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片森林,這裡是樹的海洋,這裡是鳥的天堂。這裡枝連着枝,葉疊着葉。這裡沒有道路,也沒有人煙。
秦無憂想起黃天榮和自己講的大陸地勢的劃分,清楚這裡便是南疆。
南疆,地處叢林密佈,險惡異常。
南疆深處,有着無數蠻荒異族聚居於此,他們都是上古之時留下的古族,故而文明頗爲落後,但每個族羣都是有着自上古之時留下的傳承,所以傳衍至今,也沒有一個族羣滅亡!而都是生生不息的傳承下來!
南疆之中,以實力強弱劃分領地,故而無數蠻荒異族分爲八大部落!這些部落之間,連年征戰殺伐,彼此宛若仇敵一般,未有一日停止。而統管這八個部隊的修仙宗門,蠱神宗,好似卻很喜歡看着自身統下的部落戰鬥,說是唯有戰鬥,才能進步。只有等到聖火節時,他們纔會停戰三日,而後便又會再度投入殺伐之中!
說來這聖火節,在南疆之地,就宛若中原春節一般,乃是人們一年一度的盛事!在這一日,每一個族人,都會在大巫祝的主持下,舉行祭天盛典,迎接聖火。
因爲每一個蠻荒異族的族人都認爲自己乃是上古火神祝融之後,所以每年族人們都要在大巫祝的主持下,來拜祭祝融!故而大巫祝,在這些族人心中,有着極爲崇高的地位,及至高的權力!每一個大巫祝,在蠻荒族人心中,就是宛若神靈一般的存在!不可褻瀆!
而且相傳,每一位大巫祝,都是傳承着南疆最古老的巫術,由蠱神宗指派,擁有者鬼神莫測的實力。
雖然只是傳說,然而傳衍至今,倒真是有幾分撲朔。不過蠱神宗確實是存在,巫術也是蠱神宗主修之功,至於威力,就看蠱神宗能稱之爲此星球上的四大修仙宗門之一,就可見勢力的強大。
而車無銘就出自於南疆之中的蠱神宗,想到這裡,秦無憂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
南疆八大部落之一,厄火部落,天火寨。兩隊頭刻火紋的壯實男子來回巡視。
“隊長!前方有人前來!”一個個頭較矮的男子跑上前去,衝着一名領頭的男子說道。
領頭的男子若有所思,微微點頭,道:“恩,下去吧!”
“是!”男子微微鞠躬,退了下去領頭男子微微一笑,仰頭望着天空,默然不語。
天空上,秦無憂御劍凌空,看着這片大地,面色陡的變了變。大地之上竟有無數屍骨殘骸,四處還燃着烽煙,大地上坑坑窪窪,竟有無數由血組成的細小河流,緩緩流淌。宛如一道道血線,橫亙在這大地之上。顯得異常猙獰可怖!
“這!”秦無憂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微微搖頭,輕聲嘆道:“這南疆果然是兇險之地,日日殺戮,竟到了這般地步。”秦無憂面色不由一變,隨即腳尖輕踏地面,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向前飆射而去。
“什麼人!站住!”領頭男子大喝一聲,身子已擋在秦無憂身前!
秦無憂穩住身形,微一躬身,淺笑道:“晚輩路經此處,有所打擾,還請見諒!”
領頭男子低喝道:“你是何人?又是哪個部落?”
秦無憂輕輕一笑,道:“我是秦無憂,來自東方的玄宗!”
“中原人?”那領頭男子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頭道:“中原人,你來這裡做甚?”
秦無憂輕聲道:“我只是路過。”
那男子正想開口喝斥,卻盯着秦無憂的身後,發出一道兇狠的目光。
“你!你!你,……你們!”秦無憂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轉身看去,竟也是一個南疆男子,胸口處有着七八道劍傷,看去已是將死之人,只是面色上的驚恐表情,就宛如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竟有些呆滯。看去倒頗爲有趣!
“找死!”另一位領頭男子立刻衝上前去,一把將那男子揪住,怒道:“臭痞子!又想蹭吃蹭喝!”
那男子面色驚恐,慌道:“啊!救命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們……”
那領頭男子冷笑一聲,將那男子身形向空一置,腰間戰刀閃過一道光影,那男子便是被砍作兩半!
“啊!”
“哼!臭痞子!”領頭男子冷哼一聲,目光冷淡的看着秦無憂不發一言!
秦無憂看着那位領頭男子,眉頭微微一皺。顯然他未曾料到,這蠻荒竟是如此一般。對於一個身負重傷的男子,竟如此狠毒,。
“誒!”秦無憂輕嘆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這世間萬事怪異,倒是自己顧慮的太多了!
秦無憂轉過身去,不去在看着那具屍體,只是默默搖頭。
畢竟是一條生命,竟然……
“此爲南疆之地,來此地有何目的,路過,誰又能相信?”這名領頭男子,冷淡的看着秦無憂一會,忽又開口道。
秦無憂嘴角上揚,露出淺淺的笑意,腳步一踏,如一道流光般,來至男子身前。“說了,我只是路過。”
這名男子剛想有所行動,一聲細語傳到耳邊。略一沉吟,看着秦無憂,不再那麼兇狠。“中原人,與我們南疆從無瓜戈,但凡來者皆是客,只要你不做有損於我們的事,我們不會爲難於你,現在你隨我見我們大巫祝再說。”
秦無憂身子一震,眉頭微皺,但也不想多起事端,便隨着這名男子往裡走去。
秦無憂同那男子並肩走去,一路上所過之處,皆是遍地死屍,傳來陣陣的惡臭,秦無憂卻是沒有理會,因爲現下本就不是管閒事的時候。如果因爲此而得罪了他們,鬧起事端,耽擱自己歸家的路,恐怕真的是追悔莫及。
未出片刻,二人便是走出了屍骨之地,來到了一片寂靜的府邸。
人未近前,一股陰風卻從府邸衝去,剎那之間來到秦無憂的面前。
陰風之中透着殺意,有着腥風,和着之前的屍骨寒氣,向秦無憂逼來。
秦無憂伸出一指,陰風頓時散開,感受到那種濃厚的殺意,不知自己何時得罪於他們,但秦無憂豈是軟弱之人。
嘴角上揚,掛着淺淺的笑。輕聲喝道:“你要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