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柄古劍應該是戰國小雙環首人面紋弓形格青銅古劍,但是這青銅銅鏽當中混雜了黃銅鏽!”
“但就從這一點來看,就能辨別出這柄青銅古劍爲仿製品!”
“接着就是這隻青銅戟……”
北區文物鑑定員小劉兒站在講臺上,就這樣對着架子上一件件物件兒進行了鑑別結果陳述。
還別說,比起剛纔鑑定青花瓷器的表現而言,
此刻小劉兒的表現倒還是顯得可圈可點!
就這樣,數分鐘內小劉兒就將所有的器件兒依次點評了個遍!
臺下北區領導者蔡華聽後,也不由得連連點頭:“嗯,不錯,不錯,小劉兒這小子平時吊兒郎當的,在這青銅器鑑定上倒還是有一手!”
倒是臺上商溫華聽完小劉兒一番陳述後,表情並沒有太大變化。
“就這樣嗎?”
商溫華低眉沉目看了小劉兒一眼,詢問道:“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小劉兒一愣,心頭嘀咕:難道我的敘述還不夠好不成?
他心頭雖這樣想,但面上還是搖搖頭:“嗯,沒,沒有補充的了。”
商溫華點點頭,目光就已經移到了下一個區鑑定科人員身上:“下一位!”
緊接着,跟北區小劉兒一樣,
依次是西區,南區兩區鑑定科人員發表鑑定總結。
其實西北南三大區鑑定科人員鑑定結果相差無幾,主要區別就在於一個青銅簋的真假上。
最後,只剩下東區的陳科沒有發表鑑定總結。
一來,陳科作爲東區老牌文物鑑定科人員,肯定是有些東西的。
二來,東區有何林這個外援存在,私底下肯定也跟陳科有所交流。
所以此時此刻,研究廳內一衆人員幾乎在同一時間都講注意力集中到了陳科身上。
很顯然,他們都十分好奇,陳科能夠講出什麼結論來。
商溫華這時雖說眉頭依舊低沉,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期待:“小陳啊,該你了,出來講講吧!”
“是,商老!”
陳科應了一聲,直接就朝着演講臺上走去。
和其他三區鑑定科人員一樣,陳科依然是有條有理的先對架子上青銅劍,青銅戟以及青銅刀幣三件物品進行了概述。
最後,在只剩下青銅簋的時候,陳科特意蹲下摸了摸青銅簋器身,眼中卻不由得漏出一絲震驚之色。
原因無法,他竟是赫然發現青銅簋器身的青銅銅鏽,就跟何林之前在臺下告訴自己的一模一樣!
不僅厚重,入手還有些生硬!
很顯然,這銅鏽確實是作假無疑啊!
一想到這裡,陳科不由得面樓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了何林一眼。
只見何林依舊面上帶笑,對着陳科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哎, 東區的老陳在幹嘛呢?”
“就是啊,他怎麼還在跟姓何那小子對眼神呢?”
“難不成老陳對於青銅簋的鑑定,還要詢問姓何那小子不成?”
“不會吧,剛纔在鑑定完物件兒的時候,大家都看見了那小子臉上的表情,可不是很好看啊!”
“我看啊,老陳就是有點依賴姓何那小子了!”
“嗯,我也覺得,這樣子反倒是會誤導了老陳呢!”
“對對對,我也有同感!”
……
臺下不少觀看的人員見到陳科的動作,都不由得低聲議論一陣。
商溫華也是眉頭一挑,打量了何林跟陳科兩人一眼:“老陳,繼續說啊?”
“哦哦,好!”
陳科回過頭來,立刻就對着最後一件青銅簋鑑定結果開始了闡述:“諸位剛纔也聽了我的鑑定結果,我說這青銅簋爲假!”
“原因有兩點,一,就是這隻青銅簋的銅鏽過於厚重。”
“我相信不少人都會覺得,這青銅簋歷經上千年時間,可能是被置於潮溼的地帶造成。”
“但是這隻青銅簋銅鏽雖後,卻給人一種發泡的感覺!”
陳科一邊說着,一邊不知道哪裡掏出一根銀針:“諸位請看。”
說着,他直接就將銀針朝着青銅簋的器身刺去。
輕輕一捻,銀針就刺入青銅簋器身大半!
“如果這銅鏽是歷經千年形成,那應該是厚實堅硬的。”
“像這類被尖銳物體一下子刺入的,定是銅鏽作假無疑了!”
緊接着,陳科又從自己揹包中掏出他的筆記本翻了起來:“我之前見過相應的青銅鏽作假,這類作鏽應該是使用青銅器皮殼,按硇砂1份,硫酸銅10份,食醋10份的比例配製溶液。“再將新作銅器置入溶液中浸泡半個小時左右後取出,接着用川蠟膏作擦拭處理後,再置入溶液浸泡。”
“像這樣將青銅器交替進行浸泡和擦拭川蠟數十次乃至百次以後,直至出現最爲滿意的青銅鏽爲止。”
“……”
“這類銅鏽作假雖說顏色,乃至於包漿色澤都跟真銅器相似,但是唯一不足的就是銅鏽發泡這一缺點。”
陳科參照這自己筆記本上記載的內容,就將青銅簋銅鏽作假的方法一字不落的唸了出來。
還不等衆人驚詫,陳科又將筆記本一合。
伸出雙手將青銅簋略微提了提,接着說道:“至於我說這隻青銅簋是假的第二個原因,就是這青銅簋重量上有問題!”
“一般青銅中含有鐵,銅等元素,質量比純銅重。”
“像這類實底的青銅簋,根據它這體積來算的話,重量約莫應該有個四十斤左右。”
“可是我提了提,這重量最多也就三十來斤!”
說着,陳科又重新將身體蹲了下去,一雙眼睛仔仔細細的在青銅簋佈滿銅鏽的器身上尋找起來:“至於出現這種重量差的原因,除了發泡的銅鏽以外,還有一點……”
說到這裡,陳科用手輕輕一扣銅器腹部紋飾處銅鏽。
吧嗒——!
隨着一塊銅鏽的掉落,紋飾處一挑細如髮絲的細痕赫然就出現在了陳科眼前!
陳科驚得瞳孔一縮,立刻轉頭對何林激動地喊了一聲:“小何,真的有!”
他這話喊得莫名其妙,臺上臺下衆人都是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