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邊這個年紀估計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小女孩眼中好像突然出現了一種光芒,她此刻看着這個男孩竟然是如此的偉岸。
大巫師躺在地上哀嚎,修爲之於修士,就差不多是生命之於一般人的程度,一生修爲就此被廢,這個修士自然痛苦萬分。
他丹田被廢的事情自己絕對是第一個察覺到的,心理和身體上的折磨都讓他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他也不在乎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會動手殺了他,直接指着喬飛宇便是破口大罵。
聲音非常之大,但其中透露出的虛弱也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
喬飛宇對此並沒有任何想法,甚至不想對他說半句話,他擡手一指,大巫師右手之上,五根手指齊斷,頓時血流如注。
都言十指連心,這五指被斷那是非常難以忍受的,那修士鬼哭狼嚎一般在地上打滾。
大概是被屋內的響動所吸引,外面的人都非常疑惑裡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好事的人站在外面大叫了幾聲,不過裡面確實沒任何動靜。
小女孩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她比較擔憂,因爲大巫師在當地的地位非常高,就是鎮長也不敢忤逆他,現在這不知道從哪來的一個人,把大巫師弄成了這個樣子,怕是不妙了。
與此同時,這小女孩雖然心中感謝出現的人救了自己,但卻很矛盾,她似乎還是有點埋怨這個出現的人。
此人雖然救了她,但也把她徹底推到了大巫師的對立面,這樣的話,大巫師肯定不會告訴她她哥哥的情況,更不會救她哥哥了,這又如何是好。
她的這種想法,大概喬飛宇是不會知道的,他只是做了自己覺得天公地道的事情。
大巫師的哀號聲漸弱,而此刻外面的人大概也是登不了了,有幾個約起來來到了小屋門前,他們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
見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他們把耳朵貼在了門上,聽到了裡面大巫師的哀號聲,他們心中暗道不好,直接推開了門。
看到喬飛宇和那小女孩站在桌前,而桌子後面的大巫師則全身是血,正躺在地上嚎叫。
“你們是什麼人,對大巫師做了什麼?”這兩人非常驚恐,言語之間都已經是有點結巴。
喬飛宇轉過臉來,只是一笑爾,“這害人的傢伙以後都不可能在爲非作歹了,大家也不會再遭受迫害。”
喬飛宇自以爲是救了這小鎮上的人,事實上確實也是如此,一名修士如果不嚴於律己,到凡間爲禍,那絕對是一種災難。
強大的武力無人能夠反抗,淪喪的道德卻做盡壞事,這種修士,絕對不能留着。
只是,喬飛宇好像還是有些地方會錯意了,他以爲此地的鎮民都會感謝他,都會高興,都會欣喜,而實際上……
剛進來的那兩人聽到喬飛宇的話,又看了看大巫師,眉頭緊鎖,最後慢慢變成了憤怒,其中一人馬上轉身跑到了外面大院之中叫喊。
其言語的意思,就是說有人傷害了大巫師,大巫師以後都不能在爲他們卜吉兇,算運數等等之類。
聽到了那人的話,場上馬上有不少人擁擠進了房間之中,喬飛宇並沒有離開,他讀不懂眼前人的憤怒是爲何,正在疑惑的時候,小屋內來了更多的人。
他們看到事情真的如此之後,對着喬飛宇都是怒目相向,“哪來的混小子,竟然敢傷害我們的大巫師,今天不給我們個交代,你別想離開這裡,走,出去。”
說着話,已經有些身強力壯的人走到了喬飛宇面前,就要動手抓喬飛宇出去,畢竟在他們看來,喬飛宇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而已。
喬飛宇站在原地沒有動,他不是不能反抗,只是他不知道怎麼反抗,不知道怎麼對這羣普通人動手,更不知道爲什麼他們要這麼動手。
他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好像一無所知一般,喬飛宇愣在了原地,任由那兩個壯漢把自己從小屋中抓到了外面院中。
在外面等着求見大巫師的人見到裡面的人把喬飛宇抓出來之後,都是疑惑滿面,之後有人講述了裡面的情況。
然而所有人看向喬飛宇的眼神,都帶着濃濃的敵意,更有甚者,是仇恨,是殺意。
喬飛宇不知道自己所做所爲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這種不管放到哪裡去說都是懲奸除惡的善舉,到了這裡,爲什麼自己就好像是犯罪的犯人一般。
承受着大家的目光,喬飛宇越發疑惑,到底爲什麼,爲什麼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出來問一句原因,爲什麼沒人覺得自己是大巫師的受害者。
他屋中那個水缸裡裝的難道不是他們自己的血汗錢嗎?那桌子上躺過的女子都是心甘情願的嗎?
喬飛宇是真的不懂了。
他第一次覺得人心如此不堪,以至於完全忽略外界所有人的聲音。
在場的人不管問喬飛宇什麼,他都是癡癡呆呆的樣子,這些人也越是憤怒,把地上,周邊趁手的東西全都扔向了喬飛宇。
喬飛宇雖是三月修爲,金丹修士,不過他也不是純粹的煉體之士,身體皮肉還沒有達到刀槍不入的地步。
沒有使用靈力,沒有想要保護自己的情況下,身體也是會手上的。
那些大石頭砸在他腦袋上,鮮血成股留下,流進了喬飛宇眼中,他沒有閉眼,任由鮮血經過他眼睛,又留到嘴角。
喬飛宇伸出了舌頭,舔到了嘴角的一絲鮮血,有點甜,有點鹹,這就是鮮血的味道。
喬飛宇猛然擡起頭,眼中神光熠熠,看到的人都爲止動容,他們莫名心中一悸,這是怎麼回事?
周圍的人還在不斷抱怨,不斷咒罵,都說喬飛宇是他們的災星,都說大巫師是他們的再生父母芸芸,喬飛宇冷聲一哼,用上了靈力。
所有人心中一顫,竟然不敢再開口言語。
“你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