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際。
段飛的情況,已經惡化到極致。
但見那金少名,貼身而上,一雙電紋血手,凌空一抓,眼見就要抓在段飛心口致命處。
更壞的是,方纔那名發瘋狂奔而出的花季少女,亦是奔至,狂暴戰局的核心處。
在那大片大片,可以燒死人的火花中,顯得是如此地危險,只怕是在彈指間,就要被致人死命的殘酷火蛇,吞噬,燒灼到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救人要緊,縱然是我死,也絕對不要傷及無辜!”
電光火石間,段飛清亮的眸子,微微一閃,即刻作出了個沉重的決定。
救人,現在已是佔據段飛腦海的唯一念頭。
原本,段飛所剩體力,還可作出一次閃避,但在這兩難的情況下,他決定把生的希望,留給那陌生女子。
“快閃開!”
段飛身形在血色爪影的籠罩下,渾然不動,與此同時,他集中全部力道,一道輕輕柔柔的溫和氣勁,即刻發出,瞬間作用在那女子身上,彈指間,令其飄飛百丈,遠離了死亡戰局,真正保存了性命,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嘭嘭嘭!
那女子是安全了,不過,段飛卻是結結實實被金少名兇厲的致命血爪,狠狠地抓在了心口致命處,瞬間倒飛而出!
空中倒飛而出的段飛,這次是真正吃了大虧。
爲救那無名女子,這次怕是要將一條性命陪上,要知道金少名這一爪,可是有着四千五百斤的巨力,紮紮實實地全抓在段飛心口致命處,豈能討得了好?!
滴滴答答!
沿着段飛,飄飛而出的軌跡,斑斑點點全然一片殷紅,觸目驚心的血跡,染紅了那皚皚白雪。
“阿飛!”
這時,暗處觀戰的大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憤,雙眸全然一片淚溼,他的口中,狂勁地呼喊着昔日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
“阿飛,你死了,可叫我這做兄弟的怎麼活?”
“還有,原以爲你可以創造奇蹟,再度擊敗那兇殘的金少名,可這次倒好,不但你自己要死了,我們曾經的誓言,怕也只是鏡花水月,空夢一場……”
此時的大根,不禁想起了歷歷往事,一幕幕,不停在他腦海迴旋。
要知道,曾經段飛與大根兩人,可是發下重誓,絕對要在烈陽鎮,中州城,甚至那廣闊無邊的無盡大陸一切地域,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可這次倒好,出師未捷,衆目睽睽之下的第二戰,面對超級天才金少名的強爆攻擊,段飛竟然被一抓擊飛,眼看就要死去。
如果段飛死去的話,不要說什麼曾經的誓言,只怕是大根以及在場之人,怕也是一個也不要想活。
而,就在此時。
一擊得手的金少名,卻是狂笑一聲道:“哈哈哈,跟我比,你還絕對太嫩,要知道我可是血戰無數,殺人無算的真正強者!”
“段飛啊,段飛,這次,你有幸死在我爪下,也算是不枉你來這花花世界走一遭!”
講到此處。
金少名微微一頓,旋即,他的眼目,轉向他弟弟金少城身死處,呢喃低語一聲道:“弟弟,我的好弟弟,哥哥這次總算是爲你報了這血海深處,九泉之下,你也可以瞑目了!”
到底是兄弟連心,金少名,到了這個時候,還記掛着他那暴虐成性的弟弟。
無論如何,畢竟是親兄弟,縱然是金少城有千般錯,金少名這個做哥哥的,也絕對不能容忍別餘人等,將自己弟弟擊敗,甚至擊殺。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從來就只有他們兄弟二人欺負人的,要是被欺負的人,還敢還手,那絕對是死有餘辜,就更是不說擊敗他弟弟的段飛,竟然還是如此的天賦異稟,如若放任其成長髮展的話,假以時日,就算是金少名的赫赫威風,也要被其打掉。
這樣的事情,狠辣絕倫的金少名,是絕對不能容忍其發生的。
退一萬步說,像段飛這般的天才人物,就算是金少城不出手,那金少名也是絕對要找個藉口,一舉將其擊殺的。
“哈哈哈,死了好,死了妙,段飛死了,你們這些看客,你們這些廢物,也統統不要活了!”
金少名果真殘暴,一擊得手後,他現在是要使出殘酷手段,一不做二不休,決定要把在場一干人等,全部滅絕!
“金少名,你瘋了,我們可是這一戰的見證者,也是你們七重天最爲尊貴的客人,你這樣做,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眼見金少名是要對大家下死手了,一名頗具正義感的食客,從深深積雪中,閃了出來。
但見,此人約莫二十歲上下,生的是面目清秀,一襲華貴長衫,手中還擎了把古樸長劍,顯然非是尋常之劍。
“咦,張公子,竟然是你,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是這許多觀戰者中的一員,本來以你家的巨大財力,我還真的不想殺你,不過嘛,這次也只能怪你運道不好,出現在這不該出現的地方,看到不該看的事情!”
“所以,這次就算是天神下凡,也絕對救不了你!”
金少名倒是一眼認出了那頗具正義感的青年,但這次他絕對不能讓見證了此戰的人,有任何一個活下來,並且將此戰傳揚出去,畢竟這一戰,金少名勝得並不光彩。
如果,這一戰的真實狀況,被傳揚出去的話,對還是甚爲年輕,並且天賦卓絕的金少名來講,那可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身敗名裂倒是不說,只怕是會引來許多流言蜚語,甚至是一些強大名門修士,也會出面討伐他,最壞的情況是,被一些自命正義,而別有用心的對頭,煽動慫恿大家,一哄而上,將自己擊殺。
“我,一個不留,首先要殺的就是你,張公子,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金少名一個大步踏出,猙獰一笑,他的右手,微微擡起,其間暗綠色的電紋,密密麻麻。
這是金少名,要殺人的預兆,每次殺人時候,他的手上,都會有令人頭皮發麻的電紋,密佈。
“你敢!”
“金少名,我警告你,我的家人,可是在廣大中州城,有着強大的勢力,如若今天你膽敢動我一動,我的家人,我的家族,絕對會讓你死到不能再死!”
那張公子,也是不傻,眼見金少名,就要暴起殺人,他急急忙忙擡出自己強大的家勢,希望可以令金少名有所顧忌,即刻懸崖勒馬,不要對他造成傷害。
“哈哈哈,張公子啊,張公子,你還真是單純的可愛,你的家人遠在那廣大中州城,而我卻在你不遠處,你說,我現在要殺你,有誰可以救你,縱算是我即刻殺了你,將你挫骨揚灰,在這裡,也是絕對沒有人可以知道的!”
“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殺了你之後,我可以大大方方將你的死,推在那段飛身上,反正他也是死了,就算是你的家人找上門來,我相信這個理由,他們一定會很滿意。”
“最後,就算是不滿意,那也是沒有辦法了,我還可以賠償你的家人一大筆金子,就用今天這場比較的賭注,正所謂黃金動人心,我相信任何人不能拒絕這實在的誘惑,再說了,人全都是那死去的段小子殺的,你們所有人的家人,還能如何?!”
金少名不愧是金少名,超級天才的稱號,名至實歸,並且他撒起謊來,真真是天衣無縫,堪稱最爲絕頂的謊言家。
這個人,是將事畢之後的各種可能,盡數算計到了,斷然不會讓別餘之人抓住把柄。
陡然聽聞金少名種種陰毒算計,這次可真把那張公子,全然嚇出一身冷汗。
到了這個時候,張公子,也是真怕了,也不充什麼英雄了。
但見他撲通一聲,極速跪倒,涕淚悲泣道:“金老闆,金大哥,這次你可真要放過我,其他人你儘管殺,我絕對不說個‘不’字!”
“我只有一個請求,但求你千萬要留我一命,並且,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次的事情,我絕對守口如瓶,斷然不會走露半點風聲!”
張公子,這次是真的慫了,他現在也不管什麼臉面不臉面,道義不道義了,只要可以活下去,他可以忍受任何屈辱。
只要可以活下去,他也不介意任何人死,反正別人的命,與他又有何干,再說了,他的家族可是富貴無比,漫漫人生路,還有許多曼妙之處,等着他來享受,張公子,又豈能捨得就這樣死去?
“哈哈哈,張公子,你這又是何必,今夜,你就算怎樣求我,我也斷然不會放過你!”
金少名這次,發自心底深處由衷地笑了。
一陣肆意的笑容綻放過後。
金少名,詭異的雙瞳中,殺意現,“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張公子,別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你和任何人在我眼中都一樣,還有忘了告訴你,在這個世界,我唯一相信的只有死人!”
“因爲,死人是絕對保密的!”
一言既出,金少名再不停留。
但見,他狠辣致命的電紋血手,高高擡起,就要準備首先滅絕這搖尾乞憐的張公子!
而,就在這時。
張公子,眼見求饒無果,也是銀牙一咬,眼眸中兇光盡露,放聲一喊道:“姓金的,不要以爲我是怕了你,要知道,我可是真正的凡修三重中期強者!”
“我的修爲境界,比你這個井底之蛙,可是足足高了兩個境界,想要殺我,你也是在做夢,方纔我是爲了不想傷了大家和氣,纔對你好言好語,你不要真的以爲,我是怕了你!”
“另外,如果你現在還是要一意孤行,堅持要取我性命的話,那就要先問問我手中長劍,看它是否能夠答應?”
這番話,張公子,講得是氣勢十足,威風凜凜,全然一副狠角色的樣子。
沒錯,正如他所言,他的修爲,還真就是貨真價實的凡修三重中期,比那狠辣的金少名,半步凡修三重的修爲,足足高了兩個境界。
並且,張公子,對於自己的劍術,也是頗有信心,他相信,如果硬拼起來的話,自己也不是沒有可以勝出的機率。
還有,縱然是金少名再天才絕頂,方纔與段飛那一戰,也是消耗甚多,在這一刻,張公子,竟然生起了另外一種心思。
“如果,可以將這可惡霸道的金少名,一舉擊殺,說不定,明天早上,我張某人的大名,便會名揚四海,如雷貫耳,要知道,這金少名,可是真正的絕世天才,我現在趁其疲憊,果斷殺了他,豈非是坐收漁翁之利,真真是撿到一個天大的便宜!”
想及此處。
張公子,也是再不停留,蒼啷一聲,寒光四射的長劍,急速出鞘,就要即刻火併掉不可一世的金少名!
而,就在此際,皚皚白雪覆蓋中,一道單薄染血的身影,卻是微微地彈動了兩下,好似在天堂與地獄之間,徘徊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