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這屋子已經有一會了,他們談話的功夫,已經不知不覺吸入了這種怪異的香氣,兩人都沒有察覺。
但現在他們察覺了,是不是已經晚了呢?
公子玉的警戒心剛剛升起,又陡然間降了下去,因爲在一根石柱後忽然轉出了一個人,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子。
公子玉不是沒有見過漂亮的女孩子,恰恰相反,天心九神中的幾個女孩子都是人間少見的美少女,就連身邊的香女也是漂亮非常,而且很有一股獨特的韻味。
但這所有的女孩子加起來,也不如眼前的女孩子。
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並不是胡說八道的,這個女孩子若是換了別人來看,也只不過和靈泠、星雨、雪舞等人的相貌差不多,但她的風姿卻高出了所有人,她簡直就是天仙,一個不食人間煙火、善良、純潔的天仙,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人”的影子。
因爲“人”所具有的缺點,在她身上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她眼眸清澈毫無雜質,小巧的嘴角微微上翹,永遠帶着安詳歡樂的表情,身上的衣服一塵不染,白的就和她的肌膚一樣。
公子玉整個人都已經呆住,只有一點奇怪的是,這個女孩子居然沒有穿鞋子,一雙小巧、光滑、彷彿在發着光的玉足踩在地上,一步步的走過來,就像是用飄的。
公子玉用力的搖了搖頭,眼中迷茫起來,嘴裡哺哺的道:“丫頭,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女孩子赫然便是蕭飛煙!雖然容貌有了一些變化,但蕭飛煙獨特的氣質,還是讓公子玉一眼認出了她。
蕭飛煙一雙清澈的眼睛,也出現了難以言喻的深情,道:“我一直在這裡等你,你爲何到現在纔來?”
她一直在等他?她怎會在這裡?
公子玉奇道:“你不是應該在聖天帝國的麼?怎會到了這裡?”
蕭飛煙停下了腳步,臉上現出幽怨痛苦的表情,低聲道:“此事一言難盡,你過來,我慢慢的告訴你。”
看到她這麼樣的表情,公子玉心中大痛,想也沒想就奔了過去,哪知他剛剛邁出兩步,一道閃電閃過,耀的他滿目白光,定睛再看,蕭飛煙也已消失不見。
而在他身前,香女抱着一個三寸見方的小盒子,正焦急的看着他,盒子中還在發着光,剛纔的光芒顯然就是盒子裡面發出來的,絕不是甚麼閃電。
公子玉何等聰穎?此時此刻,早已明白剛纔定然是中了迷幻藥之類的毒藥,所以纔會出現幻覺,他本就有了警惕的,可惜蕭飛煙是他最大的破綻,看到蕭飛煙,甚麼警惕也就沒有了。
香女見他呆呆的出神,忍不住焦急的問道:“怎樣?你沒事吧?”
公子玉道:“沒事,倒是要多謝你了,否則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他低下了頭,就看到前面有一個小巧的傳送陣,他的一隻腳已經踏了進去。
香女也看到了傳送陣,帶着奇怪問道:“傳送陣沒有心力催動,是不會傳送的,就算你站進去也沒有用啊。”
公子玉苦笑道:“到那時,自然會有法子讓我自己發動傳送陣的。”
若是那時候蕭飛煙忽然從傳送陣消失了,公子玉自然會自己追過去的,所以這傳送陣當然不會是沒有作用的。
香女卻看不到公子玉的幻覺,所以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公子玉望着她手中的盒子,笑道:“你這盒子是甚麼武器?居然可以將人從幻覺中拉出來?”他深吸了口氣,空氣中雖然還有異香,卻似乎對他沒有絲毫作用了。
他忽然覺得香女神秘極了,先是那所謂的毒藥對她沒用,接着這屋子裡的迷香也對她起不到絲毫做用,反而被她用一個小盒子給破解了。
香女很快的收起盒子,笑道:“這是我們家族獨有的武器,可以對付各種迷香毒藥。”
她眼神閃爍,公子玉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但她爲何要撒謊騙他呢?
這間屋子再也沒有甚麼奇特的地方,公子玉望着前面的傳送陣,忽然道:“既然這幻覺要帶我去,我們不妨就進去看看,或許那裡就是這個地方的核心也說不定。”
香女道:“有道理,可是你不是隻要救人麼?若是到了人家的核心,恐怕……”
公子玉眼中閃着光,道:“如此神秘邪惡的地方,若是有法子毀了,倒也甚好,就算是失手被擒,也總是可以和我要救的人關在一起,總比現在這樣亂闖亂逛的好。”
他盯着香女,道:“雖然我不知道這裡那裡有出路,但你若是走其他的路,或許就能夠出去,就算是你從原路返回,也可以回到那間房間,我……”
香女瞪着他,截斷了他的話,道:“說那麼幹甚麼?趕快來催動陣勢。”她雙腳一動,人已經站在了傳送陣中。
公子玉看着她,心中忽然充滿了一種溫情,就像是對天心九神的那種深刻的感情,他的眼神融化了,微微一笑,走了進去。
這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傳送陣,但走進去卻需要無比的勇氣,因爲這本是幻覺引他來的陷阱,一個人明知道是陷阱還要跳下去,不但需要勇氣,還需要莫大的智慧。
進了陷阱,自然就能夠見到設置陷阱的人,不論這人是誰,不論接下來怎麼發展,也總比這樣沒頭蒼蠅一樣的好,就算是被逮住了,也總會見到天心九神的,若是能夠佔據上風,那就再好沒有了。
這個道理若是想不通,只靠着一股子勇氣,那也是不足以應付接下來的事情的。
這是一個幽暗的屋子,應該是這處所在最大的屋子了,也是最豪華的,在牆壁上有四盞燈,但卻不足以照亮這個大屋子。
牆壁上掛着各式各樣的壁畫,全都是兇狠的猛獸,其中以翼狼最多,地上鋪着厚厚的獸皮,一腳踩上去,就像是走在雲堆裡。
中間有一個鋪着桌布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好酒好菜,吃菜的只有一個人,也只有一個座位。
杯筷卻有好幾雙,杯子筷子都不在吃菜喝酒的人手裡,而是在四個柔弱少女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