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埃爾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今晚我們吃一份牛排’一般,顯然布拉德利在人家心裡沒有一點重量。
李杜和史蒂夫兩人還挺投緣的,兩人在一起聊了一個晚上。
後面沙龍結束,科爾走了過來。
看到李杜和史蒂夫在一起他微微愣了愣,然後很快笑道:“圖森伯格先生、李,看來你們在一起聊的很愉快,我剛纔一直擔心你在這裡會待的不舒服。”
史蒂夫點頭道:“多慮了,溫斯頓先生。我不知道李還是你們集團的一位股東,我們是老朋友,早知道他會參加這次的沙龍,我想我會很樂意過來的。”
“老朋友?”科爾笑了起來,他走到跟前低聲對李杜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樣一位了不起的老朋友。”
李杜也笑了,他沒有接這句話,因爲他不知道史蒂夫的具體身份,待會得問問。
起初他以爲科爾過來是來找自己的,現在來看,他似乎是來找史蒂夫的,見此他便很識趣的離開了。
他剛走出幾步,就有人向他走來,主動伸出手道:“周大福集團,我叫曹繁,您好,陳先生。”
李杜扭頭看去,跟他打招呼的也是個華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用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他跟曹繁握手,說道:“剛纔我們好像見過?溫斯頓先生向我介紹過你,很抱歉,我爲人不擅長交際,所以先前沒有拜會你。”
曹繁爽快笑道:“客氣了,李先生,我剛纔早就想找你了,不過看你和圖森伯格公子一直在聊天,便沒有打擾。”
顯然,曹繁也知道史蒂夫的身份,可偏偏李杜不能去問。
他估計曹繁找自己打招呼,可能就跟史蒂夫有關,他要是主動去問史蒂夫的身份,會讓人明白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難免看輕自己。
在這個級別的交際舞臺上,他可以低調,低調會獲得人的尊重,但不能被人看輕。
李杜切換話題,問道:“我記得溫斯頓先生介紹說,曹先生現在在負責美國的業務?”
曹繁點頭道:“是的,我家其實從爺爺一代就移民到了舊金山,在我小時候,祖國改革開放卓有成效,爺爺就將我送回了國內生活,所以我的口音和接受的教育,跟你應該很類似。”
兩人交流了一會,曹繁問道:“李兄弟,你今晚有什麼安排嗎?”
李杜搖頭,曹繁說道:“這次沙龍有不少咱們華人,今晚恰好咱們華人圈子有個小聚會,你能不能賞臉參加?”
聽到這話,李杜笑道:“你太客氣了,我很願意參加,不過你不能用‘賞臉’這種詞,我無法承受。”
曹繁笑了起來,拍拍他肩膀道:“走吧,我的車在門口。”
聚會不是在四季酒店,李杜跟蘇菲說了一聲,帶着狼哥上了曹繁的車子。
曹繁的車是一臺銀色邁巴赫,車身寬大沉穩,裡面裝飾奢華,兩排座椅採用了面對面的擺放。
他拉開車門請李杜上車,讓他坐在了後排座椅上,然後摁了一下,前排座椅緩慢摺疊起來,車子內部空間頓時變大很多。
李杜坐下,一個電動腳踏伸展出來,座椅也開始逐漸調整角度,直到他覺得舒服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前排座椅中間有一臺18.5英寸的顯示器,曹繁上車後,顯示器亮了起來,顯示出外界的一些信息,比如溫度、溼度、空氣污染程度等。
狼哥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車子啓動,穩定性非常好,李杜不往外看,甚至沒有察覺到車子開始動了起來。
相比大多數轎車,這臺邁巴赫很大,特別是開上公路後,更能顯出這點來,比普通轎車要長出小一半。
曹繁打開一瓶紅酒,給李杜斟了半杯,道:“先喝點預熱一下,咱們這些同胞可都是酒桶,如果你不想喝酒或者不能喝,提前說一聲。”
李杜瞭解同胞們的酒文化,這種文化被視爲糟粕,但存在也有合理之處,國人總喜歡酒後暢談,認爲有酒精助興,人們更能展示出真實性情。
他有小飛蟲可以汲取酒精轉化爲能量,所以不怕這種局面,聽了曹繁的話,他笑了笑道:“沒關係,和同胞們在一起,怎麼能不喝酒?那豈不是擺架子?”
曹繁大笑起來,拍着他肩膀道:“哈哈,說得好,我有預感,大傢伙會很喜歡你的,你很對我們這些人的脾氣呀。”
邁巴赫開了半個多小時,停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中餐館門口。
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餐館不對外開放了,但裡面燈火輝煌,幾十個人在熱火朝天的聊着。
曹繁帶李杜進門,有人看到了便喊道:“喲,洪門大少繁二狗,狗爺來了!”
李杜打量屋子裡的佈局,參加聚會的人有男有女,男的大多三十歲往上,他這年齡算是最小的了,女的則是二十歲往下,他這年齡算是最大的了。
除了有幾個性子比較跳脫,大多數男人比較沉穩。
曹繁笑着和一行人打招呼,有人說道:“你們吃到了,來來來,罰酒了。”
一個男子嘻嘻笑着送上來兩大碗白酒,李杜接下,二話不說昂頭就咕咕喝了下去。
這一碗白酒至少得有半斤,他一口氣喝下去,衆人紛紛倒吸涼氣,也沒人開玩笑了,都用震驚的眼神看着他。
曹繁大驚,道:“靠,李兄弟你這是幹嘛?他們是開玩笑啊,你還真喝?”
李杜驚愕道:“只是開玩笑?”
送酒的男子吞了口口水,鼓掌道:“英雄出少年啊,小兄弟真是豪邁,誰說開玩笑?不是開玩笑,二狗,這位小兄弟已經喝了,你看着辦吧。”
曹繁無奈的瞪了他一眼,點着他道:“王珅,別囂張,我不信以後聚會你沒有遲到的時候。”
說着,他接過白酒喝了下去。
頓時,掌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