,他一指地上匾額:“這匾額雖說算得上是塊好木材,但也僅此而已,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就是,剛纔數位古玩店掌櫃都已經親自掌眼,難不成你小子還真認爲,在場衆人眼力勁兒都不如你?”
張傑也是一臉冷笑,望着何林鄙夷道:“小兔崽子,靠運氣贏了第一輪考覈,還真就以爲自己又行了?瞧給你能耐得!”
錢三多老臉笑滿滿,樂呵呵點頭道:“呵呵呵……韋老所言極是,小何掌櫃,都這地步了你還叫個什麼勁兒?”
他話音一落,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古玩店掌櫃們也紛紛站隊韋禮安,出言指責何林囂張氣盛。
“錢掌櫃說得很對啊,都這個時候了,這小子還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
“就是,剛纔幾位掌櫃都掌過眼說這匾額有不確定性,這小子還在這裡嘴犟個什麼勁兒!”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匾額是什麼老紅木的,那價格還能比得上人家錢掌櫃西周青銅鼎值錢!”
“我看這小子就跟得了啥大病沒好似的,簡直無理取鬧!”
……
聽着不少掌櫃們的惡語相向,
誰知道何林倒是面色不改,依舊面上帶笑。
“笑,你他孃的還笑!”
張傑看着何林那一臉輕佻表情就來氣,對着何林就叫嚷道:“就你小子這樣的,這個時候還有臉笑?”
“哈哈哈……笑話!”
何林不僅笑,更是直接笑出了聲:“我爲什麼不能笑?我笑你們這幫人真是有眼無珠!”
說着,何林眼中瞳孔猛的一縮,指着匾額說道:“老紅木,與紫檀木,黃花梨木統稱華夏‘三大木’,在明清時期這三木更是被當成宮廷專用的‘三大貢木’。”
“這塊木匾雖說被上了漆,但依舊不妨礙對於老紅木的鑑定。”
“你們不是想來說道說道這塊匾額嗎?行!”
“我今天就跟你們來說道說道這塊匾額!”
說罷,何林目光炯炯直視在場衆人:“古人曾言:‘唯世俗所謂紅木者,乃系木之一種專名詞,非指紅色木言也,木質之佳,除紫檀外,當以紅木爲最’,不知道這話各位可曾聽過?”
這話一出,場間一衆古玩店掌櫃們一下子就將目光集中到了剛纔那幾位自告奮勇鑑木的掌櫃身上。
“呃……這……古文中確實曾有過此類記載。”
“嗯,這點倒是沒錯,我記得這段話正是出自《古玩指南》一書當中。”
“對,《古玩指南》二十九章!”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就是,這又能說明什麼東西!”
……
一時間,一衆人唰的一下又將目光集中到了何林身上。
“證明什麼?!”
何林淡然一笑,半蹲下身朝着地上木匾一指:“想必諸位懂木料的掌櫃都清楚,這老紅木木質和顏色都與小葉紫檀木相似,年輪問均是直絲狀,木料身上的鬃眼卻略比紫檀大,木料顏色更是近似於棗紅色。”
說着,何林擡頭掃視那幾位懂木料的掌櫃問道:“怎麼樣,對於這幾點諸位應該沒有任何異議吧?”
幾位掌櫃稍微遲疑一下,均是點點頭:“這點倒是沒錯,從這塊木匾的木質上確實能看出以上特點來。”
“哼,那又怎麼樣!”
韋禮安這個時候冷哼一聲,陰沉着老臉對何林說道:“小子,你說的這幾點特性剛纔諸位掌櫃都已經證實過了,”
“你這繞來繞去,是在這裡跟大家繞圈子,浪費時間嗎!”
很顯然,韋禮安對於何林這般言論已經失去了耐心。
“就是,姓何的!”
張傑也不適時宜的叫上一聲,滿臉囂張道:“你要是就這點本事,我勸你趁早去當個復讀機,別在這裡開什麼古玩店了!”
“哈哈哈——!”
此話一出,在場一衆古玩店掌櫃都十分解氣的大笑了起來,
“復讀機?!”
何林倒是眼中寒光一閃,冷笑道:“那行,我就直接說點不一樣的!”
說罷,何林轉頭望向那幾位掌櫃問道:“幾位,你們剛纔說這塊匾額被漆了漆,影響了什麼的判斷來着?”
“當然是影響了木質紋路的判定!”
“對,這紋路對於老紅木來說可以說是一個極重要的判定點。”
“通過木質紋路不僅可以判斷這木匾是否是老紅木,更能用過木紋疏密來判定老紅木年代長久!”
“沒錯,現在整塊木匾被漆了黑漆什麼都看不見,你就說這塊匾額是老紅木的,簡直就是貽笑大方!”
“正是!”
此刻,韋禮安也沉着老臉符合一句:“據老夫所知,這老紅木就跟紫檀木一樣,這類油性強的木質是萬萬不能跟普通硬木一樣用漆的!”
“這老紅木覆函蠟質,只需要打磨擦蠟就可以達到平整潤滑的效果,並且給人一種醇厚的含蓄之美。”
“如果在老紅木上採用現代的擦漆工藝木,反倒是會掩蓋了老紅木的自然之美!”
說着,韋禮安伸手一指地上匾額:“哼,如果這塊木料真是老紅木的話,那上漆的師傅可還真是暴殄天物啊!”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均是忍不住紛紛點頭稱是。
“對啊,韋老不愧是韋老,果然話都說到點子上了!”
“嗯,這話說得不錯,這木匾要真是老紅木的話,這樣上漆確實是暴殄天物了!”
“沒錯,即便是再富有的人也不會幹出這樣的事兒來啊!”
……
一時間,收藏室內又是議論一片。
“姓何的,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張傑臉上滿是戲謔,嘿然笑道:“我看啊,你那什麼何通寶鑑也別開了!”
“直接關門大吉算了,簡直就是在簋市丟人現眼!”
聽到這話,錢三多更是笑得臉上老褶子都出來了:“哈哈,張先生說得極是啊!”
“錢掌櫃,我何通寶鑑關門是不可能關門的,你就別在這兒跟着傻樂了。”
誰知道何林依然臉上帶笑,轉頭瞥了一眼韋禮安等人:“老紅木確實不能上漆,可是在場諸位難道就不知道,上漆也有一種叫樹脂保護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