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你走吧,我要出去了。”沐卉放開了在喬飛宇肩膀上的手,她衝着他笑了。
喬飛宇怔怔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沐卉對他,好像是在對待一個老朋友一樣。
而實際上沐卉對於喬飛宇來說,只能算是一個剛認識的人而已,喬飛宇對她連那種很熟悉的感覺都還沒有。
所以就算到了現在他都想不通,爲什麼沐卉能夠這麼無條件的對自己,爲了一個剛剛見過一次的人,竟然可以去違背那種關乎到自己性命的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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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哦僅僅因爲她是精靈嗎?難道僅僅因爲她說自己是她的有緣人嗎?喬飛宇搖搖頭,這些他想不通,只是不管怎麼說,沐卉在他心裡,已經留下了一個種子。
沐卉離開了,她邁着從來都一樣輕快的步伐,走上了天空了,一步兩步,消失在了喬飛宇的視野之中。
天色開始變暗,空中黑雲再承載不住雨滴的重量,森林再一次被雨幕籠罩。
本可以撐開月華之息護體的,可喬飛宇並沒有那麼做,他只是靜靜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出去。
如果空間可以摺疊,現在喬飛宇跟沐卉,就是背對背,一個走向這頭,另一個走向那頭。
一個人的一生是一條線,喬飛宇跟沐卉段在的邂逅,最多就是這兩條線有了一個短暫的交點,退一步說,同步了一小段。
只是從此刻開始,這兩條線又各自向着相反的方向延續,不知道終點在哪,但此生他們不會再有重合的部分。
喬飛宇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何,他離開了叢林之後,御劍遠去。
大神宗是北州第一宗門,他們垂涎沐卉的心,已經是幾百年的事情了,這次行動,他們同樣也是籌備了多年,絕對不容有失的。
結果喬飛宇已經能夠想象到了,至於原因,喬飛宇同樣也知道了,大神宗的宗主,同樣是分神修爲,傾全宗之力,當然就是要照開自己的後生之路。
說到底,一個宗門,最終服務的人,都是權力的最高持有者,宗門存在的意義也是爲了修煉,而修煉的終點,則是長生。
明白了自己深處北州,喬飛宇便向南而行,他在路上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想要在指定時間到達天比高,路上就不能再耽擱了。
喬飛宇在趕路的過程中,同樣心繫沐卉,他現在依舊抱有一絲的僥倖心理,因爲大神宗同樣是試道大會的常年主辦宗門之一,說不定現在宗主已經前往天比高。
而如果沒有分神修士的話,沐卉說不定能夠活下來。
不過大神宗的人明白沐卉的修爲,還是來了,只怕也是有恃無恐,結果還是不明朗,喬飛宇只能長嘆一口氣繼續他的旅程。
正如同沐卉所言,喬飛宇修爲實在不夠看,在那羣人面前,只怕真是跟螻蟻沒有任何區別了。
除此之外,喬飛宇還在擔心的事情還有一個,就是沐卉所說,他即將入魔之事,此事絕對不是兒戲非同小可。
然而喬飛宇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杜絕,該怎麼來改變。
實際上在跟沐卉的短暫相處之中,他已經漸漸從黑石山小鎮那事件之中走了出來,只要不繼續遭遇黑暗事件,喬飛宇心中魔障只會慢慢消失。
沐卉在他心中留下的一顆種子,名爲善良。
喬飛宇現在還不明白,當他遇到合適時機的時候,纔會明白,這對他來說,意義有多重大。
沐卉站在叢林的邊緣,看着對面數十人,她臉上並沒有擔憂的神色。
“你們要的東西已經不在我這,我把它送給了一個需要他的人。”沐卉笑着開口。
“妖女,今天任你花言巧語,也休想活着離開。”一個赤紅頭髮的老頭子大喝一聲。
“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你們要我死,當年我不從,是因爲我還沒有等待要等的人,現在我等到了。”沐卉一點也不動怒,神色沒有半點的波動。
“好,既然如此,那受死吧,動手。”又一人笑了。
“卻沒那麼簡單,沐天南離。”沐卉笑着搖了搖頭,她是準備赴死,卻並不準備束手待斃。
一聲輕喝之後,天空中霞光萬丈,原本烏雲密佈的天空,在沐卉動手之後,烏雲已然全部散去。
夕陽正好落到了山頭,霞光照亮了沐卉的臉龐,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有一片澄澈。
正在疾飛的喬飛宇停下了飛劍,他轉身看向北方,剛纔一瞬間,他心中悸動,不用說他也猜到是什麼情況了。
喬飛宇取出了那柄石刀,這小刀很精緻,刀柄光滑,這是摩挲了百年以上的痕跡。
喬飛宇默默向着北方一拜,收起小刀之後,繼續趕路。