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大笑來的莫名其妙,所有人都不禁被這大笑的少年吸引了。
公子玉無疑是一個很有味道的男人,儘管在肆無忌憚的大笑,儘管他還是個單薄的少年,但卻全身沒有絲毫鋒芒,少年人沒有鋒芒已是難得,何況他長得也算英俊?只不過如此大笑,難免讓人覺得奇怪而已。
許多年輕少女眼中不禁發出了光,公子玉看不見。
他只看見荊無涯出手,便知道荊無涯雖然表面看起來一直不動,但實在已經凝聚了龐大的能量,只等着對方出手。
那中年人文質彬彬,竟然也是狂暴的刀幻心,手中的刀散發着妖豔的紅光,鋪天蓋地的紅光,籠罩將近百丈的範圍,身處其中的荊無涯,就如波濤中的一葉扁舟。
這中年人的修爲,竟然隱隱接近了五轉!
荊無涯的刀豎了起來,他竟然沒有發動進攻,似乎早已料到中年人一出手就是九十七級的強大攻擊,他醞釀已久的能量,竟然只是爲了防禦!
這一點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一圈圈的光芒從豎立的刀身上散發出去,光圈只有一丈左右,但貴在凝實,那龐大的能量遇到荊無涯的能量,一層層的消散,與此同時,荊無涯也在一步步的後退。
刀幻心的攻擊並不強,但防禦卻是所有幻心者中最強的,他這一招並沒有用錯,那中年人是刀幻心,就更讓他放心。
以不強的攻擊,對付強悍的防禦,儘管高出荊無涯幾級,也根本無法擊敗全力防禦的荊無涯,所以在荊無涯退到第七步的時候,所有的攻擊終於消散。
荊無涯就隨着消散的能量,忽然間躍然而起,與火龍刀結合的幻心忽然爆發出一團紅豔豔的火光,猶如一顆巨大的光球,形成在刀身之上,被他雙手握着,舉在頭頂。
這一招無疑既有威懾性,居高臨下,氣勢也極爲龐大。
九十一級技能:魔獄刀法,魔獄破天斬!發動!
如今九十三級的荊無涯,這一個技能已是他最強大的攻擊,可見他心中絲毫沒有將那中年人看低半分,儘管他的幻心融合了神器,他仍然不急不躁,穩打穩進,爆發出最強悍的攻擊。
邪刀門特有的技能,絕不是一般的技能所能比擬。
魔獄破天斬乃是一個三段技能,紅光閃爍之中,夾帶着無上的威勢,已經駕臨那中年人頭頂!
那中年人雖然一擊不中,但早已料到荊無涯要乘勢反撲,手中的幻刀斜掠而起,一招獵月斜飛封出手,乃是一招九十四級的強大技能。
刀幻心每一階段最後一個技能都是羣攻技能,方纔他使用的便是九十七級的技能,雖然攻擊力比較薄弱,但勝在攻擊多樣化,便是爲了醞釀九十四級技能所需的能量。
他運用心力的本事,顯然比之公子玉要遜色的多,這在於對天道的領悟,根本不是修爲高低所能比擬。
所以同等級的高手,仍然有勝有負。
九十四級技能對上九十一級技能到底孰勝孰負?
在結果沒有出來之時,就算公子玉,也絕對無法解答。
答案很快出現,荊無涯一招三式,在那中年人頭頂一刀劈下,被他的獵月斜飛封擋住,這九十四級技能極爲霸道,本來荊無涯的一招絕對不是被擋,而該是彈開纔是,但邪刀門的技能就是這麼變態!這一招三式,所變招之處,便是斜斜的借力,並無一定目的,而是根據對方格擋過來的能量,斜斜擦過。
荊無涯身子一閃,繞着那中年人的刀峰,身子一轉,到了那人身後,刀身消失的能量再次凝聚,又是一個光球,轟然擊到那人背後,這一招卻不是斜飛而出的幻心所能抵擋,幸好那中年人反應極快,面對一招三式的荊無涯,竟然還能將幻刀轉過來。
他這九十四級技能雖然厲害,但卻是一招一式,不分段數,所以強行扭轉,不免便減弱了威力。
但就算是減弱了的九十四級技能,仍然擋住了荊無涯的第二段攻擊,荊無涯的招式收斂,順着那人的轉身,又轉到了那人身子左邊,第三段技能再次凝聚而出。
那中年人心中一震,知道這番非輸不可,他這一段技能,硬生生分成兩段來用,已經是極限,哪裡還能抵擋?只希望對方的一段攻擊並不強悍,破解不掉自己身爲刀幻心的強大防禦力。
但他無疑算計錯了。
荊無涯本身的能力,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他的防禦破掉,至於重傷他,那是想都不用想了,但他卻不知道,荊無涯的幻心乃是融合了火龍刀,攻擊雖未增加,但威力卻無匹!
這似乎充滿了矛盾,但事實上正是如此。
荊無涯的刀幻心,就如公子玉的劍幻心,雖然本身仍然是四轉的強化七階段,而且攻擊也依然是自己本身的攻擊,但是這幻心的本身,卻是神器!
神器能不能破防?尤其是還不到五轉的防禦?
一聲極其輕微的“嗤”聲傳出,除去荊無涯和那中年人不計,也別無他人能夠聽到,但公子玉聽到了,他見到荊無涯一刀抹上那人腰間的時候,就彷彿聽到了這麼一聲詭異的撕裂聲。
這一聲雖小,落在那中年人耳中,卻無異於驚天霹靂,連念頭還沒有轉過來,整個人已經彎下了腰。
身上的裝備不但被幻刀摧枯拉朽一般撕裂一條長口子,肌肉也被切割出一個不小的傷口,已經傷到內臟。
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裳,緊接着便涌將出來,那人手忙腳亂的按了上去,卻依舊從指縫間冒出。
荊無涯軒了軒眉毛,臉上古井無波,收了幻心,徑自退出戰場。
勝負已分,他沒必要真的去鬧個不死不休,他心中的想法,和公子玉一般無二。
公子玉嘴角也再次露出消融,荊無涯總算成了當之無愧的天心九神大哥,他只替他開心,絕非故作姿態。
雖然正邪之戰不死不休,但敵人自己偏要手下留情,那也是絲毫沒有法子的事,那中年人吃了大虧,知道蓄勢已久的攻擊尚且無效,也就放棄繼續拼命的決心,弓着身子,拖着一路的血跡,緩緩的下了戰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