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明宣德爐久經歲月,所以真品的包漿極爲溫潤,寶氣內斂而長時間不變色。”
何林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指了指左邊的宣德爐:“看見沒,一隻宣德爐的包漿色澤就會比右邊那隻潤澤很多。”
這話一出,張雙江立刻驚得小臉一抽!
很顯然,何林這是早就一眼分出真假來了啊!!
“這,這怎麼可能!”
張雙江嚇得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何林:“小,小何掌櫃,你……你是什麼時候看出這隻宣德爐是真的啊?”
“呃?!就剛纔你抱……”
何林一愣,正欲如實說出,
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改口道:“抱 ,抱到地上後,我觀察了一會兒才瞧出真假的。”
“呵呵,主要是我自己也有一隻明宣德爐,所以對宣德爐比較瞭解。”
聽到這話,張雙江原本難看至極的表情這才稍微放鬆了一點。
畢竟他跟來就跟自己哥哥張松山此刻是比較心態,如果兩者差距過大,無異於會對張雙江是一種極大的打擊!
何林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這才故意說了這番話。
其實對他而言,張氏兄弟的仿製品在他眼中都只不過是看一眼的功夫罷了,並沒有任何區別。
“小,小何掌櫃……你這也太神了吧!”
張佳寶這個時候也是滿臉驚駭,對着何林就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咱華夏古玩協會的新秀第一啊!”
一邊說着,他一邊伸手拍了拍張雙江的肩膀說道 :“我並不是吹噓我家這小兔崽子啊,他仿製的這宣德爐,之前我們還特別拿給一位古玩專家看過。”
“在沒有使用 專業儀器鑑定的情況下,就連那老專家可都分不出真假來啊!”
“沒想到小何掌櫃眼力勁兒之毒辣,竟然只是略加觀察,就能直接分出真假來!”
張佳寶說這話雖說本意是變相的誇讚一下,自己兒子仿製手藝了得。
可是他卻沒注意到,當張雙江在聽見他說到何林‘略加觀察’就 能分辨出真假來時,整個人就跟霜打的茄子 一樣——蔫兒了!
其實這樣正常,畢竟一來張雙江本就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孩子。
再加上這次在自己頭牌偶像何林,面前輸給自己哥哥丟了臉,
心裡不難受纔有個怪了!
好在何林一眼就看出了張雙江情緒不對,趕緊面上帶笑說道:“呵呵……張掌櫃您這說倒是說得沒錯!”
“雙江兄弟這一手宣德爐仿製得也基本算得上是爐火純青了,要不是何某之前自己淘到了一隻宣德爐,”
“恐怕就算是以我的眼力勁兒,一時間也是很難從這兩隻宣德爐中辨出真假的!”
這話一出,原本哭喪着臉的張雙江猛地一亮,
一臉興奮的望向何林,張口就問道:“小,小何掌櫃,您這說說的是真的嗎!”
看着張雙江那一股子的激動勁兒,何林自然是點頭含笑:“呵呵,當然是真的,難不成我還騙你不成?”
得到何林的肯定恢復,張雙江這才臉色由陰轉晴,一臉驕傲看向自己哥哥 :“嘿嘿,聽見沒,小何掌櫃說連他都差點分不出我仿製的銅器呢!”
張松山作爲哥哥,一時間也懶得跟自己這個鬧騰的弟弟爭論什麼。
只是一臉無語模樣,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跟張雙江比起來,張松山這個當哥的確實要成熟不少!
“呵呵,雙江啊。”
這個時候 何林 也是苦笑搖搖頭,開口補充說道:“你這宣德爐的銅器雖說仿得已經算是很好,但是還有些細節如果你再稍微注意一點,指不定仿製效果會更好哦!”
“嗯,小何掌櫃您就給我說說,哪裡需要改進!”
張雙江一臉興奮,點頭應道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記住!”
像張雙江這類的年輕人,就適合肯定型的說教方式,
你越肯定他的實力,他學東西就會越快!
反之,要是對他進行了打壓式教育,反倒會讓他一蹶不振。
至於哥哥張松山,則正好跟張雙江 性子相反,
別人越說他哪裡不行,哪裡有問題,
他就會越發的鼓足勁兒的幹,像別人證明他可以!
兩兄弟的性子就跟冰火一般,互補又互克,神奇得很!
何林見狀,也不由得淡笑點頭,今天這趟張記古玩店真是沒有白來!
“行,那我就給你指出幾點地方!”
何林心情大好,蹲在地上指着那隻真品宣德爐就開始說了起來:“正如我剛纔說的,這銅器物件兒的包漿想要仿製起來,是一個十分困難的事情。”
“因爲仿製品包漿色澤都十分枯槁,有的則像油漆,越放久了越耐看!”
“這問題是最直接,也最難克服的一點,”
“當然了,這跟仿製者的技術以及用料都有很大的關係。”
“宣德爐的色澤有五色,分別爲佛經紙,慄殼色,茄皮色,棠梨色以及褐色,其中佛經紙色最佳。”
“但是呢,佛經紙色也最難以仿製,”
“而雙江兄弟你,也恰好選了這最難仿製的佛經紙來仿製。”
說到這裡,何林仰頭看了一眼正在仔細聽講的張雙江:“如果你選擇色澤較爲濃厚的慄皮色,或者褐色來仿製,指不定這宣德爐外觀包漿的細微差別會更加不容易被發現哦!”
聽到這話,張雙江眼眸中也是精光一閃:“對啊,小何掌櫃說得對!”
“呵呵,還有一點。”
何林呵呵一笑,接着伸手一摸宣德爐的內部:“總所周知,這宣德爐製造而來,主要就是爲了古時候的文人雅士們在寫字作畫,看書時候放在書房內用於焚香使用的。”
“所以衆多宣德爐的內部都會存在不少的顆粒感,較之外層的包漿會顯得粗糙不少。”
“可是,你這仿製的宣德爐內部是不是顆粒感略微欠缺了一分呢?”
這話一出,李雙江又是激動得一拍腦袋:“哎呦,我當時製作時一心想着包漿的事兒了,倒是把這茬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