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獵殺計劃
章漢成,自認是有這份實力的。
在段王府的諸多客卿中,他是當之無愧的首席;這些年來,最危險的任務,最厲害的對手,基本都由他出面解決,從未失手過。
劍修本來就是一種很適合做刺客的道統,沒了教內的約束,在段真人的幫助下他又習得幾門很特別的暗殺之術,和本身的劍擊之術配合,相得益彰。
用段真人的話來說,如果不是因爲他被迫離開了全真,一個真傳弟子身份是至少的;這話可能有點水份,但大差不差,
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傑出人才,在他們那個年代,他章漢成可是能和李初平於正行平起平坐的人物。
候蔦可能確實十分厲害,他在通天境時比不過,但其人飛劍被奪,就算重新煉成也不可能短時間重回巔峰狀態,這是修真客觀規律,不可違背,而他卻是金丹境界。
金丹劍修和通天境劍修可不是一回事。
段毋潛活着的時候,在王府中磨練的對手就是他,劍鬥無數次,雖然相差並不太大,但卻從來沒有戰勝過他,這也是事實。
所以,在知道其人的大概蹤跡後,段真人就根本沒派那些蝦兵蟹將過來送死,而是直接派出了他這個段府的王牌,行的就是雷霆一擊,段王府的聲譽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他現在還不能動手,因爲目標到底在哪裡他還不知道,也沒法親自搜尋,一搜就得露陷;消息來自地下修真勢力,這些勢力把消息賣給了道門,所以現在他需要和道門來客做個交接。
道門,就是這麼麻煩的一個勢力,做事磨磨蹭蹭,拖拖拉拉。
約好的見面地點在馬蹄鎮一家小酒館中,當章漢成跨入酒館的一剎那,就知道了道門負責接頭的是誰。
那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金丹道人,事實上他也很年輕,百來歲的年紀,結丹不足二十年。
吳門金丹道人,唐衍;一個和候蔦有極深淵源的人。
總體來說這樣的安排還是很靠譜的,至少兩人的目的很一致,都有致劍修於死地的推動力,不用擔心誰三心二意,心不在焉。
在一張桌子上,兩人開始了第一次的合作。
章漢成很謹慎,“是確定其人在?還是隻確定他的道侶位置?”
唐衍不動聲色,“他就在那裡,可以確定。”
“你試過?”
“我試過的話,這人就未必在了,而且天心閣也會出面驅趕我們;他們首先發現的是他的道侶,我們沒有打草驚蛇,只在外圍調查,通過她花坊的兩個工人確定花坊是有男主人的,只不過很少露面,處於閉關狀態。
我想問的是,如果你們劍修要重煉飛劍,不是應該選擇一個空曠的地方磨劍麼?這地方符合大隱隱於朝的思路,但好像卻不符合重新磨劍的條件?完全沒有任何氣息波動,我曾經在裡許外路過,什麼都感受不到。”
章漢成冷笑,“那是你們對劍脈的偏見,以爲全真教的功術就一定粗鄙不堪,動靜甚大;但其實我們也有高渺的手段,不差伱道門分毫。”
唐衍不想和他爭執,“既然如此,當有八成把握其人就在那家花坊裡,爲免夜長夢多,我們需得儘早動手,否則等他離開,再想找到他可就難了。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天心閣這裡我們通融不了。”
章漢成皺起了眉頭,“這人倒是找了一個好地方,環境對我們不利……周圍情況如何?有沒有特別的人?他的同夥或者其他在這裡隱居的?”
唐衍胸有成竹,“一里範圍內有兩名金丹修士,都是道門同道,已經勸離,不用擔心消息外泄;但通天三境修士就比較多,有二十餘名,魚龍混雜,我們就沒輕舉妄動。
一里之外就沒法看,修士衆多,而且還有天心閣修士在此居住,我們是沒法勸的。”
章漢成對暗殺一道很精通,“沒必要因爲這個而束縛手腳,相對暴露而言,完成不了任務更要命,現在我有兩個問題。
一是唐道友是否和我同去?二是那個女子,也是個變數。”
唐衍顯然早就考慮好了這個問題,“這兩個問題其實就是一個問題,我不會和你同去,暗殺之道貴精不貴多,我初步考慮趁那女子外出之時由你動手,那女子交給我,保證不會壞事。”
章漢成哼了一聲,就知道道門會把鍋甩他頭上,以此徹底絕了這個劍修萬一逃生後和全真複合的可能;同時留着這個把柄,對景的時候拋出來就能離間剡門全真內部關係。
上一次的年會,全真教的內部矛盾徹底顯現,不可調和;內部有像段王府這樣仇視候蔦的,也多得是暗地裡支持他的,這就是一條裂縫,以道門的尿-性怎麼可能不去利用?
所以消息就一定會傳到段王府,如果段王府不動手,道門同樣不會動手;就像現在,一切都爲他打點好了,但刀子就必須有劍脈自己來捅。
關鍵是,他們還不得不順着道門的意思往下做,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好,但他沒有辦法,他知道段真人對段毋潛之死有多麼的憤怒;而且就近來說,不殺此人王府的威信不在,這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事。
在短期麻煩和長遠隱憂相比,真人選擇瞭解決當下,是不得已而爲之。
“那女子會出門?”
“當然,定期出門,主要就是一些花花草草的事,這女人真的是把這裡當家了;我可以把她控制住,然後你那邊下手,速戰速決,爭取不驚動天心閣。”
章漢成閉目凝神,“什麼時間?”
“三日後。”
猛的睜開眼,精光四射,“在歲末城是否你們還佈置得有其他人?”
唐衍迎着他的目光,“我問過你們還有其他人過來麼?”
兩人目光交錯,如有火花垪出,雖然他們現在是合作方,但不代表他們就是一夥的;剡門和吳門的恩怨已深,已經無法解開。
“如此,便是三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