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何哥你沒吹牛吧！”
“這畫還有落款？我沒做夢吧？”
“何哥，你了別騙我們啊！”
“要是這畫有落款的話，那就錘實是張宏畫作了啊！”
……
一時間，雖說不知道何林所言是真是假，
但朱曉峰幾個年輕人已經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此刻趙大志更是嚇得一個激靈，捻着痣毛的手沒控制好力度，一下子就將痣毛給扯了下來！
“哎呦，嘶——！”
趙大志疼得面色一扭，捂着下巴那顆媒婆痣嚎個不停：“哎呦，疼死老子了！”
“趙掌櫃，你，你沒事兒吧？”
夥計小鄭趕緊迎了上來問道。
“去你丫的！你說有沒有事兒！”
趙大志氣急敗壞，對着夥計小鄭屁股上就是一腳。
此時此刻，他哪裡還有最開始的那番親切近人模樣？
“姓何的，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玩意兒！”
趙大志面色陰沉，惡狠狠望着何林喝道：“他孃的，這幅畫我之前都已經看過了不少十遍！除了宣紙紙質嶄新外，根本就沒有什麼落款！”
這話雖如此，可趙大志心頭那是相當的虛的！
儘管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看着何林那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他心頭就沒來由的感到一陣背後發涼！
“噢？！十遍？！”
何林眉頭一挑，面上依舊帶着淡笑：“那趙掌櫃您這眼力勁兒，何某真是不太敢恭維了啊！”
這話一出，氣得趙大志更是面頰猛抽：“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所謂的落款究竟在哪裡！”
“行，既然趙掌櫃都這樣說了， 那何某哪敢不從？”
何林一語說罷，眼中瞬間精光一閃。
只見他大手一揮，直指畫中山水悠然說道：“衆所周知，華夏古代畫家之所以不在自己畫作上落款，情況無異於以下兩種！”
“其一！那就是畫家上供朝廷，爲王孫貴族繪肖像畫，或謳歌帝王疆土，亦或繪節日盛況歌頌帝王明治！”
“具體代表如王希孟所繪《千里江山圖》，張擇端所繪的《清明上河圖》，以及丁雲鵬的《出警圖》等等！”
“這些圖畫均是皇上所吩咐，一個小小畫師匠人還敢落款？”
說的這裡，何林不由得嘿然一笑：“換句話說，這類畫作都是拿來爲國家打廣告用的，你還落款做什麼？”
噗嗤——！
被何林這生動形象的一解釋，何小雨等人均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何林倒是淡然一笑，繼續說道：“其二情況，則是畫家用於練筆的畫作，他們是絕對不會落款的。”
“畢竟只是自己的一幅廢品，如果落上了款被別有用心人拿去買賣，反倒是畫家本人名譽受損！”
這話一出，朱曉峰幾人立刻豁然開朗。
“哦！我明白了！”
“這幅畫作只是山水閒情，定然不是謳歌當時明末政治畫作啊！”
“照何哥的意思，這幅畫之所以沒有落款，定然是張宏的練筆之作了？”
……
何林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淡笑道：“呵呵，你幾個還挺聰明的嘛。”
“放屁！”
誰知道何林話音剛落，趙大志就冷笑哼然道：“姓何的，這就是你的解釋？”
“這幅畫作畫工工整，山水石鸞處處恰到好處！”
“你說這畫是一幅練筆之作？”
趙大志臉上冷笑連連，譏諷道：“看來你小子所謂的有落款，也不過是胡編亂造，肆意揣測罷了！”
“趙掌櫃，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着什麼急？”
何林眼睛一眯，卻是沒有絲毫慌張：“何某既然說這畫有落款，它就一定有落款！”
“哼，還嘴硬？！”
趙大志臉上閃過一絲戲謔，索性端起櫃檯茶壺唑了一口：“行，我今天就來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什麼叫無中生有！”
此刻在趙大志看來，何林這小子不過是在胡說八道，對着眼前這幾個愣頭青胡扯大氣罷了！
何林卻是淡然一笑，繼續開口說道：“想必各位都清楚，由於張宏自身的教育以及生平，他之所以能夠成爲明末時期吳門畫派中的中堅人物，主要是由於以下兩個因素。”
“其一，在於張宏能夠將原本死板的山水注入靈魂，融入自己的風格，所寫意山水人物，無不是形神俱佳，生動靈藝！”
“至於這其二嘛，就是張宏筆下畫作具是精品，當時在明末吳門畫派中更是號稱無精品不出！”
說到此處，何林伸手一指畫卷山水：“這幅畫卷中山水，峰巒，如果放到一般人眼中，確實可以算得上是恰到好處！”
“可這種恰到好處落到了當時畫師眼中，無異於就相當於是死板！”
何林徒的擡起頭來，眯眼望向趙大志：“趙掌櫃，你覺得這樣的畫作要是張宏過於明顯的落了款，那是不是與他當時有些不相符呢？”
趙大志臉皮一抽，面露詫異。
“哎呦，好像還真是這個理兒啊！”
還不等趙大志回覆，朱曉峰等人就不由自主的點頭議論了起來。
“嗯，何哥說得不錯，這畫畫功雖是了得，可仔細一看，確實是有些中規中矩。”
“中規中矩是中規中矩，但不得不說，這山水能畫到這個地步，可不是一般畫師能夠比擬的啊！”
“對啊，這麼好的一幅畫，要真是出自張宏之手，這就當做廢畫棄掉，真的是可惜啊……”
……
“對！確實可惜！”
就在這個時候，何林立馬接過話頭：“不僅你們覺得可惜，可能當時張宏自己也覺得可惜！”
“不然，他怎麼會在這幅畫上留下隱款呢？”
這話一出，無異於直接點明瞭要點！
“什麼？隱款？！”
“何哥，感情你說的這幅畫有落款，指的是這畫有隱款啊！”
“我的媽呀，在哪在哪？”
“要是真有隱款，這不就是板上釘釘，直接證明了這畫真出自張宏之手了？”
……
隱款？！
聽到這詞兒，饒是趙大志也不由得瞳孔一縮，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