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夏又道:“反正我是親眼所見,求大人明察,脫了他的褲子就知道他是不是了!”
採花賊氣極反笑,道:“你說你親眼所見,憑什麼大家都相信你?你也是信口胡諏!”
塗欽夏頭一歪:“我就是看見了。(m首發)”
“不可能!”
塗欽夏頭又是一歪:“我就是看見了,有種脫褲子。”
採花賊情緒激動了起來:“不可能,你還在瞎編,你不可能看得見!”
塗欽夏頭再是一歪:“我說看見了就是看見了,有本事你證明自己的清白啊,脫褲子啊。”說着就指了指自己屁股的某個地方,對着採花賊挑釁道,“你的紅痣就在這個地方。”
審堂門口可站了一羣八卦好事的江湖分子,這時都一致地吶喊:“脫褲子!脫褲子!”這種羞辱人的事兒,他們是最喜歡乾的。
採花賊情緒非常激動,叫道:“我屁股這個地方有沒有痣我自己會不知道嗎?!你個賤女人挑撥是非,你怎麼可能看得見!那天晚上連燈都沒點,你是火焰睛金嗎怎麼可能看得見!大人冤枉!”
滿堂寂靜。
只聽得見採花賊憤怒之後的喘息聲。他伏在地上,開始慢慢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緩緩擡頭,側過臉來看着塗欽夏。
塗欽夏幸災樂禍地笑看着他,道:“你承認自己那天晚上連燈都沒點了。”
隨後審判的事情就顯得簡單多了。師爺根據審堂上的情況寫了一份供詞,上交給李淳安。李淳安爲了平息衆怒,終於可以對採花賊動板子了,於是當場下令先責打三十大板再說。
圍觀羣衆們都感到無比的痛快。
塗欽夏重新坐回餘淵的身邊,聽着李淳安在上面宣讀供詞,臉上浮現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審判結束以後,採花賊被收監,總算是替邑州城除了一大害。
隨後外面的江湖分子紛紛散了,各自興味繚繞地回去八卦一番今日審堂上的一幕。
李淳安對臨仙居的老鴇道:“紅鳶姑娘也是被奸人所騙,受盡苦楚,今日願意在堂上指證勇氣可嘉。她也爲臨仙居賺了不少錢,今日本官做主,便將這份賣身契歸還給紅鳶姑娘,讓她重獲自由身,你可有意見?”
老鴇悻悻然。要是她敢有意見,可能第二天傳出去就有人說她爲了銀子不夠仗義,是個一毛不拔的老鴇,壞了臨仙居的生意可就得不償失。雖然紅鳶姑娘之前在臨仙居是棵搖錢樹,可這一段時間過去了,紅鳶姑娘沒有在臨仙居里,臨仙居的生意也照常,並沒有什麼損失。改明兒,再多添兩個更加水靈的姑娘進樓裡不就好了。
思及此,老鴇儘管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嘴上還是要裝作很大方的樣子,拉着紅鳶的手,說道:“我這女兒啊,一向乖巧懂事,這次又幫了大人這麼大的忙,既然大人都開口了,小的就是再喜歡又怎敢強留呢。”於是就抱着紅鳶哭了一通,“我的乖女兒啊,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可把媽媽急壞了。現在你安然無恙就好,以後媽媽就不能再照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